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時不時把目光投向他們。這樣的擁抱,在涼城這種小鎮上,確實是一道景。夏星辰回神,紅着臉,從他懷裏退出去。
“走啦,趕緊去找我媽。”她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率先往前走。走出一步,又退回來,主動的,輕輕的,將手塞進他的掌心。
他側目看她,目光深深。長指曲起,把她握緊了。抓得很緊,像是生怕輕一點,她便會從自己手裏溜走了那般。
冬天,寒風吹過,彼此相牽的兩人,卻絲毫不覺得冷。
晚上。
他依舊留在了涼城。
喫晚飯的時候,四個人坐在一起喫飯。白夜擎會給沈敏夾菜,也會夾給夏大白。每每這時候,沈敏都是一臉的欣慰。
看得出來,她是對他真的很滿意。
夏星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只覺得這樣的場面說不出的溫馨。
真的很像很像一家人
如果人生可以一直像現在這樣過下去,那該多好。
她又不合時宜的想起先前李茗說過的那些話,但,僅僅只是一瞬,便把那樣的想法晃出腦海。想什麼呢?都不過是迷信之詞而已。現在他們正平平淡淡,安安心心的坐在這,怎麼可能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想什麼?”
白夜擎突然轉過頭來,問了一句。她臉上剛剛幾番變化,他只是輕輕一瞥便感覺到了。
夏星辰回神,“在想一會兒洗碗的事。你們都趕緊喫吧,我去燒水準備洗碗。”
她說着,起身,把自己手裏的空碗送進廚房。她可不敢說自己又想起陳茗那話。那晚,他生氣的樣子,她至今還記得呢!
夏星辰在廚房洗碗,白夜擎在廚房陪着她。
他其實插不上手。廚房裏這種事,他從沒做過。他又不肯出去,就在廚房裏站着,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
“我離你兩米遠,沒礙你的事。”
確實離得挺遠的。可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有些人,哪怕是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只是彼此同在一個空間裏,都能撩亂了她的心。眼下,夏星辰覺得自己就是這樣被擾得亂糟糟的。
“這裏油煙重,你不是有潔癖麼?”
“我現在就愛聞油煙味。不行?”
“”夏星辰說不過他,到底,也只能由着他了。不過,就在這會兒,他手機乍然響起。
他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冷啡的電話。他看了夏星辰一眼,夏星辰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出去,他盯她一眼,才終於出了廚房。
“閣下。”電話才接起,冷啡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白夜擎“嗯”了一聲,沒有再出聲。冷啡在那端沉吟一瞬,道:“情報網的消息,又傳過來了。”
他依舊沉默。
答案,他連聽都不必再聽。光從冷啡的語氣裏,便聽得出來。
他不問,冷啡自然也就不再重複。他知道有些答案,總統先生並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聽。
本以爲總統先生不會再出聲的時候,卻只聽得他道:“讓他們把所有的痕跡都毀了。”
冷啡一怔,“都毀了?”
白夜擎似乎並不想重複,微重的呼吸,彰顯出他此刻的不耐煩。
冷啡知道他心情很不好,但是,還是不得不提醒一句:“閣下,白先生那兒,總歸是要給個交代的。如果夏小姐真是白先生的女兒,白先生會很高”
‘高興’的’興’字尚未出口,白夜擎已經幽涼的將他的話切斷,“我心裏有數,不用你教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