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舉着槍,走在最前面。幾乎是忍不住立刻要衝白粟葉開槍,可是,待看清楚開槍的並不是她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先生,你沒事吧?”
“叫唐宋進來!”
夜梟吩咐。
那張鋪滿白色的牀單的大牀上,此刻,已經全是血。
他的。
還有她的。
白粟葉捂住肩上的傷口,擡起眼皮看了夜梟一眼,“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夜梟根本不搭理她。
她索性站起身,走下牀。
唐宋就在此刻已經進來。見到牀上到處是的血跡,心裏亦是隱隱一跳。再看她肩上的傷,便知這次白粟葉是真把夜梟惹怒到了極點。否則,他怎麼可能捨得下手?!
只不過
白粟葉在他心中的位置,到底還是太重要。不然,也不會到這般狼狽的地步了,他竟然還捨不得要她一條命。
“帶她去處理傷口!”夜梟的目光投向唐宋,“別讓她死了,我還沒玩夠!”
“先生,你的傷”虞安皺眉,他不理解,都已經這樣了,她白粟葉也不過是死不足惜,何必還管她的傷?
“放心吧,有我在,都死不了。”唐宋寬慰的拍了下虞安的肩,讓自己的團隊跟進來,給夜梟的傷口做重新的處理。而後,他親自領着白粟葉走出房間,“跟我來吧,我給你處理傷口。”
白粟葉跟着唐宋離開。虞安守着夜梟,吩咐人換了牀單,給他重新處理傷口。
虞安立在牀邊,脣幾番翕動,似有話要說。夜梟皺着眉,“有話就說,別在我這裏磨磨蹭蹭。”
“我只是不能理解。明明可以要了她的命。”
“要她的命?”夜梟冷然的嗤笑一聲,擡目看一眼虞安,“如今我自己不過也是半死不活,躺在這不能動,如果現在我殺了她,國安局過來要人,總統府過來要人,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迴應他們?扔給他們一具屍體,讓他們把你們都弄死,再給白粟葉抵命?值嗎?”
“行了,你出去吧,我累了。”夜梟沒有再多說。
虞安等醫護人員都出去了,自己便也帶上門,緩步出去。
夜梟躺在牀上,雖然很累,崩開的傷口也隱隱作痛,可是,卻是半點兒睡意都沒有了。腦海裏,全是她捂着肩膀的樣子
那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倔!
就是子彈打穿了肩膀,她都不曾哼過一聲!
槍頂在她頭頂上,她竟敢連眼都不眨,更沒有半點兒求饒!若是換做別人,敢如此挑釁他,早就被爆頭無數次!
另一邊。
唐宋親自給白粟葉處理傷口。切開她肩上的肉,取出子彈來的時候,她眉心上已經一層冷汗。
“我看你手指也不正常,是不是也受傷了?”
“嗯。”她只淡淡的應一聲。
“給我看看。”
白粟葉擡起手來,唐宋掀目看了一眼,“夜梟掰斷的?”
她點頭,輕語:“他自己也不知道。”
唐宋嘆口氣,吩咐旁人給她處理一下手指。唐宋給她處理肩膀上的傷。
“痛就叫一叫,夜梟也不在這裏,你不用故作堅強。”
唐宋的話,像是戳中了白粟葉的某一點,眼眶差點就紅了。可是,最終,她也不過是深吸口氣,苦笑,“唐宋,是不是夜梟以爲,這次費倫斯的行蹤被竊聽的事,和我有關?”
“和你無關嗎?”唐宋看也沒看她,“那是你們國安局的行動,你又是部長,撇不開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