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火。”夜晏提醒一聲,分別拽着圍裙兩端,稍一用力,便將她拉了回來,將她護在懷裏。她背脊往後靠過去,貼在了他胸口上。
這姿勢
反倒像是被他從後抱了個滿懷。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亂跳的聲音。
舒年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頭低下去,沒出聲。夜晏看她一眼,能看到她顫動的睫毛,像脆弱的蝴蝶翅膀。他很想就這樣抱着她,一直將她護在懷裏,讓她不用再承受任何風吹雨打。
最終,他只是低聲安撫,“別緊張,我怕你燙傷,沒惡意。”
“嗯,我知道。”舒年讓自己放鬆一些。他不是向沐陽,不會傷害自己。
夜晏將圍裙給她繫上,又往後退開去,舒年這才放肆許多,在廚房裏大展拳腳。夜晏沒有在廚房裏多留,而是坐到廳裏去看電視。
可是,百無聊賴的換着臺,視線卻時不時的往廚房裏飄過去。
嗯,怎麼就有女人做飯的時候,都這麼好看呢?舉手投足,都無可挑剔。
難怪每次母親下廚的時候,老爸也總愛盯着看。
————
舒年的手藝很好,很快就炒了三道菜出來。
只是,她喫得並不多。
夜晏夾了雞排擱在她碗裏,“多喫點,你這麼瘦。”
“謝謝。”舒年扯扯脣,小小的咬了一口雞排,心事重重的看了眼窗外。
“你不用往外看了,今晚,不,這幾天你就在這兒住下。”夜晏的語氣,是肯定的,沒有商量的成分在。
“嗯?”舒年有些錯愕的看着他。
“你被傷成這樣,回去要怎麼和你爸怎麼解釋?”
舒年嘆口氣,“我想着在外面找個小旅館,隨便住幾個晚上吧。”
“我現在是你的債主,把住小旅館的錢留着用來還債吧。除非你有其他可以收留你的朋友。”
有些可悲。
她的沉默,讓夜晏明白,也讓他心疼。
他最終只是道:“那就這麼定了。”
舒年遲疑一瞬,也沒有再推卻。點點頭,心懷感激的看一眼對面的男子,“謝謝。”
————
喫過飯,舒年在收拾廚房。
夜晏看了眼牆上的壁鐘,手裏把玩着傅雲溪留下的藥膏。
等舒年從廚房出來,夜晏起身將藥膏遞給她,“去塗一下,每天要三回。”
舒年把藥接了過去,朝房間比了比,“那我先去塗藥。”
夜晏頷首,目送她進房間。
舒年在洗手間裏,對着鏡子塗藥。脖子上,臉上、手上這些傷痕倒是很好對付。可是,背上的傷
舒年將身上的男款睡衣微微褪下來一些,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大半個光裸的背。半側身,掃了眼傷口,想起向沐陽的暴力和瘋狂,眼眶還是忍不住泛酸。一場原本以爲可以免她驚,免她苦的婚姻,到頭來,終究以這樣滑稽又難堪的破碎結局而收場。過去的這五年,像做了場噩夢,活得也像個笑話。
自嘲的扯了扯脣,收回心神,手繞到背後去,想夠到傷口。可是,奈何怎麼也碰不到。
算了,反正都是皮外傷。
舒年正想着放棄的時候,洗手間的門,被人突然從外推開。她下意識往門口看去,只見夜晏就站在門口。兩個人視線對上,她懵了一瞬,等回過神來,纔想起自己此刻衣衫不整。
囧。
她咬脣,立刻慌亂的將睡衣拉起,也來不及扣上,只兩手胡亂的抓住胸口。
“你要用洗手間?那我先出去。”太尷尬,她沒話找話,臉上的溫度直線飆升,燒得她雙頰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