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目看他一眼,只見他眼圈有些發紅。握着方向盤的手,繃得緊緊的,繃得骨關節發了白。看得出來,他情緒很不穩定。
“我們還沒離婚呢,你就和夜晏”向沐陽說到這,頓了頓。重重的呼吸一次,而後,才又咬着牙關道:“你們上牀了,是不是?!”
舒年沒說話,只是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自己。
脖子上是昨晚夜晏留下的吻痕,他知道今天她要來找向沐陽,所有擺明了宣示主權。舒年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並沒有阻止。
現在,她已經沒什麼可掩藏的了。
她自由了,無論和誰牽手站在一起,她都可以光明正大。
“舒年,我在問你話。你們是不是上牀了?!”對於她的沉默,向沐陽有些躁鬱難安,說話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別用這樣質問的語氣問我話。”比起向沐陽的激動,舒年的語態始終淡漠得沒有多的起伏,“你已經沒有資格再過問我們的事。”
我們
她和夜晏之間,如今就已經變成了‘我們’
而她和自己他們,從此後,怕永遠都是陌路人了
向沐陽心裏揪扯着疼,“其實,你早就愛上了夜晏,是不是?”
出口的話,氣息有些不穩。
舒年將目光投向窗外,沉吟一會兒,復又轉回頭來,“也許吧。”
對夜晏,她曾經推拒過、膽怯過、逃避過,可是,最終她終究還是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她想,夜晏這個人,是值得她付出所有的勇氣的。
“你們會結婚?”
“”舒年沉默。
向沐陽仍舊有些不死心,“舒年,你有沒有想過,夜晏的家人也許根本就”
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很理智。
就是這樣的理智,讓向沐陽的心,徹底一片冰冷。
他也知道,到此,他們之間真正該畫上句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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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拿證,程序很簡單;離婚的時候,手續也並不繁瑣。簽好字,紅色的離婚證便到了彼此手上。
兩個人,看着那本紅本本,各有心思。舒年長鬆口氣,終於一切都塵埃落定。可是,向沐陽卻覺得自己胸口像是被人拿刀生生的剜走了一團,一瞬間就空了。
舒年走出民政署的時候,只見外面停着一輛熟悉的跑車。夜晏正一身白色襯衫靠在車身上,清透的陽光從上而下的灑下來,將他頎長的身形籠罩其中,看起來清爽又迷人。經過昨晚那一整夜和今天早上的糾纏,舒年再看到夜晏,小臉還是忍不住有些發燒。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驗證了‘情人眼裏出西施’的這句話,她就那樣遠遠的和他對視,只覺得此刻的夜晏變得越發的蠱惑人。
向沐陽站在舒年旁邊,亦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人一出現,就將她所有的注意力頃刻間奪走。
她的世界裏,只剩下夜晏這一個人永久存在
以後,大概連邊邊角角的餘地都不會再留給他,或者其他任何一個男人。
他眼睜睜的看着舒年一步步走向夜晏,看着她上了他的車,看着他們離去得灑脫,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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