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醫生在裏面檢查情況。
傭人在做衛生。
白清讓躺在牀上,昏昏沉沉的。夏星辰看着,心裏難過,快步進去,急切的問醫生,“怎麼了?大半夜是出了什麼問題麼?”
醫生檢查完,取下聽筒,“夏小姐放心,吐是正常現象。今晚得有人看守着,若是有發燒,要立刻通知我們。”
夏星辰點頭,聽了醫生這番話,心裏卻還是難以安寧。
本是由傭人在旁邊守着,這會兒,她也把人揮退了,自己在牀邊上守下半夜。
房間裏,一時間就只剩下白清讓和夏星辰兩人。
打了許多針的緣故,白清讓落在被子外乾枯的手,這會兒都已經被打腫了。血管爆裂,手背上有一團烏青。
大概真是血濃於水的緣故,夏星辰看在眼裏,說不出的心痛。她把他的手,輕輕拿起,小心翼翼的塞進被子裏。
白清讓似感覺得到她在,艱難的將眼睛睜開一絲細縫,看了她一眼。
眼前像是蒙了一層迷霧一樣,但是即便如此,也清楚的知道陪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己的女兒,脣微微彎起,面上浮出一抹欣慰的笑,而後,便又歪頭睡了。
看他睡得越漸安寧,她也安心了許多。緊繃的神情,也鬆懈了些。
翌日。
老宅裏,正在喫早餐。
餐桌上,老爺子老太太,白夜擎和白粟葉都在。
老爺子一邊看報紙,一邊用餐。白夜擎用餐速度不是很快,側目看了眼一旁的白粟葉。白粟葉接收到他的眼神,也沒有立刻開口,只是先慢吞吞的喝了碗鮑魚粥纔不急不緩開口:“我們早餐都喫得差不多了,星辰和叔父那,不用準備一份?”
白粟葉看了白夜擎一眼,兩個人仍舊是無話,默默用餐。
很顯然,今兒這早餐,是等不到星辰上來了。
老爺子雖是在看報紙,不過一雙眼也沒少在兒子身上逡巡。身爲自己兒子,他那點心思,別人看不穿,他還是看得懂的。
第三次,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衝兒子開口:“你還不走?這都8點了。”
“不急。”某人懶洋洋的開口,繼續喫早餐。
老爺子哼一聲,喫飽了,便走到廳裏看報紙去了。
老太太和兒子道:“這老爺子現在越發的陰陽怪氣了。喫個早餐也要催!你別聽他的,多喫點,喫飽了再走不遲。”
老太太一邊說着一邊給兒子又夾了不少早餐,關切的問:“背上的傷好了沒?”
“嗯,差不多了。”
“你啊,別老是衝你爸。他那脾氣,你還不知道麼?”
白粟葉接話,“他脾氣就是從爸來繼承來的,您和他說,用處不大。”
“也是。反正你們倆性子一樣,我說再多也是廢話。”
白夜擎沒說什麼,吃了幾口,擦了擦脣,起身,“我去廳裏休息一下。”
他也去了廳裏,和老爺子一樣,難得悠閒的在看報紙。父子倆在長沙發上各佔一端。
老爺子知道這人打的是什麼主意,這都這麼晚了,人還不走,不就是在等人麼?
一想到他還在覬覦自己堂妹不肯罷休,老爺子心裏就有氣。半晌,拿了柺杖撥了下他懶洋洋交疊的一雙大長腿,“還坐着幹什麼,還不走!”
“不急,冷啡還沒來。”
“你是等冷啡?我看你是在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