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委曲植!
周璇哭笑不得!
被喫豆腐的是她,她都還沒委曲,他這個始作俑者居然還委曲上了……
他怎麼好意思委曲呀!
周璇真想給他一拳,可偏偏對着他那雙無辜的雙眸,她心裏的氣不知道怎麼的就煙消雲散了。
哎--
周璇又嘆了一口氣,不明白自己爲何沒法做到對這個男人發火墮。
“乖啦,先起來,我去給你拿有味道的。”
她伸手揉揉他的腦袋,那樣子分明是在哄一個幼稚園的小朋友。
經過剛纔這麼一鬧,宇文轍固定頭髮玉扣鬆了,如瀑青絲傾瀉而下,恰逢一陣清風拂來,吹得長髮飛揚,再配上一雙迷濛的醉眼,那種風情竟讓周璇直接聯想到一個詞--風情萬種。
這個一貫拿來形容美人的詞用到他身上竟一點兒也不爲過。
若他不說話,定是個安靜的美男子,可偏偏他說了,他撅着嘴,特別委曲地看着周璇:
“王妃,你把本王頭髮弄亂了,要負責……”
負責?
怎麼負責?
窗外一輪圓月,發出幽白的光。
月下男子容顏靜好,亦正亦邪,眼中帶着醉意。
月下女子表情淡然中帶着迷茫,似乎是被那不安排理出牌的人攪亂了心。
宇文轍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如雲墨發中穿梭,將那固定髮髻用的髮簪抽出。
那個瞬間,她一頭青絲散開,漆黑髮涼,好似最美的絲絨,乖乖地垂墜下來,愈發襯得女子容顏如玉。
很美。
他愛極了她這個樣子。
宇文轍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一點點地向她靠過去。
雙脣相碰,屋內春色旖旎。
“哇——哇——小轍轍,你居然和嫂子躲在這裏偷喫!太過分了!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要喫也得一起喫呀!”
一道兩人都熟悉的男聲突然響起,打破一室旖旎。
薛進畫一臉激動地看着桌上的食物,雙眼發亮,垂涎欲滴。
小轍轍太過分了,居然帶着璇璇喫獨食!
嘿嘿……
有口福了!
小轍轍親自下廚呢!
屋內的空氣瞬間凝結,溫度驟降,原本的旖旎曖昧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無止境的冷。
好冷!
一直沉浸在食物之中的薛進畫終於覺得不對勁了,好像有一道陰森森的目光正在暗中盯着他,好似蟄伏的蛇。
不好!
薛進畫低頭循着那視線看去,只見那兩人衣衫不整,好吧,衣裳是整的,可那髮絲緊緊相纏,耳鬢廝磨……
“要一起嗎?”
宇文轍對着薛進畫挑了挑眉,那表情如鬼似魅,語氣更是陰晴不定。
“不!不!不!你們儘管繼續!就當我從來沒出現過!”
薛進華一蹦三尺,連忙以光速消失。
完了!
完了!
他壞了小轍轍好事了!
老天保佑他今晚能把小璇璇喫幹抹淨!要不然,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自己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作孽啊!
作孽啊!
都是貪喫惹的禍!
這晚月兒特別明亮,明晃晃地掛在天空之中,讓周遭的星子都使了色彩。
人間樹影斑駁,清風摩挲着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周璇看了眼前這個雙眸深沉的男子,嘆了一口氣:
“宇文轍,你還要繼續裝嗎?”
若不是薛進畫突然出現,今晚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居然裝醉喫她豆腐!
這男人,太可惡了!
她站起來,默不作聲地順了順頭髮,看着窗外的明月,眉心緊蹙。
“生氣了?”
戲演不下去了,宇文轍嘆了一口氣,他也站了起來,走過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不理他。
“璇璇……”他輕輕地喚她,“別生氣好不好?”
他總是這樣,前一秒還在做那種事情,可一轉身就可以若無其事地跟她裝無辜,好似剛纔做那些事情的不是他一般。
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
一股寒意從周璇心底升起,她終於轉過頭來看他,目光幽冷:
“沒生氣,爲了你這種人生氣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