飄天文學 > 宋義 >第八十五章 相慶不忘是兄弟
    第八十五章相慶不忘是兄弟

    鄭屠一戰而定雷公山,傷者不過三十餘人,死者不過四人,卻盡數剿滅了雷公山四五百餘人,殺死七八十人,其餘盡數做了俘虜。那戴常也喫人砍了頭顱,掛在鄭屠營帳外示威。衆人凱旋而歸,鄭屠早在營門前迎接。

    “保義郎,幸不辱命!”呼延勝並史進上前叉手見禮。

    鄭屠忙拖住,大笑道,“此一戰,我軍大勝,全賴你等用心賣力。”因轉頭大叫道:“設宴慶賀!”

    魯智深等人全程目睹了整個征戰過程,眼見得鄭家兵以極小代價便貢獻了山寨,衆軍士勇猛悍不畏死,都使得三人敬佩不已,因此也鐵了心思只要在鄭家兵裏效命,再無其它之想。

    設宴慶賀,犒賞三軍。中軍帳內,諸將領興高采烈,頻頻舉杯痛飲。便是魯智深等三人,也深受感染,大碗喫酒,大塊喫肉,好不痛快!

    宴飲之餘,鄭屠藉故離開,獨自出了營帳。

    整個軍營,到處都興高采烈,軍士們輪流換崗,皆能痛快喫酒的,吆五喝六之聲不絕於耳。只是鄭屠每到一處,衆軍士皆站起來,流露出尊敬之色。

    “各位兄弟,只管痛飲,酒肉管夠!”鄭屠心裏也甚是痛快,朝着衆位兄弟們點頭示意。

    “保義郎,此碗酒乃是敬你的!”這時候一名壯漢軍士走過來,腿上、手上皆包紮着,走路還有些瘸,端起一碗酒朝鄭屠走過來。然後雙手恭敬的遞與鄭屠。

    鄭屠接了過來,點頭道:“某認得你,大牛。你一人之力便差點攻下隘口,勇猛可嘉,勇氣可嘉,當真是條好漢!”

    大牛聽聞鄭屠如此這般誇耀,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搔了搔後腦勺,尷尬笑道:“眼見得兄弟們喫那些撮鳥射傷,氣憤不過,便顧不得,衝了上去,如此也少傷幾個兄弟了。”

    “好啊!”鄭屠大聲道。

    他又轉過身,朝着諸位兄弟們道:“若是人人得這般想,還有俺鄭家兵不可戰勝之敵麼?來,衆位兄弟,爲大牛兄弟幹了這一碗,也爲了英勇殺敵的衆兄弟幹了這一碗!”說罷,自家便一仰頭,全灌進去了,然後將碗一亮。

    “幹!”衆將士齊聲大喝一聲,都一仰頭,幹了酒碗裏的酒。

    大牛也幹了一碗,將那酒碗一摔,大聲道:“保義郎,沒的說,就衝保義郎這般爲兄弟們着想,俺大牛這條命便是保義郎的!”

    “俺等性命就是保義郎的!”衆人齊聲吶喊。然後就將碗摔了。

    “好兄弟!”鄭屠朝着衆人拱手道,“日後共生共死,共享富貴太平,此乃俺鄭屠之言,絕不違背!”

    “共生共死,共享富貴太平,絕不違背!”大牛第一個跳起來,高聲叫道。

    “共生共死,共享富貴,絕不違背!”

    四周軍士也都吶喊起來。這氣勢如虹之聲,頓時貫穿軍營,響徹雲霄。

    那中軍帳中的諸位將領聽得此言,不禁暗自點頭。更是對鄭屠欽佩不已。能與普通士卒做得這般,也只得他有此心了。呼延勝更是點頭稱道。他自認爲,爲將者,必定要與士卒同甘共苦,才能得到士卒的真心擁護,才能捨命賣力。

    “你日後且充作俺的親兵!”鄭屠拍了拍大牛的肩膀道,“俺的親兵隊伍,便由你來做頭。”

    大牛一愣,然後狂喜,愣愣的不知如何迴應。倒是身旁兄弟拉扯他的衣角,輕聲提醒道:“你這廝,還不多謝保義郎!”

    大牛這才如夢方醒,衝着鄭屠叉手道:“謝過保義郎!”一時間喜不自勝,想要笑出來,卻恐鄭屠不喜,那臉上肌肉抽動,好不辛苦。

    待鄭屠離去,衆軍漢圍着大牛高聲歡呼起來。那大牛漲紅了臉,大聲叫道:“諸位兄弟。他日剿完強人,俺請兄弟們喫酒!”

