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雲層帶着陰霾,整個光明市也籠罩在一片霧濛濛中,盧靜打着哈欠對着自己的兒子叮囑道:“考試千萬不要馬虎大意,要注意檢查。”
“知道了,媽,你放心吧!”張凡笑着點頭答應,穿上鞋子出門了。
深呼吸一口寒冷帶着潮溼的空氣,張凡腦海裏不禁回想起自己上一次中考的場景。
母親盧靜在考試前一天的晚上就開始千叮萬囑,父親張有爲更是親自把他送到考場裏,而自己也是將所有的工具檢查了又檢查。
不管是父母還是他都是如臨大敵般迎戰中考,絕對沒有現在這般的輕鬆。
“也許正是因爲兒子是學霸,他們纔沒有將擔心寫在臉上。”
在等出租車的功夫,張凡拿出手機撥通了江瀾清的電話。
“出發了嗎?准考證帶了沒有?筆、橡皮擦這些都有備用的撒?”
江瀾清剛剛接通電話,就聽到了張凡的靈魂三問,心中嘀咕了一句。“簡直跟我媽差不多。”
又認真的回答道:“我馬上就到學校了,我帶了兩套,你自己也別搞忘記了。”
張凡又叮囑了一下其它考試需要注意的事情後,最後才說道:“加油。”
白雪他可以親自敦促,江瀾清就只能電話提醒了。
“你也是。”
江瀾清小聲說道,笑着掛斷了電話,然後又把張凡剛剛提到的這三樣重新檢查了一遍。
白雪一個人站在校門口一處偏僻地等張凡,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幫你檢查一下有沒有東西搞忘記帶了?”
張凡把考試工具袋遞給她,在白雪低頭翻找的時候才注意到她白皙的脖子有一根鮮紅的細繩。
白雪也注意到了張凡的目光,用手把繩子掛着的東西拉了出來。
“我媽給我求了一個觀音,你要不要對着它拜一拜?”
張凡用雙手捂住玉觀音娘娘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入手的時候他感到了它上面殘留溫熱。
在看到白雪的臉突然變紅後,他這時候才後知後覺他手掌心的這個觀音像之前是呆在那個位置的。
“還給我了。”
白雪見張凡捨不得鬆手,白了他一眼後就主動扳開他的手指把觀音像拿了回去,又佯裝隨意的拉開衣領口中放了進去。
“白色的啊!”張凡小聲的發出感嘆。
“你剛剛踮腳了吧?”白雪面無表情的問道。
“情不自禁。”張凡“嘿嘿”笑了起來。
“張凡色狼,我發現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平日裏偷偷摸摸看不說,馬上要考試了都還賊心不改。”
“你怎麼知道我過去偷看了?”
“我又不是瞎子。”白雪又翻了一個白眼
“怪不得你就只穿了一天的短袖。”張凡的語氣帶着遺憾,他現在腦海裏都還有從白雪袖口裏看過去的驚鴻一瞥的畫面。
最後這一場曖昧對話以張凡被白雪踢了一腳,後者昂起走一甩馬尾巴向校門走去而收尾,他趕忙跟了上去。
他們的考場在同一樓。
“馬上就要考試了還打情罵俏,一看就是不認真學習的。”同樣是考聲的蘇有明將目光收回來忍不住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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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的考試鈴聲打響後,兩位監考老師拿着皮革色的試卷密封袋走了進來,考室所有學生的心跳在這一刻都不受控制的在加速跳動,張凡也不例外。
手機已經關機了,於是他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考試必備工具,再次確定沒有遺漏。
一位男監考老師在上面語氣嚴肅的強調考試紀律,下面的考生都挺直腰桿正襟危坐,生怕自己成爲監考老師重點關注的對象。
整個教室安靜極了,除了窗外傳來的知了聲就只剩下試卷翻動產生的“嘩啦”聲音。
第一節是考語文,張凡在將試卷對摺好後,先瞄了一眼作文題目,然後他就愣住了。
“這居然也能蒙對?”
教畢業班的老師們都喜歡押題,這一次五班的語文老師成功押對了作文題目。
張凡一邊在腦海中回憶自己那篇被老師幫忙潤色過的作文,一邊拿起筆開始書寫,同時在心中感謝了一句。
“多謝觀世音娘娘的保佑,等下我還要把你捧在手心裏。”
張凡自己對這一次的中考作文題目是沒有半點記憶的,誰沒事記這個啊?
這一次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和張凡一樣,白雪在看到作文題目後也愣了一下,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這也太巧了吧!”
在聽到身後傳來監考老師的咳嗽聲後,她趕忙閉上嘴巴開始寫作文。
不同於張凡先寫作文再做選擇題,白雪是按部就班的答題。
交卷鈴聲打響,白雪最後檢查了一遍試卷,確定自己的準考號和個人信息沒有填錯後,就從座椅上站起來把試卷交給了監考老師。
走出教室,看到張凡已經在走廊上等她,趕忙走過去問道:“考得怎麼樣?”
“白雪同學,你忘記老師的話了嗎?考試結束後不準對答案。”張凡學着肖和文的語氣說道。
白雪雙手背在身後,歪着頭,對着張凡眨了眨眼睛。“張凡老師,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考得很好。”張凡咳嗽了一聲。
“我也是。”白雪笑了起來。
這一次考試她自我感覺良好,一路答題基本沒有停頓,特別是需要死記硬背的題目她都信心滿滿。
隨後兩人又一同朝着廁所走去,仔細想想只要不是進同一個廁所,這也很平常。
天空開始放晴了,幾縷陽光從陰翳的雲層中泄露到了大地上,張凡背靠在不鏽鋼欄杆上回復江瀾清的信息。
“我也考得很好,繼續加油,看完後就把手機關機,注意安全,小江同志。”
在看到白雪走來後就把手機關機,重新放回褲子口袋。
這丫頭還是走路無聲,還好自己學聰明瞭。
白雪還是慣例先對張凡撒撒水,然後才說道:“張凡,接下來也要好好考試,我們都要考上蓉城七中。”
由於她是伏在欄杆上說這句話的,因爲張凡沒有看到她的神色,不然他一定會發現白雪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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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考老師的咳嗽聲就如同薛定諤的貓,是具有不確定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