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趕我走?”
“”白粟葉發現夜梟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她搖頭,“我只是隨口問問。而且,我一個人在酒店這麼無聊,你在這我好歹還有人說說話,所以,怎麼會趕你走?”
“就因爲我能給你解悶,所以不趕我?”
“當然不止。”
“還有什麼?”
她笑,“下午我做甜品,正愁沒人給我試味道。你在,不就是最好的小白鼠嗎?”
“”夜梟臉黑了。
這女人,居然拿他當試驗品。
盯她一眼,夜梟沒再在廚房待着,轉身進了廳裏。就在這會兒,門鈴聲響起,她估計是虞安他們,所以沒管。
白粟葉端了兩碗粥到餐廳。
“喫早餐了。”
她叫了一聲,沒聽到聲音,才轉到廳裏去。夜梟正坐在沙發上,翻着手裏的資料。她走近了,才發現是她的檢查報告結果。
“怎麼了?”白粟葉低下頭去覷了眼夜梟的臉色,發現他神色凝重,眉心皺得緊緊的。
“是我的檢查結果不好嗎?”
夜梟擡目看她一眼,“一會兒再去一趟醫院。”
“很嚴重?”
夜梟將結果放到一邊,薄脣抿得緊緊的,什麼都沒說。只起身,抓緊了她的手。僅僅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白粟葉也分明感覺到了夜梟的緊張。
他很少有這樣的情緒。
當初在薩炎沙漠的時候,被那些人追殺,他也不曾緊張過。
“夜梟,你告訴我實話,到底是怎麼了。”
夜梟目光幽沉的看着她,“身體裏有個腫瘤,但是,現在還分不清楚是良性還是惡性,所以,今天再去做一次活檢。”
所以,如果是惡性的話
“不是還沒確定是惡性還是良性的嗎?你別板着臉了。”白粟葉不往壞的方向想,語氣盡量輕鬆些,擡手在夜梟臉上撫了撫,“你看我現在,不是哪裏都很好嗎?”
夜梟呼吸沉重,將她的手一把抓住,用了些力,“好什麼?身體裏都長東西了,哪裏好了?我看你是哪裏都不好!你不是每年都做體檢嗎?這就是你說的你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健健康康?”
夜梟越說越生氣,語氣也越來越差。
白粟葉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看了他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夜梟,我現在是病人,有你這麼對病人的嗎?不安慰我,還對我這麼兇。”
要是心理素質不好的,估計都要被他罵得心灰意冷了。
她這樣一說,夜梟怔愣後,面色緩和了許多。抓着她的手,也跟着鬆懈了幾分力。可是,下一瞬,又握緊,長臂一拉,將她拽進自己懷裏。讓她的手,環在自己腰上。
他的下頷,抵着她的頭頂,什麼都沒說,她只能聽到他微顯沉重的呼吸聲。
還有
隱隱能感覺到,他的擔心。
這種感覺,其實她很能體會——他心臟裏埋着的那顆子彈不也一樣在時刻牽動着她的心嗎?
良久,夜梟都是什麼都沒說,最終,只是輕輕推開她,“去喫早餐。喫完早餐,我們立刻去醫院。”
“好。不過,結果也完全沒一定,你別這麼緊張。”
夜梟目光深沉的盯她一眼,只道:“你不懂。”
緊張一個人的感覺,是連呼吸的急緩都能揪住一個人的心。這種感覺,不是任何人都能明白。
白粟葉笑了一下,她哪裏不懂?她心裏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