    頓時兄弟們一陣歡呼。

    鄭屠聽得身後歡呼聲,不由暗自微笑。這羣士卒性情直爽耿直,只知道誰對他們好,他們便爲誰賣命。如今自己不過略略改善他們的條件,待他們親近一些,便得到衷心擁戴,古人只要求,如此之低,而當今皇上卻還能將民衆逼反

    ,可見殘暴如此。

    鄭屠行到另一處營中,這裏氣氛不似那般熱烈,只因此地乃是傷兵診治營地。那孫大夫與一衆學徒在此正與傷兵診治換藥。

    “保義郎來了!”一名傷兵正擡頭看營門口,忽地便見到門口一人,不是保義郎是誰,慌忙要起身行李,卻喫正爲他換藥的孫大夫壓着道:“莫要亂動,傷口裂了,卻又來害我!”

    那傷兵不敢犟嘴,神色尷尬,歉意的看着鄭屠。

    鄭屠上前,忙握住那傷兵的手點頭道:“不要管我,我只是來看看,換藥要緊!”並讓那傷兵放心躺下來。

    “孫大夫安好!”鄭屠問候道。

    “切記不可亂動!方纔好了的,卻又裂了,還得再多躺些時日才能行動!”孫大夫並不裏鄭屠,又走向另一個傷兵。

    鄭屠也不以爲意,便對那傷兵道:“可曾有酒肉送過來?”

    那傷兵道:“有呢,方纔先讓俺等吃了,才送到各營兄弟們處。多謝保義郎!”

    鄭屠點頭,又說了些寬心的話。待一一問候了所有傷員,那孫大夫也快診治完成,待孫大夫空閒了,鄭屠便走過去,衝他拱手道:“辛苦了!”

    孫大夫看了看他,然後嘆氣道:“某生平看不得刀槍流血的。如今隨你在軍中,總是要見到這個,心裏極爲不痛快,但卻又能因此而醫好傷者,心中又甚是寬慰。也甚爲大人高義所欽服。古往今來,哪有一聲隨軍上沙場的?也只得大人而已!”

    “如此便見着我也心情不痛快了,可是麼?”鄭屠不由大笑起來。

    孫大夫點頭道:“某生平不會說謊,正是。如今某打算多交些學徒,學這診治外傷的手法,包紮傷口,止血止痛,總是做了善事一般。”

    “果然是醫者父母心!”鄭屠甚爲敬佩,衷心道。

    “只願保義郎爲天下蒼生念!”孫大夫說罷,便朝着鄭屠一揖到底。

    鄭屠忙還禮道:“自當謹記!”

    鄭屠告辭出來,想起孫大夫之言,不由有些感慨。眼見得亂世將至,而自己力量如此弱小,以殺止殺,卻是必不可少的。不管是強人、夏人還是金人亦或是趙宋之人,爲這天下征戰,爲口體之奉而戰,哪方不是血流成河、屍骨如山?

    當晚,鄭屠召集衆將領道:“如今這雷公山已然剿滅,其它相對較小的寨子,也不足爲慮了,某如今只使呼延副總督並三位兄弟領兵一千在此,其餘人等隨某返回渭州鄭家莊。”

    “遵命!”衆人一起拱手。

    “還有!”鄭屠頓了一頓道,“將陣亡兄弟遺體運回鄭家莊,待出征將士凱旋之日,擇地厚葬!所有軍士都來觀禮!還有,有家屬的,務必要優厚待之,此事武二回去之後交與吳之敏去做就是!”

    “謹受命!”

    鄭屠吩咐已畢,諸人告辭,各去準備不提。之所以放心將三個兄弟交與呼延勝,一則是因爲呼延勝乃是出生將門,軍紀要求極爲嚴格。二來,他武藝高強,甚至不屬於魯智深,且兵法嫺熟,要取那些小山寨,易如反掌,更容易使人折服。三來這些五嶺峯好漢,雖平日放任,但魯智深畢竟也是軍官出身,自然知曉軍中規矩,他是做哥哥的,自然知道約束其餘兩人。況且今日一戰,叫史通義並石仲再不敢小瞧了鄭家兵,所以才這般安置,也好覺三人收心,懂得軍規!

    諸事交代一筆,第二日,鄭屠自領五百軍,呼延勝自領一千軍馬,又有五百輜重兵隨行。兩隊人馬在大路上相別。

    “俺不能雖你去殺強人了!你替俺多砍幾個!”大牛因升爲鄭屠親兵,因此也只能隨着鄭屠返回鄭家莊,因此心中好不遺憾,便再三的囑咐自家的兄弟。

    “放心,那些強人,在俺嚴重,不過土雞瓦狗一般!”

    “如此,俺放心了!”大牛與衆兄弟依依惜別。

    鄭屠亦與呼延勝等人辭別。

    “保重!”只得一聲,便見那呼延勝將手一舉,手中鞭子猛然指向前方喝道:“全軍開拔!”但見旗手從那軍中奔出,舉起大旗,衝上前,那大旗獵獵作響,衆人不由仰頭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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