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神色陰沉,一步跨過去,再次把她扯住。她轉過身來,他冷冷的瞪着她,“白粟葉,別不知好歹!別忘了,我們的協議,還沒有完全終止!你現在還是我的掌上玩物,必須隨、叫、隨、到!”
最後四個字,想叫她牢牢記住,他咬得很重。
提起協議,白粟葉總是百口莫辯。又或者說,不過是佔着這個藉口,讓自己在感情上也可以有片刻的放肆?
那陌生男子見她像是被人欺負的樣子,忍不住打抱不平,“你沒看到她不願意和你一個傘麼,你”
“滾!”夜梟只乾脆的給那男人一個字。
凜冽的眼神飄過去,比這秋季的涼風細雨還要叫人覺得心底發寒。男人只覺得雙腿發軟。
這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臉上酷寒嚇死人就算了,身形還比他要高個頭不止。這打起來,他也是沒有半點兒勝算。
這麼一想,最終,陌生男人訕訕的乖乖的舉着傘自己先走了。
雨中。
只剩下白粟葉和夜梟兩個人。
“你去陪他們喫飯吧,我下去坐地鐵。”白粟葉的聲音,頗有些無力,有些疲倦。頭上有傷,又淋了陣雨,自然不是很好受。
她是真的很累,那種累,是由心生出來的疲倦,她不想在此情此景,此種情況下,再和夜梟起什麼衝突。
夜梟卻是懶得搭理她,扯着她就往地鐵站走。白粟葉擔心又遇上情報科的人,被人拍下照片來,對任何人都不利。但是始終也沒有掙開。最終,也只能任他拽着往前走。她恍恍惚惚的看着他寬厚的背影,心裏,一片亂糟糟的。
他們看起來離得如此的近,近到咫尺之間,觸手可及。可是,卻分明又那麼遙遠
輕輕一碰,就都碎了連留戀都不行
另一邊。
飯桌上,只剩下納蘭和唐宋兩個人。
納蘭訥訥的看着窗外,面前的牛排都已經涼了,他卻也沒有動一下叉子。
唐宋暗罵夜梟這混蛋。才坐下沒兩分鐘,人就拎着傘走了,連聲交代都沒有,害他在這兒安慰失落的小妹妹。
“我看你什麼都沒喫,是不是不喜歡啊?要是不喜歡,拿菜單,重新換個口味,如何?”唐宋開口,招手就要讓服務員過來。
納蘭搖頭,“算了,其實喫什麼都一樣。”
沒有心情,喫再好喫的東西,其實也不過是味同嚼蠟。
唐宋也知道她不高興,儘量調節着氣氛,“要不,我給你變個魔術,怎麼樣?很有意思的,我新學的。”
真是爛招!不過,平時哄女孩子,還是很好用的。
納蘭憂傷的看着他,“那你能幫我把夜梟給變回來嗎?”
“”唐宋無語。嘆口氣,把手裏喝湯的勺子放下,“妹妹,你聽我說哈,男人呢,有時候就是這樣有些東西啊,就是心裏那根刺兒,你要不讓他拔出來,他一輩子都卡在那兒難受。所以呢,你得給他時間。”
“給他時間如果我真的願意給他時間,他那根刺,會拔得出來嗎?”納蘭輕聲問,又更像是自言自語。十年了,都沒有拔出來啊他還需要多少個十年?
唐宋最不忍心看女孩子難過,一見她這副樣子,趕緊安慰道:“會的,一定會的。你放心,我瞭解他,他最驕傲,不可能允許自己兩次都栽在白粟葉身上。再說,你也知道,就算他想要和白粟葉在一起,那也得看他身後那些兄弟們答應不答應。除非去死,他們倆纔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