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塵更多的是擔心她對自己失望。
但是,結婚這種事,確實是不能太着急。他亦很想享受一次戀愛的感覺。而且,自己上一段婚姻還沒有結束,現在就開始和她談結婚,對她來說,亦是不公平。
趁着他在斟酌的時候,池未央從他腿上起身。
環顧一圈四周,這個這麼多年沒有住過的房子,被重新收撿整理後,乾淨得一塵不染。恍惚間,似乎還是記憶裏她熟悉的那間房。
想起傅母剛剛同自己說過的話,她回頭看他,“你走的那年,是不是有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這個問題,似是牽起曾經的傷疤。他眼裏劃過一抹複雜的暗芒,起身打開櫥櫃,從箱子最底下拿出那條圍巾來。
直到現在,那條圍巾還用紙袋包着,沒有拆開過。
是條鵝黃色的圍巾。
很襯她雪白的膚色。
池未央拆開來看,手指隱有些發顫。好一會兒,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輕鬆的問:“真是你以前買的?不會是現在買來唬我的吧?”
傅逸塵抽了圍巾,緩緩戴在她脖子上。又退後幾步,認真的打量她。看着看着,目光轉深,有些傷感,又有濃情。
原本,這些早就要給她的。
池未央被他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小臉微紅,她佯裝感覺不到,走到鏡子前。自己看了眼,眼底波光粼粼。她把圍巾捧起來,半張小臉埋進去,圍巾上有那時代久遠的味道,還有衛生丸的刺鼻氣味,可是,她卻像是絲毫不覺,只感受着那份遲來的溫暖。
好一會兒,終於斂去眼底的情動,翹翹小嘴,故作嫌棄的道:“現在再圍好像已經過時了。”
“不要,我就要這條。”
“不是覺得過時了麼?”
“我喜歡這個顏色。”
“好,到時候再挑和這個同一個顏色的。”
池未央睞他一眼,像是覺得他很笨,不再搭理他了。傅逸塵笑,又無奈又寵溺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頭髮,像小時候慣着她那樣,“你喜歡就好。我一直很擔心你不喜歡。”
她彆扭的咕噥:“誰喜歡了?過了這麼多年才送過來,再喜歡也晚了”
傅逸塵沒有再接話了,只是靠坐在書桌上凝神看着她。她就站在鏡子前,左右照着,愛不釋手。
他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的笑了。
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踏實過。有種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突然間又失而復得的驚喜感。讓他恍惚,又有些惶然,怕一睜眼這些又都不過是個夢。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突然轉身走到他面前來。手心朝他攤開。
他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把她的手抓住。
池未央把他的手推開,又攤開手心,“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
“上次我扔掉,又被你撿走了的東西。”
傅逸塵明白過來她指的是什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是和我說,那東西對你沒有任何意義,是垃圾麼?”
池未央被他這笑,還有這話,惹得要抓狂。擺明就是打趣她。
她揚手在他掌心拍了一下,“還我!”
他把她的手拽在掌心裏,拇指無意識的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着,“還你可以,不過,你也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