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春秋小領主 >第二百零六章 “楚才晉用”的後果
    拱樑子產用手撥拉着橋的模型,兩根橋柱子向橋中心傾斜後,柱子與柱子搭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八字形。子產眼睛一亮:你說的拱梁就是這樣斜向交叉的兩個加固柱吧我明白了。

    趙武自己也不知道他所說的拱梁最後會成什麼模樣,他微笑着說:我不管,讓他們試驗去,現在是春秋,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嘗試各種技術,以確定最佳方案。

    其實,中國在春秋時代已經有了造橋技術,春秋時代的橋形幣,已經與後世的拱形石橋大致相仿,所以趙武不用擔心技術儲備不足,只管讓學生去試驗。他是個善於總結的人,因爲他掌握了這時代人們還不瞭解的方法論,等試驗成功了,接着他會讓學生們摸索成功原因以及原理如此一來,中國的造橋技術將產生大幅飛躍。

    面對趙,武的雄心,子產只剩下嘆息了。

    這一年是趙武當政的第一年,晉國可算是大變化的一年。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晉國連續推出了十多項法律以及改革措施,比晉國過去百餘年推出的法律還多,尤其是各項法律與規則的制定,讓晉國從習慣法進入到成文法的階段而成文法的成熟,向來標誌着:文明走向正規。

    晉國是個特別講究遵守規則的人,以笛許多規則僅僅是出於生活習慣,自趙武當政之後,階層的劃分法律的執行,以及日常的行爲規則,甚至連許多風俗都有了規則標準個井然有序的國都逐漸成形。

    春二月,子產返回鄭國,鄭國執政子展迫不及待的詢問:晉國許可我們進攻陳國了嗎

    子產輕輕搖頭:士瑕不許可,晉國也不會許可我們進攻陳國。

    子展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子產緊接着說:我見過元帥趙武,與他進行了交流,我知道,趙武雖然嘴上不許可我們進攻陳國,但枸的心已經許可了心已許之。

    子展遺憾的搖了搖頭:他心裏許可有什麼用我聽說晉國現在正在確立官員的職責與權限,以及俸祿標準。如今對外關係的裁決,權力在士瑕那裏,如果士瑕不許可,恐怕趙武也不能干涉啊。

    子產微微一笑:不管怎麼說,我們鄭國必須進攻陳國,不是嗎

    我鄭國在戰爭中遭受了重大的損傷,我們必須獲得補償,不是嗎我們缺少人口,缺少土地,缺少讓人畏懼的制度,在如今這種狀況下,我們必須壯大自己才能避免被吞併。環顧四周,只有攻擊弱小的陳國才理直氣壯,所以我們攻擊陳國是必然對於我們鄭國來說,這是我們無可奈何的必然選擇。

    至於晉國,他們或者現在不願意過早的觸怒楚國,但楚國是他們百年的仇敵,是他們天然的敵人,所以我們削弱楚國的勢力,難道晉國會因此責備我們嗎況且楚國現在一天夭強大,一旦他們強大起來,我鄭國會最先受到攻擊,在這種情況下,晉國合因爲我們攻擊陳國而削弱我們嗎

    銎,其它的事情,執政別管了,與晉國的交涉由我子產擔當,執政只管籌備討伐陳國的戰爭

    子展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最近還有兩件大事一件是吳國國君的弟弟季札出使晉國,聽說打算求騁晉國卿大夫的女兒爲吳國國君之妻,他前幾天經過了我國,這幾天大約已經進入魯國。

    另外,楚國的卿伍舉名臣伍奢的父親伍子胥的爺爺出逃,現在正在我鄭國,你是否去見一見

    子展對子產的眼光非常認可,他想讓子產鑑定一下伍舉的才能,但正在此時,楚國也正在談論伍舉的事情這一年,楚國令尹潺子馮去世,子木繼任,屈蕩屈原先祖爲莫敖,褒掩藩子馮之子爲司馬。

    在楚國羣臣之中,子木還算是一個講究信義的君子,也頗有才幹。

    國語中記載了這樣一則故事:子木的美親屈道最喜歡喫菱角臨死前囑咐宗老大管家將來一定要用菱角祭祀我不料子木當家之後,命人將祭祀的菱角撤去,理由是按照祭法規定,祭祀國君用牛,祭祀卿大夫用羊,祭祀士人用小豬和犬,平民用煎魚不能因爲父親的個人愛好就違反禮儀的規定。

    子木執政之初,處理了舒鳩位於現在安徽省舒城縣的一個東夷小國叛亂之後,在與吳國交手的間隙,子木就抓緊着手整頓出國內政在趙武開始制定各項世俗法的時候,楚國也開始走向成文法的文明階段。

    1o月,子木派司馬褒掩負責徵收賦稅,清點國家軍備。1o月舊日甲午,又命褒掩考察彙總國家田地山林資源的狀況度量山林的出材,彙集水澤的物產,考察高地山陵,標示鹽鹼地的範圍,計算易澇的低地面積,規劃水庫建設,劃分雜邊地的歸屬,將沼澤地用來放牧,在平坦肥沃地實行井田制

    採取上述一系列措施時,子木顯然是在反思與晉國爭霸失敗的教訓深思熟慮的之後的行動,子木不會忘記,在晉悼公與楚共王爭霸進入到白熱化的當持,無力針鋒相對。而楚國雖然是當時天下第一大國,滅國最多,疆域最闊,但由於制度相對落後,國家管理歷來採取粗曠政策,力量反而顯得不足。

    子木在楚國推行集約化的精打細算的管理政策,也是着眼於整體國力的有效集中,這一改草,無疑是看準了先前楚國政治的要害,其實際意義是絕對不可低估的連禮也。

    子木做了這些還覺得不夠,他更深層次的開始思索晉楚兩國的文明差距:這時的楚人,並不知道趙武也開始在晉國制定各項成文法,但幾乎與趙武做了同樣的事情,他們開始細緻的分配官員的權限與職責,對國家進行量化管理。

    這個時代可謂是春秋時最輝煌鈞時代,各個國家的政壇上,活躍的全是名傳千古的風流人物,他們的思想最終奠定了華夏文明的基本內核,而之後的華夏文明,只是比較他們的政治成就,一步步的倒退而已因爲他們開始進入愚民時代。

    在這些燦若星河的名臣當中,楚國的子木,鄭國的子產,宋國的向戎子罕,魯國的叔孫豹等三桓,齊國的晏嬰這些人都在春秋時代留下了濃墨重彩但唯獨趙武,無論在真實的歷史中還是現在趙武所在的時空,他都是一個刻意被隱藏起來的人,他帶領晉國所進行的一切變草,都被人用重重迷霧遮擋起來,同時期所有記述歷史的人,只簡略的稱讚他仁文,但對他具體做了什麼事,則個個做出一副神祕姿態,打死也不說。

    楚國的令尹子木思考的時候,當時的史學家用濃墨重彩記述下他的思考他詢問來訪問的蔡國大臣賢人聲子:咱們楚國不缺乏國土,更是向來不缺乏才俊。但爲什麼我現在想變革,手頭總感覺到缺乏人才使用

    聲子回答:我聽說種什麼樹結什麼果,如果你看到了一棵樹上結的果子不合你心意,或者出乎你的意料,你不應該問它爲什麼結這個果,西應該問:你當初栽下的是什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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