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畫墨問道。
“去,爲何不去。”
葉傾天負手說道。
沈畫墨點頭,她清楚這是主人舅舅安排的,即便對方是豺狼虎豹,他也照單接收。
二人打了一輛出租車,七拐八拐之後,又徒步走了十里地,纔來到王嬌所說的那家旅館。
“主人,高貴的您不能住在這裏,住這種破地方是對您的侮辱!”
沈畫墨咬牙說道。
眼前的旅館,不,不能叫旅館,只是用一些破爛彩鋼搭成的臨時居所。
旅館不遠處便是垃圾場,這裏臭味轟天,更有許多貧民蜷縮在四周。
臭菜湯、臭水、死老鼠隨處可見。
甚至這裏不如貧民窟。
葉傾天沒有說話,徑直走進去。
“華夏人?”
男老闆操着蹩腳的華夏語問道。
葉傾天點頭。
“押一付三,這是鑰匙,你們最好不要亂動我的東西,壞了的話十倍價格賠償,還有你們的手最好乾淨一些,讓我知道你們偷了東西,我會報警抓你們。”
老闆囑咐道,不過全程都在蔑視葉傾天。
有部分歐洲人身上自帶一股歧視感,這種歧視感在遇到華夏人的時候更是暴露無遺。
在他們的觀念中,華夏代表着落後、無知、愚蠢,代表着人類的最低端。
拿起鑰匙,葉傾天徑直走向房間。
沈畫墨狠狠瞪了一眼老闆,冷哼一聲,跟了上去。
“主人,剛纔那個老闆那麼對你,你爲什麼不生氣?”
沈畫墨疑惑的問道。
他本應該是位殺伐果斷,從不受氣的王者啊!
怎麼此刻竟變成了受氣的青銅?
葉傾天坐在牀邊,對於沈畫墨問出這樣的話,一點都不驚訝,從容的笑了笑,說道“你何時見過天上神仙與地上螻蟻爭執過?”
聞言,沈畫墨頓時醒悟。
像旅店老闆那種人,早已不入葉傾天的法眼,更無法影響他的半點心情。
強如葉傾天這種人,唯有那種驚天動地,破滅八荒的人物,才能稍稍提起他的興趣。
很快,葉傾天拿出藏寶圖,研究起上面的隱祕。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旅館裏的燈光有幾分昏暗,並不能看清楚葉傾天的神色。
“主人,我們去喫飯吧?”
沈畫墨小聲問道。
葉傾天點頭,收起藏寶圖。
冰|島的晚上,已經沒有了白天的車水馬龍。
出租車飛馳在公路上,就彷彿一道紅色的火焰。
道路兩旁斑駁的光影照在沈畫墨絕美的俏顏上,讓司機都有些心猿意馬。
這般驚豔的少女,男人都喜歡欣賞。
更何況她一頭青絲,兩隻清眸,三圍火辣!
坐在她旁邊的葉傾天,卻目不斜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沈畫墨的眼光充滿了火熱而且放肆,不過,很快她皺了下眉頭。
男人對自己毫無興趣。
“主人,我們去哪裏?”
“酒吧。”
葉傾天偏頭看着沈畫墨,冷冷的說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我在關心你。”沈畫墨回答道。
“不用!你要記得你是僕人,我是主人,主人需要僕人關心嗎?”
葉傾天說道。
沈畫墨噤聲,心頭閃過一抹失落。
同時她也在疑惑,爲何葉傾天會來酒吧?
在以前他可是從來沒去過。
殊不知這地方葉傾天曾經來過,出獄的那一年裏,還在此地殺過人。
很快,他們來到一家酒吧,葉傾天擡起頭來,只見高端大氣的門楣上刻着一個英文大字:rose。
中文玫瑰的意思。
他的記憶中也有這種地方,曾經的他也愛這種地方,愛這裏地中海般柔情的音樂,愛這裏一劍封喉的烈酒。
當然那些風光風情甚至風騷的女人,他不愛!
不過這些都是他剛剛出獄時候的事情……
沈畫墨選了一個角落,兩個人坐下,女人拿過清單,眉頭微微一皺。
“風情萬種,一杯酒十萬美刀,你們的酒是珍珠做的?”
侍者笑了笑,“小姐,這風情萬種是我們老闆娘親自調製的雞尾酒,一般人喝不到的,而且這酒我們老闆娘一個月只調制一杯,三年的訂單已經售罄……”
“三年都喝不到這酒?”
沈畫墨緩緩問道。
“是的。”
沈畫墨搖了搖頭,“那到也不見得,她不知道我們的身份,若不然會親自奉上。”
“小姐,您說笑了,哪怕經常來這裏的鄭少,他求我們老闆娘,甚至出百倍的價錢,老闆娘都不會打破自己的規矩的。”
“鄭少可是冰|島華人街四大家族的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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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說道。
“她會打破規矩的。”
說完,沈畫墨補充了一句:“先來一瓶華夏女兒紅。”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裏沒有那種酒。”
“那來一瓶茅臺吧。”
“抱歉,茅臺也沒有。”
侍者說着,眸子裏閃過一絲輕蔑。
“五瓶最便宜的威士忌。”
葉傾天淡淡說道。
“最便宜威士忌?”侍者疑惑的問道。
侍者看了一眼葉傾天和沈畫墨,冷哼一聲,臨走還不忘小聲嘀咕道:“華夏人,果然窮的叮噹響,問半天點幾瓶最便宜的酒水,你還不如回華夏去喝你的老村長呢!”
“要那麼多酒做什麼?想灌醉我帶我回旅館?其實你不用這麼麻煩,你只要你吩咐一聲,我會屈服的。”
沈畫墨故意這般說道。
這次葉傾天單獨帶她出來,沈畫墨膽子不由得大了一些。
“女人,不要自作多情,記住自己的身份。”
葉傾天面無表情的說道。
沈畫墨咬了咬紅脣,不再說什麼。
酒很快便端了上來,一股清香飄散着。
沈畫墨纖細的手指捏着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大哥哥,我這裏有美麗的玫瑰花,您要不要買一支送給漂亮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