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侷促,“都這麼晚了,還是別進去了吧,孤男寡女的。”
什麼孤男寡女?她在意的纔不是這個。實在是最近太忙,早上她又出來得太急,屋子裏根本沒怎麼收拾。
“孤男寡女?”唐御微嘲:“喝醉酒,大半夜衣裳不整的跑去我那發酒瘋的時候,就沒想過孤男寡女?”
宋之星窘得簡直無地自容。該來的還是會來。
關鍵是
“我什麼時候衣裳不整了?我那是性”‘性感’兩個字,在對上唐御意味深長的眼神時,硬生生的卡住了。她把話音收了回去,看他一眼,“算了,不說了。你真要進去?”
“嗯。”他連一個多的字都不說。
宋之星邊掏門鑰匙,邊給他做心理建設,“裏面很亂的。”
她有些懊惱。一會兒進去看到裏面的那些沒來得及整理的衣服和牀單,估計又要覺得她不成熟,直到現在還不會收拾屋子。
宋之星推開門,打開燈。
房子並不大,小廚房,廳和臥室是開放的,她一個人住勉強還行。就是唐御一進來,整個屋子就顯得特別的擁擠。
宋之星換上拖鞋,把包放到一旁,一邊迅速的撈走牀上早上換下來的睡衣,一邊和他說話,“這裏沒有拖鞋,你直接穿着進來吧。”
唐御直接進來了。
其實房間倒也不是真的很亂,除了牀上扔着她的睡衣,沙發上堆着收下來還沒來得及疊好的衣服外。她扔做一堆,內衣內褲都露在外面。他的視線看過去,宋之星窘迫的趕緊將衣服抱在懷裏,臉蛋微紅,“你坐吧,我收拾一下。”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宋之星揹着他坐在牀上疊衣服。唐御站在大廳中央,環顧一圈四周。屋子小得有些壓抑,比起別墅來說,這環境實在是有些糟糕。空氣質量也不適合她。陽臺上,放着一臺舊洗衣機,這分明是以前僱主留下來的。這洗衣機都不知道洗過多少人的衣服。他目光繼續逡巡,一眼就看到她工作臺上邊上的一整箱泡麪盒。他走近了,掀開來看了一眼,一箱子泡麪盒已經少了四五盒。她這是每天喫泡麪?
“這都是你畫的?”他邊問,邊翻着那些圖紙。
宋之星邊折衣服邊回過頭來,點頭,“嗯。”
唐御看着那些圖紙,宋之星想起今天他質疑自己實力的那些話,心裏難免有些七上八下。他的要求一向很高,她這些圖也不知道會不會入得了他的眼。
結果,她也沒什麼心思收拾東西,一顆心全落到他身上去了。時不時的就回頭打量他,探尋他對自己圖的質量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可是,他一直看着,看得很專注,面上沒有多少情緒起伏,讓她很難猜得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你這幾年,就是靠畫這些圖,養活自己的?”良久,他突然問。
“嗯。”宋之星把疊好的衣服放進櫥櫃裏,一邊回他,“偶爾還做點其他兼職。反正,休息時間都在做這些。”
唐御靠在椅子裏,望着她纖瘦的背影,“爲什麼不嫁給池煥?就像你說的,不用這麼辛苦。”
宋之星動作停頓,一會兒,才低聲反問:“我爲什麼要嫁給他,我又不喜歡他。”
“也是。”唐御感嘆,聲音幽涼,“你最喜歡的,從來都是你自己。”
話裏有話。宋之星聽得出來這是他對自己過往的控訴,可是,一時間竟也找不出其他話來反駁。
兩個人,又沒有話說了,她手上的事也忙完了,結果只能這麼幹坐着。唐御看她一眼,又看了看手錶,放下圖紙,站起身來,“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