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驕寵 >470 三王出京
    秦王府的人一向行事低調,不料竟在元宵節當晚狠狠在京都刷了一把存在感。

    秦王府侍衛將工部侍郎家幺子的雙耳給削了

    這事情,在元宵節當晚就鬧得幾乎所有出來觀看花燈的百姓們都知道了,等這晚花燈結束,各家的貴女和丫鬟們歸家,也將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帶回了後宅,於是,整個京都的百姓在一夜間都知道,有人犯事兒犯到秦王世子眼皮子底下了,於是,被削耳以示嚴懲了。

    說起工部侍郎家的幺子,當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這小公子和早已被鴆酒賜死的十皇子是一個道上,因爲興趣相投,不愛嬌娥還菊花,交情非比尋常。

    小公子和十皇子走的近,卻因爲家裏父親管着最沒有油水的工部,兄長又外放做官,他在軍營裏並沒有什麼親戚,加之錢財也不多,因而被十皇子放棄,倒是因之僥倖保下一條命。

    可惜,這命是保住了,爲人處世卻更荒唐了,喜歡孌童也就是了,可你這麼沒眼色的直接撞上護持秦王世子出行的侍衛,還公然開口調戲,確定不是老壽星上吊,嫌活的太長了麼

    再來,這事兒只是簡單的削耳沒直接要了你的命,是不是太便宜了

    不管事實到底便宜不便宜,總歸工部侍郎的小公子的命是被救回來了,而就在京都的百姓們嚴正以待的等着看工部侍郎去秦王府討說法時,工部侍郎直接帶着小公子負荊請罪跪倒在秦王府大門前。

    熱鬧沒的看,京都的百姓們更無聊了,而就在這熱鬧喜慶的正月裏,開朝後的朝廷卻氣氛緊繃起來。

    弘遠帝規定的幾位成年皇子遠赴封地的時間到了。

    二皇子封號康王,五皇子封號蜀王,七皇子封寧王,三位皇子在正月二十當天帶着爲數不少的侍衛,並府中王妃和妾室,遠走封地,今後無詔不得入京。

    三位皇子出行當日旌旗招展,整個皇城都被車馬堵住了,很多聞訊的百姓早早在茶樓定了位置,在這一天便興致勃勃的坐在二樓或三樓窗戶口,一邊與友人交談,閒說書畫,一邊看着熱鬧。

    三王的車馬走了兩個多時辰才都走出城門,京城的百姓們再又感嘆了一番三爲皇子的英俊不凡,以及威儀尊貴後,也便又把這事兒放在了腦後,再不去議論。

    朝中少了三位皇子,好像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不管是黨派之爭,還是權勢傾軋,在這時都減緩了步調,委實讓朝臣們有些不適。

    他們都習慣了各種明爭暗鬥、謾罵爭鋒,在三位皇子尚在時,便連大臣們都會因爲某個權利分割不平衡,當殿爭吵起來,甚至到了最後會發展成當殿鬥毆。

    如今可倒好,有奪嫡能力的五皇子和七皇子一下就被遷去封地了,屬於他們的勢力也都蟄伏起來,這讓太子黨和中立黨們不習慣極了,簡直難受的抓心腦肺的不舒坦,就覺得日子不該怎麼過啊。

    日子確實不是這麼過的,因爲接下來出了正月,開了春後,京都竟是又罕見的下起雪來。

    這次的雪下的不大,卻下的纏綿而持久,足足下了七天才停下來。

    京都的百姓雖然相對於別的州府的百姓們來說富裕,可另一方面來說,京都的物件也高的很;各種喫食蔬菜和水果,這些東西在冬日裏本就比較昂貴,如今又逢大雪封路,很多糧食都運送不到京城,京城的物件也不可避免的開始上擡起來。

    雖說京都乃天子腳下,各種抑制物價飆升的條令迅速公佈出來,可在糧食供不應求,百姓麼出現哄搶後,百姓們的日子也艱難起來。

    又有雪大天冷,各色不太堅固的房子被壓塌,無錢賣炭取暖,京都的百姓在開春後竟凍死不少。

    尤其是城門口,天天都有乞丐橫屍,有特意做那收屍生意的小哥,甚至還曾戲言過有一日在城門下撿來的屍體,甚至超過了守護城門的軍士的數量。

    突來的大雪同樣阻斷了三王去往封地的路程,五皇子和二皇子有多半路程是同行,和七皇子卻是分開的比較早,此時五皇子和二皇子在一家驛站裏休息,大雪攔路,兩人便一起煮酒弈棋起來。

    五皇子看着棋枰上大殺四方的黑色棋子,嘴角驕矜傲慢的笑意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自然地放下手中一顆棋子,再垂首下去看,白棋已被牢牢困死,插翅難飛。

    “二哥,你輸了。”

    “是,五弟棋藝精湛,爲兄自愧不如。”

    二皇子淺笑着說,看着棋枰上黑子蠻進張揚的棋風,眸光微閃,心中鄙薄諷刺,面上卻是不漏聲色,淺笑嫣然的做出最無能懦弱甘平的模樣。

    五皇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對於接連贏了二皇子三局自得不已,又似乎在爲二皇子的誇讚沾沾自喜,他絲毫沒有謙虛,性傲慢而短視,此刻仰天大笑,猖狂而自得,似乎以爲自己已經唯吾獨尊,已將大魏這萬曆江山踩與腳下。

    雪花簌簌落下,五皇子大步走到窗前,看着已經被遠遠拋在後方的京城,自如的感嘆說,“二皇兄,雪下的愈發大了,這是老天都不想讓我們離京呢。”

    “五弟說的是,只是皇命不可違,待雪停了,咱們還是要儘快趕路是正經。”

    “皇命麼,呵呵”五皇子直接冷笑兩聲,伸手一下將窗口旁邊的梧桐樹枝“咔嚓”一聲折斷,“皇命總有制不住人的時候。”

    雪下了足足七日才停止,不止在京城釀成雪災,更在大魏過境其餘地方釀成重大災禍,尤其是一些邊遠山區,和南方往年雪下的較小的地區,百姓們從未見過這麼持久的雪,受不住天寒地凍,因而也又接連不斷的死去不少人。

    朝廷的人口在年前年後兩場災禍中死去不少,這時節各地的邸報已經送到京城,看到各州府送來的詳細記錄,本就垮了身體的弘遠帝更是雷霆大怒,抑鬱激憤操勞過度之下,又累的癱倒在龍榻上。

    京都的氣氛因爲弘遠帝這一病,又開始凝滯了,一些朝臣更是提着尾巴做人,唯恐戳到弘遠帝的怒點,被毫不留情的炮灰了。

    朝臣們政務繁忙,腳不沾地的甚至一連半個多月不着家,秦承嗣也是如此。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時間慢慢滑過一月半,到了一月底,秦王府三胞胎的週歲生辰到了。

    週歲壽辰是一個孩子成年前最重要的一次壽誕,雖說現在朝中境況大不如前,弘遠帝又正怒氣上頭,有眼色的臣子們都該低調行事,不礙皇帝他老人家的眼,然而秦王府三胞胎的週歲宴還是一如既往的盛大舉行了。

    三胞胎是秦王府的子嗣,且又是一胎所生,這兩個原因中,不管是那個拿出來都值得大肆慶祝,且秦承嗣又尤爲疼愛小女兒,哪裏捨得委屈了府中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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