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擰着眉。她倒是真的接受得心安理得。
“站住!哪裏都不準去!”夜梟冷冷的叫住她,“我住在這兒,可不是爲了給你下廚的!”
他覺得這種感覺,相當的不對勁。原本是想要來折磨她,可是,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伺候她了?!
“如果你不願意,那你放下吧,我自己也可以。”白粟葉沒想要勉強他。
夜梟瞥了眼她的手,神色始終冷漠,只不動聲色的吩咐:“燒水,我渴了!”
白粟葉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轉身聽話的去燒水。夜梟也始終沒有放下手裏的事來,一直在忙碌。廚房並不算太大,以前容納她空間其實還綽綽有餘,可是,現在夜梟站在裏面,整個空間就變得特別擁擠。她站在他身後,有些癡迷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忙碌的樣子,嗅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明明很擠,可是又不想就這麼出去。和他靠得這樣近,看着他忙碌,竟覺得有些幸福
不知道這十年裏他又替多少女人像現在這樣下過廚
她漫無邊際的亂想着,夜梟正在炒菜,要找碟子,沒想到一轉身,和她正好撞上。而且,結實的胸膛正正撞着她腦袋。她哼了一聲,只覺得有些暈,手捂着頭,往後退了一步。而身後,又是冰箱。夜梟呼吸一緊,扔下鍋鏟,旋過身去,幾乎是想也沒想,伸手就墊在了她腦後。
因爲有他的手隔着,她受傷的後腦勺,沒至於撞上冰箱。但是,也疼得‘呲’了一聲。擰着眉,擡起頭來,夜梟絕俊的臉離自己近在咫尺,呼吸幾乎都撒在自己鼻端上。她呼吸一緊,良久,都忘了將自己的視線抽開去。
冷漠,僵硬。
一句話,讓白粟葉思緒收了回來,剛剛所有的心悸,也讓她的冷靜和理智替代。
她貼着冰箱把身子站直了,後腦勺也從他手上移開來,“我是聽你的,幫你燒水。水開了,一會兒你自己倒吧,我先出去了。”
說罷,沒有再停留,出了廚房。
只是
無可否認,和他在一起,那份以爲早就不會再有的心悸,卻還如同十年前那樣。
甚至
也許是因爲時間過了這麼久,所以,比過去還要來得濃烈,來得癡狂。
夜梟做了午飯,白粟葉嚐了一下,都是很清淡的口味。
“你什麼時候喜歡這麼清淡的味道了?”白粟葉問夜梟。
“難道,你還記得我以前喜歡什麼口味?”夜梟哼了一聲,瞥了眼她頭上的紗布。既然有傷口,自然要喫得清淡些。
“當然記得。”白粟葉扯扯脣,“我和你說過,你的資料,都在我們手上。小到你一天睡幾個小時,大到你手上那些生意,身邊接觸過什麼人。”
夜梟真是不喜歡她這個論調,“行了,好好喫飯。”
她便沒有再說什麼了,嚐了一下他做的菜,忍不住贊,“夜梟,你廚藝原來這麼好,是真挺賢惠的。”
夜梟哼了一聲,“能喫到我做的菜,你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上輩子
上輩子他們是不是其實就在彼此的生命裏?
白粟葉暗想着,脣角卻裝作不以爲然的翹翹,“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