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工作日,咖啡館裏沒幾個人。她的咖啡喝完了,起身去吧檯再買,路過旁邊的一桌,坐着個五十餘歲的老人。她眼尖,首先瞥見老人用的是惠普筆記本,然後瞥見他在做一個ppt文件,卻死活不會用鼠標畫方框。

    木寒夏停步:“叔叔,要我幫你畫嗎?”

    老人擡起頭,看着她。那是一張非常清矍的臉,眼眸亮而沉。他穿着件老派的中山裝,裏面只穿了件襯衣,體型削瘦。似乎有些意外會在這種地方被人叫成叔叔,老人靜默幾秒鐘,笑了:“好,你幫幫我,謝謝你。”

    木寒夏輕而易舉就幫他畫了幾個方框,並且教會他快捷鍵。老人雖然老,人卻很機靈,學得也認真,很快就掌握了。

    其實在這之前,木寒夏對他是有印象的。因爲這幾天館裏人本就不多,他和她總是同時在。而且他這樣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在這種創業咖啡館,還是很扎眼的。木寒夏也問過吧檯小哥:“這位叔叔是誰啊?”吧檯小哥壓低聲音答:“好像是某個大學的退休教授,姓方,你可以叫他老方。自己有些研究成果,想找投資。這麼大的年紀,看着也怪可憐9≧,的。”木寒夏瞭然點頭,所以今天看到他跟ppt較上勁兒了,她就忍不住出手相助。

    幫完他,木寒夏就回自己位置了,也沒太在意,繼續專心地寫自己的策劃案。她做事專注,兩眼牢牢盯着屏幕。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身後一道清朗的聲音:“這句語法錯了。”

    木寒夏一愣,轉頭看着老方。他不知何時也來到她身後,正看着她做的ppt。木寒夏循着他的視線,目光回到屏幕上,臉微微一紅。她高中雖然英語好,但就是高中水平,創業咖啡館大家做的方案都是雙語的,她基本是一邊查詞典一邊琢磨着寫。

    “willbringgreatinfluencetotheindustry(給行業帶來巨大影響),不是intheindustry。”老方說,口語流利純正程度令木寒夏羨豔。

    “噢,謝謝。”木寒夏立刻改過來,“我寫暈頭了。”

    老方的目光還落在她的屏幕上,看了一會兒,倒是有些意外地樣子:“你分析得很深入,觀點也很犀利。很不錯。”

    木寒夏笑笑,也不謙虛或扭捏,而是說:“謝謝老方誇獎。”

    老方笑了笑,又問:“看你年紀還小,也就二十二三吧?你是哪所大學畢業的?”

    木寒夏答:“我沒上過大學。”

    ——

    過了兩天是週末。木寒夏起了個大早,到了青瑜廣場附近的一個公園裏。已經有些人在晨練了,她慢跑了一圈,沒遇上什麼認識的人,心裏稍稍有些惋惜。

    等她跑了好幾圈,到池水邊休息時,卻看到一個清瘦的身影,穿着綢緞太極服,正在水畔打太極拳,不是老方是誰?

    木寒夏笑笑,走過去。本想打招呼,可看他閉目,神色專注,氣質清肅溫雅,竟有些不能打擾。站了一會兒,乾脆也跟着他,學起打太極來。

    老方打完一整套拳,一睜眼,就看到旁邊多了個女孩,正像模像樣比劃着。別說,動作雖然生澀,可看起來還挺有靈性的。他也不驚訝,而是收拳而立,問:“你怎麼來了?”

    木寒夏答:“來鍛鍊啊。最近總泡咖啡館,沒想到旁邊還有這麼個好地方。老方,難道你也紮根在咖啡館旁邊住着,就爲了找投資?”

    老方笑了,答:“嗯。喫早飯了嗎?”

    “沒有。”

    “一起去喫吧。”

    “好啊。”

    兩人走出公園,沒多遠就有幾家飯店和早點攤。可當木寒夏跟他走到一家店門口,卻打了退堂鼓:“喝粥,喫雞蛋鹹菜?”

    老方答:“是啊。這家店的粥熬得很好,沒有亂七八糟的油鹽味,我經常來這裏喫。”

    可木寒夏貪戀的卻是油鹽味,她想了想,轉頭看着不遠處掛着“酸辣粉”的店面,說:“要不這樣老方,你先進去喫,我去喫碗酸辣粉,再來喝碗粥。”

    老方一愣,倏地笑了,也不勉強,搖搖頭,自己走進了店裏。

    木寒夏端了碗酸辣粉,站在馬路邊,就開始喫。

    老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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