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張凡睡到自然醒，本想側身把江瀾清抱在懷中繼續小憩一會兒，伸手卻發現自己撲了一個空。
他久違的一個人睡在了自己的牀上。
昨天晚上白雪到來後，張凡自然不敢在繼續摸到江瀾清的牀上睡覺，同樣她他不能半夜迷路到白雪房間。
其實就算他想這樣做也不能做到，不管是江瀾清還是白雪昨天都把她們的臥室門反鎖了。
說來也奇怪，即使已經很早就和張凡坦誠相見，更親密的互動也有。
但是兩女都還接受不了，當和對方同住一個屋檐下時，自己跟張凡在一個牀上摟摟抱抱。
張凡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時間剛剛過八點。
聽着房門外傳來的動靜，他此時也沒有心思睡個回籠覺了。
於是走下牀來到窗戶前，伸手向兩邊把窗簾拉開。
天空如一個明亮的藍盤子，太陽懸掛在東南方向，盤子中心一片湛藍，邊緣處有幾處零星稀碎的白色浮繪。
朝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張凡十分愜意的盡情伸懶腰，同時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敲門聲響起，張凡回頭大聲說道：“門沒鎖。”
江瀾清推開門走進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來拿牙膏牙刷。”
張凡看到站在她身後的白雪，倒是想明白了她今天怎麼突然這麼禮貌了。
白雪的身體越過江瀾清，走到張凡牀邊，仰躺在牀上感慨道：“你們兩個平日裏就是一起睡在這裏啊”
張凡走過去揪住她的鼻子。“大清早的別喫醋了，等下我們好好玩一天。”
白雪掀開張凡捏住自己鼻子的手，癟了癟嘴巴。“不喫醋是不可能的，我每次到這裏來，醋罈子就一定會打翻。”
這時候江瀾清的聲音從浴室裏傳來。“我每次看到你過來，也是一樣的。”
“哪裏一樣，明明你和張凡相處的時間多一些。”白雪的聲音大了起來。
“你們初中還在一起三年呢。”江瀾清端着杯子走出了浴室，嘴裏還喊着牙刷。
“那你們幼兒園還在一起兩年呢，加上高中就是四年，還是要比我多。”白雪氣沖沖的說道。
她這樣一說，江瀾清也來了氣。“如果不是某人，我們高中可以在一起三年，而不用現在就想着高考了。”
“本來我也可以來的，這是我讓你的，三年減一半你還賺了半年。”白雪反駁道。
她纔不想承認是自己拖累了江瀾清，儘管這是事實。
“誰讓你不來的。”江瀾清翻了一個白眼。
“你以爲我不想來啊我......”
白雪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江瀾清知道其中原委，看着白雪的眼淚心中的氣也消散了，恨恨的說道：“本來就是我先的，我都還沒哭你哭什麼。”
說罷她的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張凡聽着她們的哭泣聲，一臉無奈的問道：“吵完了嗎吵完了就洗臉。”
接着又嘆了一口氣。“都是我的錯，以後你們想不通就找我求抱抱就是了，何必大清早的吵架呢。”
“纔不要。”
“想得美。”
江瀾清和白雪同時瞪了張凡一眼。
“這就是城裏人的吵架嗎沒有一點戰鬥力。”
如果擱在她老家，此時已經什麼惡毒的語言都說出來了。
“兩個好女孩啊”
張蓁蓁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也瞪了一眼張凡，沒好氣的說道：“還愣着幹什麼不去抱抱她們兩個。”
“姐，就是因爲你一直在旁邊看戲，我才害羞啊”張凡白了一眼張蓁蓁。
“哦，那我不打擾你了。”張蓁蓁癟了一下嘴巴，順便把房門關上。
張凡看着嘴裏含着牙刷的江瀾清，又看了一眼睫毛上掛着眼屎的白雪，想了想還是決定一步一步來。
於是走到牀頭櫃，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印着灰色可愛鯊魚圖案的白色塑料杯子遞給白雪，同時說道：“我們搬家的那天我買的，現在終於可以給你了。”
“哦。”白雪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接過來，又拿在手裏轉了一圈。
張凡把她從牀上抱起來，一隻手推着她的肩膀，一隻手推着江瀾清的肩膀朝衛生間走去。
“先漱口洗臉，你們兩個都成花貓子了。”
兩女沒有做聲，只是沉默的站在了洗漱臺錢，不約而同的把中間的位置空了出來。
張凡把白雪的牙刷開封，幫她擠上牙膏。
白雪也不提醒她還要用開水燙一下，接過來就開始刷牙。
看着江瀾清伸過來的牙刷，張凡瞪了她一眼，見她不準備拿回去，也只好幫她重新擠上。
這個洗漱臺兩人還有空餘，三人則變得擁擠，不過將就一下也能應付過去。
三人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以及對方，開始同頻率的刷牙。
“這也有必要保持一樣的節奏嗎”張凡一臉無奈的吐槽。
“有必要。”江瀾清和白雪異口同聲的回答。
漱口完畢，白雪拿起那根沒人使用過的乾毛巾，一邊扭毛巾，一邊對江瀾清說道：“以後張凡一三五和我睡，二四六和你睡，下週反着來。”
“可以。”江瀾清點了一下頭，認可了白雪的方案。
“那週末我們就三人一起睡。”張凡笑着提出建議。
然後他就在兩女的“滾”聲中，被她們一人踢了一腳。
“你們這樣，等下我不會抱你們了啊”
張凡一隻手揉自己的左小腿，一隻手揉自己右小腿，她們兩個剛剛都用上了力氣。
雖然沒有青腫，不過疼痛是免不了的。
張蓁蓁重新推開房門時，江瀾清和白雪正並排坐在牀尾，張凡手裏拿着一個吹風機幫她們吹頭髮。
看到他東一下西一下的樣子，也不催促，就在旁邊看着。
張凡沒什麼，江瀾清和白雪率先臉紅了。
她們剛剛是張凡幫着洗頭的，爲了不打溼衣服，兩女只好赤裸坐在浴室裏的小凳子上，讓他站在她們身後，用花灑沖洗自己的頭髮。
所以此時她們身上並沒有穿衣服，想着先讓張凡幫自己吹乾頭髮再穿衣服，這可是不能讓步的事情。
張蓁蓁看着江瀾清和白雪害羞的模樣，突然有些理解張凡爲什麼一個也不願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