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君 >第77章我要朝天宮天下第一
    庭院裏一片喧騰,兩位師叔還在瘋了般不停哭喊,而師姑靜然婷立,只淺笑地看着他們。

    “師傅、師叔,這是怎麼回事啊?”恆寶急得抓耳撓腮,真想不通啊,再不問這樣一會兒就要憋死。

    其他幾人何嘗不疑?幸好就聽到鉛汞師叔連忙介紹:“她是、她是你們玉芝師姑啊!!”

    他羅嗦哽咽地講了一番,又講得不清不楚,衆人只知道原來花信大美人是他們那代的小師妹,也是他們師傅、即朝天宮前任掌門的獨生女兒,在他們還年輕時,她因爲某件事兒而下山走了……一直沒有半點音訊下落,一走就是數十年,直至今天突然歸來。

    待師叔說罷,師姑卻大大方方地消去了衆人的疑惑:“我們師兄妹一起長大,我是愛煞了南陽大師兄的,可是他只當我是小師妹,還喜歡上了別的女子,拒絕了你們師公的撮合締姻,我一負氣就走了。”

    她說得從容輕鬆,似乎已經沒事兒了,但院子裏的氣氛還是有些怪異,尤其鉛汞、頑空以一雙要殺人般的怒目瞪着南陽子。

    “哎。”南陽子嘆了一聲,撫須望向遠邊天際,老臉現起幾分少見的憂鬱惆悵,爲那個伊人而嘆,也爲玉芝而嘆。

    這時候長生就呼嚕吟道:“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玉芝師姑頓時望了望那隻豬,眸子閃過異彩,問道:“這誰的豬啊?”鉛汞師叔忙應道:“它叫長生,我和它前生有段孽緣未了……”聽了他的介紹,師姑大笑了起來,都要掩了掩嘴:“二師兄,沒見這麼久,你仍是這般憨趣。”

    當下衆後輩子弟一一見過師姑,大師兄十分莊重,恆寶也不敢胡亂嬉鬧,純兒乖巧依舊,偏謝靈運有點僵手僵腳,想想此一時彼一時,之前真不是存心冒失,像師姑說的得詩罷,又坦然了下來。

    他隱約猜到,這正是師傅的情關啊!不只是師姑的下落,更關乎另一個女人,以現在的情形來看,他們自然沒有結成良緣,而且師傅至今都沒有放下……

    而師姑呢,他看了看師姑平靜的美麗臉龐,這就是順凡逆仙的明證,青春不老啊!看她依然是未出嫁的衣着打扮,足以看出也是個癡情人兒。

    “玉芝師妹……”鉛汞師叔忽然又哭了,幾乎止不住地放聲嗚呼:“這些年來,山門發生了好多事啊……”

    “哭哭哭,老不羞。”師姑取笑他道。

    鉛汞師叔卻不怕人笑,反而哭得更大聲,聽了她這般活潑話語,讓人無法不追憶當年,可還是不同了,若是當年,她定然會刮刮自己鼻子的,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他哭道:“你這兩個師兄,他們練了套邪訣,全廢了!”

    說到這樁事,衆人都不禁有些低落,南陽子、頑空亦輕輕一嘆,愧對師妹啊。

    “此事我知道的。”玉芝師姑竟然微微笑了笑,好像對他們的遭遇不以爲然,吟詩道:“東籬菊歇楓林紅,蒼海變化自無窮。人了真空悟至道,小體何曾累主人?”

    “啊!”一聽到這首詩,南陽和頑空都臉色大變,驚訝出聲,繼而雙目泛紅……玉芝師妹怎麼會,這首詩可是、可是那套邪訣的開篇詩……!

    衆人面面相覷,謝靈運也有所疑惑,小體意指形軀,主人意指神魂,只要一個人明瞭真空大道,又怎麼會被區區一副身殼拖累?這是修性不修命之言?師傅他們反應這麼大,難道頓悟了?

    “老君有言:‘吾所以有大患者,爲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玉芝師姑又引用了一句《道德經》,我之所以有大病,是因爲我有一副身殼啊,要是我沒有身體,那我有什麼病了?她微笑道:“南陽師兄、玉陽師兄,那套《無身功》不是邪訣,而是無上寶典。”

    此言一出,院子裏一片寂靜。

    《無身功》?謝靈運不由瞪大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聽說那套邪法的名字,師姑竟然清楚!?他明白了,那首詩……

    大師兄、恆寶則不太明白;師傅師叔亦是不解,先不管玉芝如何得知,鉛汞師叔急問道:“師妹,你是說他們練錯路子?你懂得修煉的火候?”

    玉芝師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道:“我本來早回來的,就爲了弄明白這套功法,在外面又多待了十幾年。”

    謝靈運欣喜地追問:“師姑,那你現在懂了?可以治好師傅他們?”

    “《無身功》全在於這一句‘蒼海變化自無窮’,師兄你們練得經脈堵塞,最後連氣感都無法生出,是因爲你們按照常理去搬運河車、充盈經脈,卻覺得采藥時機、周天次數等火候難以掌握,越練越糟糕,是也不是?”

    見他們點頭,師姑又道:“因爲真不是這麼修煉,《無身功》不能按照常理度之,要視身體爲虛幻,真炁氣海不侷限在一宮一田,而是要自如遊走、變化無窮;經脈更是自掘自創,不侷限於後天天生而成的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和中脈那些,破之而後立,有身爲無身。”

    “如此煉好了,達到‘真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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