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驕寵 >423 其中隱情
    在宮中諸人都因爲太后的中風偏癱一事兒鬧得人仰馬翻、戰戰兢兢時,得知了宮裏動靜的京都諸多朝臣勳貴,此刻的心情也都凝重起來,敏銳的掘了這其中微妙的不妥之處。

    尤其是今日再勤政殿和弘遠帝商議要事,有幸聽到弘遠帝暴怒時說的話的幾位閣老和重臣,此刻也都和府上得用的幕僚在書房中祕密商議起事情來。

    這些閣老和重臣,大都是正一品和從一品的官職,最不濟也是朝中二品大員,在朝中受重用的程度可想而知。

    當然,能爬這麼高,這些朝臣肯定都不是無能之輩,最起碼,他們的計謀心算都是旁人比不上的。

    也因此,在知道太后被十五公主的事情,氣的活生生的中風偏癱的他們,結合弘遠帝暴怒時說的話,心中一動,控制不住就開始往深裏想了。

    要他們說來,十五公主和燁王“情投意合”,做下不禮之事,雖說是一樁醜聞,讓皇室蒙羞,但不管怎麼說,這事情總歸都嚴重不到能將太后氣的再起不來身的地步。

    想當初平陽郡主還不是做下了背德之事

    太后聞訊後,當時雖然氣的兩頓飯沒喫,可身體卻好好的。

    雖說十五公主是太后親自教養長大的嫡親孫女,但是,皇家人的親情本就寡淡,太后還真能爲這個孫女的舉動,痛心到如此地步不成

    即便十五公主在外表現出的禮儀規矩,多多少少代表了太后她本人的體面,如今十五公主做下此等無恥之事,太后本人的威儀和體統有損,可她現如今是大魏身份最高貴的婦人。連皇帝都是她兒子,都要給她幾分顏面,有這麼大靠山,誰還敢在背後議論她的是非,說太后本身的德容婦工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不成

    即便太后娘娘因十五公主拖了她的後退,惱羞成怒,可也不至於鬧到這步田地啊

    再來。在勤政殿外時。他們尚且還聽到皇帝陛下出的第二聲怒吼乃是“逆子”,這可詞兒初聽不覺得有問題,現如今。有幸聽到這兩字的朝臣們,回過神來仔細琢磨着兩個字,卻無論怎麼想,都覺得不合常理。

    “逆子”兩字大多用於恨鐵不成鋼的長輩。用來罵自己不爭氣的子侄的,燁王雖說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卻和皇帝無血緣關係,如此情況下,即便皇帝急火攻心怒罵與他,也和該是“混賬”和“畜牲”。而不該死“逆子”。

    當然,在那種情況下,明顯“畜牲”兩字更附和一個女兒被人侵.犯了的父親的心情。

    所以。弘遠帝口中“逆子”兩字肯定不是怒罵燁王的。

    但是,“逆子”畢竟佔了一個“子”字。乃是形容的男兒,肯定也不是說的十五公主。

    若是怒罵十五公主,更應該是“孽女”纔對。

    既如此,那這“逆子”兩字就懸乎了。

    要知道,弘遠帝登基二十餘年,一向謹言慎行、於政事上多有建樹,從未出過差錯。

    他的一舉一動都飽含深意,金口玉言的每一個從他嘴裏吐出的字,都是斟酌了再斟酌才說出來的,大有用意。

    雖說當時弘遠帝在勤政殿是暴怒之下才說出了“逆子”兩字,但正因爲那是脫口而出的,才更有問題。

    心裏敏銳又老謀深算的朝臣們,此刻不免就想的更多了,而在他們與門下幕僚和清客們細細推理,反覆琢磨過此事後,也都震驚的現,這其中定然藏着他們不知的驚天祕聞。

    而若是他們推敲的不錯,那麼,最符合常理的一個猜測便是燁王身份有異

    京都中風雲迭起,宮中幾位主的動向在片刻之間就傳的滿京城衆人皆知。

    而此刻長樂長公主府中,華燈初上,若是往日裏,此刻正是長樂長公主府最熱鬧的時候,絲竹聲悅耳,舞姬穿着裸.露的輕紗衣裙翩翩起舞,穿梭在宴席間,而此刻,長樂長公主府卻寂靜的只有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到處都是鐵甲衛手中長槍所反射出來的霍霍銳光。

    今日有幸被長樂長公主邀請來參加宴會的,各家貴婦和貴女以及貴公子們,在十五公主和燁王的醜事生後,都得體的立即告辭回府,獨留下燁王和十五公主被暴怒的長樂長公主分開安置,暫時看押起來,等候宮裏弘遠帝的傳喚。

    長樂長公主和駙馬起居的瓊林苑中,一聽聞母親從宮裏回來,長樂長公主所出嫡長子穆長風便很快過來向母親問安,順便探聽消息。

    長樂長公主才換過家常衣衫,邊聽門外宮娥通報,“公主,大爺過來了。”

    “嗯,請進來吧。”

    宮娥掀開綴着明珠綺玉的簾子,穆長風大步走進來,看着斜倚在錦榻上,面帶憊色的母親,穆長風行過禮便上前到長樂長公主身邊,親自給長樂長公主按摩起腿腳來。

    “母親,祖母身子現今如何了”

    穆長風是長樂長公主府的長子,現已在宮裏御林軍中擔任要職,乃是御林軍昭武校尉,官拜五品,算是出息。

    本來今天是要正常去宮裏任職的,可因府中花宴,穆長風便提前一天請了假,回府協助母親接待男賓,可誰料,好好的一場花宴,中間竟出了這等岔子。

    穆長風眉眼深沉,嘴脣緊抿起來,顯見的心情糟糕到極點。

    本來生十五公主和燁王的事情,他便知覺不好,及時下令封鎖消息,可那消息倒是傳的飛快,簡直就像是後邊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一般,長樂長公主府的花宴尚未結束,賓客都未曾離去,那醜聞已經在京城傳的滿天飛。

    這明顯不正常。

    只是,再不正常,再怎麼憤恨暴怒。在聞訊宮裏太后中風偏癱不起後,穆長風整顆心也涼了半截。

    宮裏太后興許對於別的勳貴王孫來說算不上什麼,可卻是長樂長公主府能橫行京都幾十年的護身符,是長樂長公主府的儀仗。

    身爲長樂長公主府的嫡長子,穆長風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后對長樂長公主府的意義。

    可以說,但凡有太后在一日,長樂長公主的榮寵便會延續一日。可以說。哪怕他們幾兄弟犯下抄家滅族的大罪,太后都能讓他們安然脫身,不受一點災禍。

    太后就是長樂長公主府的靠山。可若是太后再不能言語幫襯長樂長公主府,替他們謀取利益,或是太后殯天

    穆長風心中涌起冷意,手中力道也控制不住大了些。長樂長公主疼的出聲,穆長風從深思中回神。不免起身告罪。

    “行了,你也坐下歇會兒吧,都勞累一天了。”長樂長公主慢悠悠的說着話,喑啞的嗓子中滿是疲憊和傷懷之意。她道:“你祖母這次是真的不好了。母親進宮時,你祖母已睡着,母親守了一個時辰。你祖母就醒了,只可惜。你祖母怕是怨我了,竟是不與我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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