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這可不是一個身爲總統該有的風度!”蘭戰臉色也難看起來,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天下爲先!您先是一個總統,在總統的基礎上您纔是一個自由的人!”
白夜擎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頭也不回,徑自往他的車走過去。
冷啡已經恭恭敬敬的拉開了門,蘭戰跟過來,還想說什麼,已經被冷啡攔住。
蘭戰瞪他。
他把車門關上,才道:“抱歉,蘭主席,總統先生現在並不想說話。”
蘭戰氣得不輕,咬咬牙,最終道:“行,你任性,總有後悔的一天!”
車隊,緩緩前行。
白夜擎坐在第三輛車上,冬日的霓虹從他面上劃過,可是,卻沒有留下一點兒的光彩。男人那雙深邃似海洋的眸子,也只有一片灰白。
最終
他緩緩閉上眼,手,用力摁着眉心。似乎是覺得頭疼。
坐在副駕駛座上,冷啡數次擡頭從後視鏡裏看他。暗歎口氣,最終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他知道總統先生心裏悶得厲害。
今晚喝那麼多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還是沒有任何證據?”白夜擎開了口,說話間卻沒有睜開眼,只是將高大的身軀疲倦的拋在車椅裏。
“是。顯然是有備而來,查過所有的監控設備,那一帶,都沒有宋唯一或者蘭燁出沒的記錄。副總統的人也沒見過。”
“不用管餘澤堯。他雖然不擇手段,但是,這件事餘澤南牽扯其中,他也討不到好處。”
“所以,只懷疑宋唯一和蘭燁。但是,苦於沒有證據。”
白夜擎的眼緩緩睜開來,沒有再接話。
‘要取消麼’四個字,他沒敢說出口。
本以爲他一定會像剛剛衝蘭戰那般衝自己發火,可是,沒有。
他神色反倒是出奇的平靜,“你怎麼想?”
“”冷啡沉默一瞬,沒敢出聲。
“想什麼就說什麼。”
“我覺得,蘭主席的話,並沒有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彈劾結果還沒有出來,民衆的反對聲如此高,如果現在去民政署,一定是極不明智的抉擇。閣下不該冒這樣的險。”
又是一陣沉默。
整個車廂裏,都安靜得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聲。外面的風,呼呼的颳着,在這樣的寒冬裏,顯得特別的料峭。
冷啡本以爲他再不會開口的時候,卻聽到他突然道:“這次出去度假的時候,我就在想”
“想什麼?”
“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或許就該過最普通的生活。”
不用被堆積如山的工作耽誤和家人相處的時間,不用時刻擔心家人被傷害,更不用像現在這樣讓她面臨所有人的審判。
他的話,讓冷啡心下微震。回身去看他的神情,只見他面上除了疲倦外還有一抹厭煩。
這話裏的意思難道是,總統先生打算請辭?!
這麼多的反對浪潮之下,如果當真要和夏小姐在一起,恐怕也只有請辭這個方法。只是,若真是這樣請辭了,身後的政黨、財閥怎麼會答應?
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但是,這一切都是冷啡的猜想,總統先生自己的想法,他是猜不透的。
車,一路往總統府開。
到門口的時候,管家他們都迎出來。
白夜擎將大衣扔到管家手上,脫下領帶,沉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