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眼眶泛紅,氣息有些不穩。
“我一個人站在臺上,耳邊什麼都聽不清楚,可是,我卻能感覺得出來臺下一雙雙恥笑的眼神那些人,好似要剝的皮,抽我的筋,要把我踩入地底下”
“那種屈辱,沒有親生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夜晏握着方向盤的手,抖得很厲害。
他側目看着身邊的女孩,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問出口,“你恨他嗎?”
“誰?”
“五年前讓你懷孕的人。”
“”舒年沉默一瞬,而後道:“我現在只希望永遠不知道他是誰。我怕當我知道的後,我可能會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舒年的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彰顯出心底憋着的那股恨意有多沉重而濃郁。
夜晏到脣間的話,在見到她含恨的雙目時,竟是再說不出來。
再等等吧!
等到他們關係再近一些,他便和她如實交代。
如果現在將一切都說清楚了,那麼他們之間,就真的再無任何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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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晏開車,開得很穩。舒年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從眼前一幀幀略過,心事重重。
“你考試是不是近了?”夜晏找了個話題,試圖沖淡車廂裏沉悶的氛圍。
“嗯。還有一個半月。”
“準備得怎麼樣?”
舒年笑笑,“準備兩年了。應該還不錯。”
夜晏也很欣慰,“想報什麼學校?”
“有好幾個中意的學校,不過,還沒確定好。”
“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找我,我幫你問問雲溪。”
“好。”
舒年點頭,感激夜晏的好意。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慕斯公寓外面。
“謝謝。上次在超市遇見過你,你也住這邊嗎?”
“嗯,很近。”夜晏指了指對面的山上,“那兒,看到沒?我和我爸媽住。”
舒年‘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那邊的山腰上是富人區。她又想起剛聽到的那個電話,有些抱歉的道:“我好像連累你了。”
“什麼?”
“你要因爲我,挨你爸的訓了。”
夜晏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交往?”
“”舒年無語,“我沒有這層意思,你故意曲解。”
夜晏扯脣,“那我爸暫時還訓不了我。不過,應該也是遲早的事了。”
他說這話時,眼神裏,有一股傲氣的自信。那股自信,讓舒年幾乎都覺得自己隨時會沉淪。
她不去看他,只推開車門,“我上去了。”
夜晏頷首,“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舒年提着包,往小區裏走。可是,走了沒兩步,又折了回來。夜晏從車上下來,“怎麼了?”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上樓給你拿點東西。”
“拿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舒年又看他一眼,“你別先走了,就一會兒。”
夜晏懶懶的靠在車身上,雙手環胸,“那你得快點了,說不定我等得不耐煩,真就走了。”
“夜晏,你怎麼就這麼討厭!”舒年嗔了一聲,小跑着上樓。
夜晏看着那背影,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又想起剛剛在花園裏的畫面,意猶未盡的摸了摸脣。
等了一小會,舒年小跑着下來了。
“給。”
“什麼?”夜晏問,邊將她手裏的東西接過。
藉着月光和路燈仔細一看,是紅花油。
“你拿回去塗一塗,後背上肯定有淤青的。”
夜晏心情很好。其實這種紅花油,家裏多的是,而且,平時他練拳,練柔術,什麼傷沒受過?這點小傷,哪用得着藥。
“那我背後的傷揉不到怎麼辦?”
“找你家人啊。你不是有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