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翻出藥箱來,將救心丸用力嚥下去,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可是,許久
胸口那股痛,也沒有絲毫緩和。
反而,痛得越來越劇烈
納蘭叫夜梟,沒能叫醒。反倒是被他伸手直接抱了過去。一旋身,她整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夜梟”她緊張的輕呼他的名字。
納蘭從未和他靠得這樣近過,只覺得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她迷戀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就算是喝醉了,都那麼迷人,讓她甘願奉獻出一切給予他。
夜梟緩緩睜開眼來。因爲喝醉的緣故,那雙眼越發的朦朧深邃,像蒙着薄霧的汪洋大海,又似綴着月光的浩瀚暗夜,納蘭幾乎要醉在他眼裏。
“你怎麼在這?”他迷離的眼看着她,一向冷酷的脣角竟有幾分笑意。長指緩緩撥開她散落在兩頰的髮絲,挽到腦後去。
那動作,溫柔得讓納蘭快要喜極而泣。
她也傻傻的笑着,“你喝醉了,我給你煮瞭解酒茶送過來。所以,在這兒呢你現在還好嗎?”
“還好,很好抱着你,就覺得很好”
“如果你喜歡,那就一直這樣抱着我,好不好?”納蘭眼眶泛熱,激動的回抱着他。
“你喜歡讓我這樣抱着你?”他啞着聲問。
“嗯,很喜歡。”
“既然喜歡爲什麼還要對我那般無情?”夜梟說到這兒,呼吸重了許多,他皺起的眉心間,漸漸的,被濃重的痛楚所代替,“佔着我喜歡你,總是這般放肆”
剛剛有多激動,而此刻,納蘭心裏便有多麼的苦楚。
她明白了,夜梟抱的不是自己,喜歡的更不是自己他不過是把她當成了白粟葉!當成了那個女人!
“粟粟”
“粟粟”
夜梟卻根本聽不到女孩的哭泣聲,乾澀的脣瓣呢喃着,唯有那魂牽夢縈的兩個字。
其實,也就只有喝醉的時候,他才能如此放縱自己。放縱那個名字,在自己心上流轉
一整夜。
白粟葉睜眼到天亮。
她其實很想睡過去。因爲,腦海裏翻來覆去都是他和納蘭睡在一起的畫面。這種滋味太難受。睡過去了就不用再被折磨。可是,偏偏,思緒完全不受控制。
他們接吻會有多纏綿?他們一晚上會纏綿幾次?更甚至,他們會用什麼樣的姿勢?是和她用過的姿勢那般,還是其他?
她想着想着,覺得腦袋連同着心臟都要裂開了。
等到天亮起的時候,她幾乎是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將他的衣服一件件的從櫃子裏抽出來,還有他的文件電腦,都抱上車,往他公司的大廈去了。
到他公司的時候,纔不到9點。大廈內,還沒有多少員工。她把東西一一搬到一樓的前臺,讓前臺轉交。便也沒有再多留,開車離去。
這樣一來,是不是她的房間裏,就不會再有任何他留下的痕跡?是不是她可以很快忘記?
她原本以爲他搬到自己那兒去,他們大概能好好過完最後的十多天。但是,沒想到
她握緊方向盤,忍住了眼眶裏更多的薄霧。
頭痛、欲裂。
夜梟緩緩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