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一夜之間,好像,夜梟整個人就像是心如死灰那樣似乎,活不活下去,都變得不再重要
虞安能想到的原因,也就只有白粟葉那個女人了
s國。
走入了冬天的城市,寒風刺骨。
11月18日,她的生日。
老太太在15號就打了電話,把她18號的晚飯時間早早就定了下來。以至於同事們的聚會,就推到了18號的夜生活。
白狼他們比她還高興,已經把18號一整晚的安排都定了下來。
身爲當事人的她,卻是興致缺缺,只不過不好掃了任何人的興。17號下了班,白粟葉獨身開了幾個小時的車,開到沐界山。在沐城的服務區,她下車,坐在他曾經坐過的位置上,一個人喫着泡麪。
周圍,依然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她擡頭,衝他們笑。
而後,起身,獨自走進寒風中,離開。
她一個人爬上沐界山,一個人坐在觀景臺上,一個人看日出。怔忡的,在那坐上一夜。等陽光鋪滿整片山頭,白色的雪都變成金色的時候,她又獨身一人沿着山路一步一步往下走
再不會有人一路抱自己上山,也再不會有人一路背自己下山
有些經歷,人生也許只此一次,可是,終究是一輩子都不會忘
一分鐘都沒有閉眼,開着幾個小時的車回國安局,繼續工作。這一個多月,她就像是完全不會疲倦的機器一樣,一直不斷的運轉,片刻不停歇。
到辦公室的時候,同事、下屬、領導的生日禮物已經在她桌上堆得高高的一層。
“部長,生日快樂!”祕書捧着一束花送進來,“雲先生送的。”
“謝謝。”她莞爾一笑。
抱着花嗅了嗅。
明明很香,可是,她卻嗅不到幸福的味道。
“晚上你記得薰着這個睡覺。我問過,這是對失眠最有效果的東西。”
“謝了。”白粟葉在薰香上吻了一下,“今晚就點上試試。”
白狼看了她好幾眼。白粟葉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打量,手指將頰邊的髮絲勾到耳後去,一邊開電腦,一邊道:“怎麼,不打算工作,就打算在這盯着你的女上司看一整天?”
“你昨晚,是不是又沒有睡覺?”白狼沒忍住,問。
白粟葉有些無奈,“你每天都問這個問題,要不乾脆在我家裝個攝像頭好了。”
“不但有紅血絲,還有這麼深的眼袋。我猜,你是一分鐘都沒有睡。”
白粟葉不想讓他把自己看穿了,佯裝不耐煩的趕人,“行了,你趕緊出去吧。今晚要早點下班,我很忙。”
白狼嘆口氣,點頭,轉身準備出去。
可是,走了一步,又到底是沒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部長,你知不知道”
話,說到這,他欲言又止。
“什麼?”白粟葉擡起頭來。
“算了,沒事。”
“白狼,有話說話!”
“他,要結婚了。”
白粟葉腦海裏‘嗡——’一聲響,有片刻的短路。而後,輕輕問了一聲,“誰?”
“據我們調查的消息顯示夜梟,很快會娶納蘭。”
白狼的話,落下。
很長一段時間,辦公室裏,都很安靜。
靜得,只能聽到她越來越沉,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白狼站在那,腦海裏也很亂。他甚至在想,如果一會兒部長在自己面前掉眼淚的話,他該說什麼安慰她纔好。畢竟,真的從未見她掉過眼淚。
“行了,你出去吧”
良久,她終於開口。
簡單的幾個字,隱隱有些顫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