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面前,她擡眼望着他臉上掛的彩,皺了下眉:“以後不許打架了!”
秦陸微微一笑:“不會了!”
拉起她的小手,“我們回家。”
那潔側頭看着他平靜的面孔,許久之後才說:“秦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她…死的。”
她知道歐陽安再怎麼樣也是和秦陸還有陸川一起長大的,說完全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怕他心裏壓着難受。
秦陸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將她按到自己的懷裏,兩人並排走着,後面跟着一小隊的兵,在後面瞧着自己的首長談情說愛。
回到家後,就看見西峮的門口停着幾輛警車,看見秦陸的軍用車開過來,車上的某局長立刻就下來,十分恭敬地說:“首長,我們有事兒想請夫人去警局一趟。”
秦陸摟着懷裏的人,眉一斜,“什麼事啊?”
局長有些爲難,這首長不是存心找碴嗎?
歐陽安那麼個人死了,這還問什麼事兒?
但局長是不敢向秦陸叫板的,小心地擋在他們面前,陪着笑臉,“總是要將情況問清楚的不是嗎?”
他轉向那潔:“首長夫人,我們沒有別的意思,當然知道歐陽安不是您殺的,只是這程序嘛…”
秦陸的眼一橫,“你和我談程序?”
局長哈着腰,“首長,我怎麼敢呢?”
秦陸抿緊了薄脣,神情也帶着幾分不悅,“歐陽安是北郊監獄的犯人吧!她是怎麼逃出來的?又爲什麼會要綁架我老婆,這些你不先去查查,倒來查到我家來了?”
局長被嗆得一句話也不敢說,悶了半天才說:“那請夫人不要隨便外出,這件事情也不是我的意思。”
“上面有交待?哪個上面?”秦陸冷哼一聲,“讓你的上面親自和我交待就行了。”
局長臉色都變了,最後還是點頭哈腰地離開了。
秦陸摟着那潔沒有讓她先去睡覺,而是放了一浴缸的熱水,讓她躺進去。
水溫很舒服,她輕嘆了口氣,享受着他的服務。
“寶寶,洗乾淨了,今天這事兒就忘了吧!”秦陸聲音輕柔地說着。
她閉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感覺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游移着。
十分鐘後,秦陸抱她到牀上,那潔閉着眼。
秦陸知道她累了,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着,約莫十分鐘後,她輕輕地睡着了。
他又陪了她一會兒,之後書房的電話響了,這才走出去。
那潔睡着,開始還好,他溫熱的大掌給她很安定的感覺,後來一會兒就開始做夢,夢裏全是歐陽安不甘心的樣子。
她搖着頭驚醒,爾後看着一室的昏暗,這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一室的清輝。
坐起身,一身的汗。
她想也不想地掀開被子向着書房的方向跑去,秦陸正在打電話,聽見門推開的聲音,怔了一下就看見她撲了過來。
他張開手臂任着她撲了進來,爾後立刻對着電話那邊說:“下次我們再談。”
低頭摟着她的小身子,“寶寶,你怎麼了?”
摸摸汗溼的小臉,他的聲音溫柔,“是不是做夢了?”
秦陸低着頭,親着她的發心,不停地安慰着:“寶貝,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那潔哭倒在他的懷裏,“我覺得她好可憐。”
歐陽安倒下的時候,她清楚地看着她手臂上,還有頸子裏的那些傷痕…很多都是菸頭燙的。
她擡起小臉望着秦陸,“將那些畜生抓了,至少,給她一個公平好嗎?”
即使歐陽安是有些放蕩,但是在她瘋了以後,這些畜生這麼對她,是天理不容的。
而且那潔也不會笨到以爲憑着歐陽安能逃出去,一定叫那個水哥的人乾的吧!
秦陸微微點了頭,“這事,陸川會去做的。”
那潔流着淚,抱着秦陸的腰身,默默地說:“秦陸,我真的覺得對不起她,我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
秦陸無聲地抱緊她,良久才輕輕地吐出一句話:“傻瓜,以後不許再說了,我是你一個人的,永遠都是。”
那潔抖着脣,只能將自己的臉埋得更深些。
兩人靜靜地擁抱着,直到夜幕降臨。
喫完飯後不久她就困了,秦陸怕她再做惡夢就陪着她一起睡下了。
睡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樓下傳來一陣十分吵雜的聲音。
“秦陸,是什麼事?”那潔打着呵欠問。
秦陸披起一件衣服,安撫地親了親她的脣瓣,聲音帶了些夜晚特有的沙啞,“你先睡,我下去一會兒就回來。”
她乖巧地點頭,“你早點上來,小心些。”
秦陸瞧着她,又忍不住親了她一下這纔下去。
過了許久,他都沒有回來,而且下面的聲音更是尖銳,更是夾雜着女人的吵鬧聲和哭聲。
她有些不放心,就下了牀走到窗邊看着。
天空忽然閃過一道閃電,將夜空劈成了兩半,十分嚇人。
那潔忍着害怕往下看去,只見秦陸站在門口,他的對面站着歐陽先生和夫人。
歐陽夫人就在這時候用力地給了秦陸一巴掌,秦陸臉偏向一邊,但是並沒有還手,也舉高了手阻止了身後拿着槍的兵…
那潔捂着自己的嘴,無聲地哭了!
她捂着嘴看着秦陸任着歐陽夫人瘋狂地捶着他的胸膛,他一動也不動地站着,一會兒,天上就暴雨傾盆而下,那潔看到他的衣服全溼了。
歐陽夫人用力地捶着,後來怕也是累了沒有力氣了才停止下來。
那潔抿着脣看着秦陸筆直地站在那裏,雨太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不敢下去,因爲知道秦陸定是不希望她下去的。
她也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出事,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承受着不應該有的侮辱…
那潔揪緊窗簾,在一片女人的尖叫聲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想來是歐陽夫人不甘心吧!
一個多小時後,歐陽夫人終於被拖走了,門口那一大排的黑色汽車全都開走了,秦陸身後的士兵也下去休息了,只有他自己還站在那裏,靜靜地站着,頭微微仰起,像是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