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用猜測,葉奇也可以肯定,這是柯思卡故意的。
事實上,這位曾經的教皇,從之前悄無聲息的出現之後,就開始了這樣的策略——以勢壓人,對於對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熟練了;熟練到了幾乎成爲了本能的地步,以至於對方此刻更是以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視着他。
或許,這位曾經的教皇,已經認定了對方的勝利,以及他的失敗。
這當然是合情合理的,對方擁有着包括曾經的當世最強七者之一,以及剩餘二十一位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而他呢?
僅僅是隻有一人而已。
不論是從哪裏看待,他都是已經輸了。
甚至是,站在他對面的那位狼王也變得猶豫了起來——野獸的氣息,在這樣多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的聯合壓迫下,開始消退,理智又一次恢復的嘯月狼王,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四周,當看到柯思卡的時候,葉奇敏銳的感知到了這位狼王氣息中濃烈的殺意,一閃即逝。
“看來傳聞是真的!”
葉奇眯着眼,暗自想道——嘯月狼王是崛起在神聖年代時期的強者,而對方黑暗生物的身份,自然是不會逃脫教廷的追捕,甚至是更爲殘酷的手段;據葉奇所知,這位狼王當初的族羣,從黑爾平原狼人中脫離出來的時候。就是被教廷的人屠戮殆盡的。
而正是因爲這樣的屠戮,讓曾經的嘯月狼王和教廷的關係,一直是不死不休;甚至是到了現在,從剛纔這位狼王那一閃而過的殺機來看。也是如此。
“還需要打下去嗎?”
嘯月狼王的目光掃視着周圍,語氣低沉問道——顯然,恢復了理智的嘯月狼王,絕對不想要在教廷的環峙下。繼續和葉奇戰鬥下去的;不過,這位狼王並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而是帶着一絲‘委婉’。
當然,這樣的‘委婉’是出自於狼人的看法——那種好似放你一馬的口吻。實在是無法讓正常人理解爲‘委婉’。
“當然!”
葉奇微微一笑,給出了一個令嘯月狼王出乎意料的答案。
“什麼?你沒看到那些虎視眈眈的黑狗們嗎?”
嘯月狼王因爲驚訝,甚至連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一截;而其中‘黑狗’兩個字。更是清晰的傳到了不遠處柯思卡等人的耳中,令這些彼岸之橋的傳奇強者們紛紛的臉色一變,臉上浮現出了怒意或者是直接的殺意。
黑狗,是神祕側對於教廷宗教裁判所黑衣執事們的稱呼;不過,在更多的時候,這樣的稱呼被人們以更爲廣泛的用法,寓意爲整個教廷的人——這樣的稱呼。在神聖年代中期開始流傳,一直到現在爲止。
因此,彼岸之橋的傳奇強者們當然知道這個詞彙所代表的含義。
“看到了!”
葉奇點着頭,如實的回答着;甚至,他轉過身指了指柯思卡,道:“之前我就曾在沙漠中碰到了這位曾經死去的教皇,你知道我的驚訝,是多麼的強烈嗎?那種死人復生的局面,令我一直懷疑教廷什麼時候也開始精研亡靈學派的法術了!不然,爲什麼死去的人又復活了呢?”
當然,亡靈學派法術,他們卻是知道的。
不過,無疑的,因爲某些存在的緣故,和亡靈學派掛鉤的人或者物品,都是被本能警惕着;尤其是在數位有心人的牽引下,彼岸之鎮的居民們齊齊的後退了數步,遠離了柯思卡的周圍,並且發出了陣陣的低語。
而這樣的低語,立刻,引來了不滿——
“放肆!”
站在柯思卡身旁的顧問對着彼岸之鎮的居民們大聲的喝道;之後,他轉過了頭,看向了葉奇,道:“夏克之龍,你覺得你這樣做就可以爲你贏得最終逃脫的機會了嗎?不要妄想了,你今天是必死無疑的!”
“逃脫?我爲什麼要逃脫?”葉奇笑着,語氣中帶着一抹淡然道,“至於死的話,我也不認爲最終死的會是我啊!說不定……是你們也不一定啊!”
哈哈,哈哈哈……
笑聲就這樣的出現在了彼岸之橋一方,包括那位曾經的教皇在內,都一起的放聲大笑起來;他們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爲可笑的笑話一般——事實上,他們就已經認爲自己聽到了最爲可笑的笑話。
“夏克之龍,你是有什麼樣的勇氣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
“他或者認爲他昨天的勝利,已經證明了他是‘不朽’了?”
“‘不朽’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真是不錯、不錯!”
二十位來自彼岸之橋的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們對着葉奇發出了陣陣的冷嘲熱諷;即使是那位嘯月狼王,也不由眉頭皺了一下——他在考慮自己的這位對手是否是真的瘋了,不然,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夏克之龍,你是認真的嗎?原本的你,可以有一個體面的死法!”
曾經那位教皇的顧問遺憾的搖了搖頭,而後,他將目光看向了柯思卡——很顯然,他認爲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發動攻擊,直接將這裏的事情解決的話,纔是最佳的方式;畢竟。他們的目標可不單單是面前的夏克之龍一個,而是整個洛蘭特。
神聖年代已經離開的太久了,是時候迴歸了!
“等等!”
就在那位曾經的教皇擡起了手臂,準備發出命令的時候。葉奇卻是突然的說道。
“現在求饒的話,是不是太晚了?”柯思卡看着葉奇冷笑連連的說道,“不過,如果你真的求求我。說不定我會讓你死的體面一點!”
一旁的彼岸之橋的傳奇強者們,也都滿是不屑的看着葉奇,彷彿是在等待葉奇接下來的醜態;而更遠的一些地方,彼岸之鎮的居民們則是全部的噤聲了——在之前那位顧問的大吼中。他們想到了自己的立場,因此,選擇了最爲適合他們身份的選擇。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甘於沉默。
他們的眼神中帶着反抗。可惜的是,那樣的反抗實在是弱小,弱小到了忽略不計的地步——因爲他們的實力是一個天然的鴻溝,讓他們駐步不前;但是,他們希望有一個強大的人能夠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