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塵沒有接話。
池未央看着他好久,似有話要說,可是,脣瓣抖了抖,好幾次又把話噎了回去。只是眼淚又要掉出來了。傅逸塵擡手給她擦掉眼淚,坐到牀上去,和她肩並肩,把她摟緊。
“是不是想問孩子的事?”
她一顫。
臉埋進他肩膀裏,眼淚打在他皮膚上。
“你一定看過他”
“嗯。我看過了”他的聲音,也很沉重、很沉重。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他很想讓自己能輕鬆一點,可是,這個問題,原來還是心裏最沉重的傷。
“真的是男孩嗎?”她繼續問。聲音輕飄飄的,像蕩在空中的羽毛。
“是。”
“像我,還是像你?”她聲音變了調。
“像我們”他吻她的發頂,閉上眼,輕輕呢喃着:“睫毛像你,眼睛像我。鼻樑像你,鼻頭像我。嘴巴像你,下巴像我”
她眼淚越流越多。
傅逸塵心疼的吻****臉上的淚,“別難過只要你醒了,以後,我們可以有第二個孩子,第三個孩子只要你想生,我們可以生一個足球隊都不是問題”
她沒好氣的捶他一下,“你把我當豬呢!可以一窩一窩的生!”
見她精神了些,他笑,“你不想生,那我們就只生一個。”
“那如果又是男孩呢?”
“那也不要緊。你想生男孩就男孩,想要女孩就女孩。”
她失笑,“你以爲我是女蝸,想做男孩做男孩,想做女孩做女孩?如果我真有能挑的本事,那乾脆挑對龍鳳胎好了!”
“好啊,龍鳳胎最好不過。”
兩個人,故作輕鬆的憧憬着未來,心裏的傷感被有意的用力壓下。不提起,是不爲難自己,也不惹對方傷心。
夏星辰的日子,開始忙起來了。
很忙。
忙到每個晚上回家都是半夜十點。
開業的那天,來了許多人。白夜擎,餘澤南,就連餘澤堯都來了。前任總統和現任總統同時出現在這,媒體自然是趨之若鶩,一下子就將這間叫‘hero’的咖啡廳的名氣宣傳了出去。很快的時間裏,就成了cbd白領們之中最受歡迎的地方。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hero’這個名是白太太取的,是希望所有來這裏的顧客都能有生命中的英雄,或者能成爲自己心愛人的英雄。
美好的意寓,總叫人心裏多一分憧憬,女孩子都期望有一天能在這裏遇上屬於自己的hero,最好還能像白總統先生那般。
這裏的顧客,常常能在半夜裏見到白總統來接他的妻子,而後,兩個人在車上深情的互吻對方後,緩緩開車離開。
那畫面,美好得叫人又羨慕又憧憬。
所以,更多人願意選這家咖啡廳過一個美好的休閒時光。
這天,晚上。
白夜擎洗完澡出來,本以爲他的妻子一定會在牀上等着自己。可是,進了臥室,卻是根本不見人影。
人呢?
在嬰兒房?
他率先去看女兒,可是,裏面也沒有人。小小白這會兒已經睡着了。睡着的樣子,依然和小天使一樣,讓人看一眼,心都要化了。白夜擎俯身在她臉上輕輕貼了貼,纔不舍的出去找人。
再轉到夏大白的房間,夏大白這會兒正在牀上偷喫零食,被他逮了個正着。
“你牙齒不要了?”白夜擎像拎小老鼠一樣,把穿着大灰狼睡衣的他從牀上拎了出來,趕到洗手間去,“去刷牙!東西我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