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開她，擦掉血液，摸到藥瓶。擰開放在一旁的水，將藥片吞下。良久，他仰首靠在椅子上，閉着眼虛弱的喘息着沒有動。
微微側目，隔着玻璃，隱約能看到她正乖巧的站在超市面前等他。雙目始終朝他這邊的方向眺望過來，但是，車的窗戶封閉者着，她什麼都看不到。越是看不到，大概她才越覺得心焦。
唐未不敢讓她等太久，她會心疑。稍微好受一些，又在鏡子裏照了照，確認並沒有任何不對勁，纔將染着血的紙巾揣進口袋裏，推開門出去。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面上始終含笑。
商時雨見他下了車，立刻小跑過來。
“怎麼了？”她仰着頭，打量的看着他。
“沒事。最近這種天氣，有些上火，鼻子不太舒服。”唐未把她攬住，說得儘可能輕鬆，“不想在你面前擤鼻子，破壞我的形象。”
“真的嗎？”商時雨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唐未不置可否的笑笑，“商商，我餓了。再耽誤下去，今晚我們8點都沒法喫得上飯了。”
商時雨盯着他看了又看，看得他都無奈了才終於作罷。他面上的情緒看起來並不像是有事瞞着她的樣子，她懸起的心，這才漸漸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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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是下班時間，超市裏擠滿了人。平時商時雨過來一定是買了心儀的東西便匆匆離開，不喜歡人太多的場合。可是，今天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她和他並肩而行，每一樣東西都仔細看着，慢慢的挑。偶爾回頭過來徵詢他的意見。
“商商，麪條你買得太多了。”在她拿到第五盒細面時，唐未輕聲提醒。
“不多。保質期有三年，以後還可以慢慢喫。三年裏，你總喫得完吧？”
三年
對常人太說，似乎不過是一眨眼就過來的時間。可是，她不知道，於他來說，這三年的每一分鐘都很奢侈。
商時雨開心不已。僅僅因爲他也提到‘以後’兩個字，這讓她可以自我安慰，好似他們之間也能有以後一樣。
“好了，都差不多買好了。”她收手。
“等等。”唐未環顧一圈，最後往電器區的方向過去。取了一隻可愛的電動牙刷，徵詢她的意見，“這支怎麼樣？是隻小鴨子，喜歡嗎？”
商時雨心裏樂開了花，點頭，“你挑的都行。”
唐未微微一笑，讓服務員將牙刷包好，放進購物車裏。商時雨挽着他的手臂，頭眷戀的靠在他肩上，故意問他，“你買牙刷幹什麼？”
“家裏都是一次性的，用一次還好，用多了對你的牙齒不好。”
她面上的笑容擴大，眼睛透亮，“那這麼貴的牙刷，是不是以後我要多來用用才划得來？”
唐未也跟着笑了，“歡迎你每天來我這裏刷牙。”
“我不止要來用牙刷，還要經常來用你的毛巾，霸佔你的廚房，然後再睡你的牀。”他的態度，讓她也變得肆意起來。
唐未把她伸手摟住，眸子眯起，有些曖昧的俯首笑望着她，“那麼，我想，我們還要買點其他東西。”
“什麼？”
結果，商時雨被唐未拉着帶到一個架子面前。上面花花綠綠的擺滿了各種盒子。
安全套。
“你更喜歡哪個牌子？”他認真且嚴謹的問她。
旁邊貨架上還有其他人，聽到他這個問題，其他人好奇的投過來探尋的眼神。商時雨羞窘不已，悄悄捏了下他的手，低聲嘟囔：“我和你一樣沒有經驗的，不知道哪個更好。”
唐未有些苦惱了，“我也是第一次買。或許，應該問問唐我六弟。”
商時雨小小的心思跳了出來，攀住他的手，“要不我們就別買了。”
唐未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