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晏的手,扣着她纖細的脖子,聽到她這話,掌心的力度收緊了些,“你明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是無家可歸。你可以住我那。”
舒年只是安靜的靠在他肩上,任他這樣抱着,什麼都沒說。
晚上,這裏自然沒法睡了,夜晏開車帶她回了他那邊。
翌日。
陽光穿透窗簾,照射進房間。夜晏的手,下意識往旁邊探過去。那邊空空如也,讓他微一怔,繼而,徹底清醒過來。
“年年。”
“舒年?”
他喚了兩聲,整個屋子裏都沒有任何聲音迴應他。他揉了下頭髮,抓過放在牀頭的腕錶看了眼時間。9點多。這麼早,她去哪裏了?
他拿了手機,撥她電話,邊往外走。餐廳裏,擺着早餐,顯然是她出去好一會兒了,早餐有些涼。
那邊,她的手機也接通了。
“你回你那邊了?”夜晏坐下,喝了一口粥。
“沒有。我和婷婷在一塊兒,晚點再和你說。”舒年只有這麼一句,便匆忙掛了電話。
另一邊。
舒年把拍好的照片和戶口本推進窗口,又交了錢。
“補辦護照,20天內應該可以拿到吧?”她問櫃檯的工作人員。
“嗯。像你這樣加急的一週就可以取。”
舒年鬆口氣。可是,心裏又空落落的。她很難想到,夜晏如果知道自己現在在補辦證件,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要離開時,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怎麼了?都辦好了,你看起來怎麼還這麼悶悶不樂的樣子?”熊婉婷挽着舒年的手,從公安署出來。
“捨不得了吧?”熊婉婷安慰她,“我以前要去m國唸書的時候,也捨不得我爸媽。起初,不適應的時候,我成天都哭得不像樣。不過,去那唸書的機會可是我們花了幾年努力才得來的。不能因爲捨不得,就不去,是不是?”
舒年還是沒做聲。
熊婉婷瞅了她半晌,“婷婷,該不會,你其實是捨不得夜晏吧?”
舒年心裏緊了緊,“這件事,我還沒和夜晏談起過。所以萬一,他問你或者胡洋,你不要說漏嘴。”
“你打算不和他說,就這麼走?”
“他已經把我的護照沒收了,如果我再告訴他,也許”舒年嘆口氣,“也許他能連我的錄取通知書一併退掉。我不想到最後二十天,還和他吵。”
熊婉婷想了想,“夜晏這人,從小到大就挺任性的。他在氣頭上,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過,你要是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他不是更生氣?那如果他要分手,怎麼辦?”
舒年不知道了。
心裏一片茫然,又覺得胸口堵得難受。她腦海裏,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夜晏那句‘如果你敢走,我們就分手’的話迴盪着,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舒年抿脣,“還是先送你和胡洋去機場吧,我的事,再另外打算。”
————
舒年陪着熊婉婷到機場的時候,胡洋已經在機場等着了。讓舒年詫異的事,夜晏竟然也在。
兩個人,坐在咖啡廳裏,不知道在聊什麼。從舒年的角度看過去,夜晏的情緒並不算是很好。都是胡洋在對面說話,他只是偶爾端起咖啡輕啜兩口。
舒年一怔,捏了下熊婉婷,“胡洋知道我要去m國唸書的事嗎?”
“知道。這種大事兒,我早就和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