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潔瞪了他一眼,抿着漂亮的脣瓣沒有說話。
陸小曼倒是認識陸川,錯將自己的兒子當成外人了,微笑着打了個招呼,“陸川你回來了,伯母聽說你事業做得很好。”
秦陸心裏很不是滋味,聲音帶了些暗啞地嗯了一聲,刻意地不去提秦陸之事。
陸小曼心情也傷感着,本來就是強打起精神的,這會子也不太愛說話,一會兒那潔和她就去前面的貴賓席坐着了。
今晚,馬家父子出盡風頭,最重量級的畫作都被他們奪得,秦陸倒是坐在那裏沒有去爭奪。
陸小曼和那潔亦是,陸小曼只是象徵性地標得一副中等畫作。
拍賣會過後就是慶祝舞會,原本陸小曼是要走的,馬元站在她身前攔住了她。
那潔心裏有數,自動地退了開去。
馬元看着陸小曼那一身婀娜的身姿,心裏其實是升起了一抹熱血的,這種熱血他從未有過。
這一輩子,他就碰了兩個女人,一個是馬伕人,一個是上次她塞給她的一個小明星,也叫小曼。
但是這兩人他都不想碰,他從頭到尾想要的,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或許她已經不年輕了,但是她的風華絕代,她的一言一行,甚至她不經意的一個眼神足以讓他爲之瘋狂。
而她目光中的癡醉,卻非爲他,而是爲了另一個不值得愛的男人。
四下無人,他低吼着:“小曼,如果他愛你,就不會讓你委屈這麼多年!”
陸小曼的手裏端着一杯酒,她含着一絲笑意,脣角是嘲弄的,“馬元,這和你有關係嗎?”
他滯了一下,爾後立刻說:“小曼,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只是想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陸小曼輕輕地咀嚼着這幾個字,爾後輕輕地笑了,“馬元,我現在是過得更好了,兒子沒有了,司令他病了,我很好,好到很容易投到你的懷抱是不是?”
她的目光筆直地望着他的眼裏,仍是一慣的柔,但是馬元卻是覺得有着千萬根的鋼針射向他。
他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句話:“這是一個意外!秦陸去執行傷務,按理說他是軍長,並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陸小曼輕笑一聲,笑得有些肝腸寸斷:“你敢說你沒有預料到嗎?馬元,你是什麼樣的貨色,我再清楚不過了。”
他要的,不僅是她陸小曼,不僅是她的媳婦小潔去安慰他的兒子,他更要的是她旗下的銀碟的掌控權。
這些天,銀碟的進出口完全被扼制,這中間是誰在作亂,她心裏不是不清楚。
她也知道他在等她去求他,但是她寧可銀碟倒閉,她陸小曼破產,她也絕不會去求這個畜生。
馬元的脣慢慢地輕揚起來,讚賞地看着她,陰沉一笑,“小曼,你或許不相信,我真的對你動過真心的,甚至也想過要娶你!”
這對於一個政治家是多麼艱難的決定,他覺得他對她真的已經用心至此了,但是她根本感覺不到,只是守着那個老頭子。
他猛地捏着她的下巴,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低低地說:“你是不是又和他上過牀了?”
如果是的,那麼他寧可沒有出現過,寧可自己沒有對她動過心。
那麼,在他的心裏,她還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女神。
陸小曼被他捏得生疼,斥責着:“放開。”
他不放,繼續陰着臉說:“和他上牀舒服吧?他還能弄得動嗎?”
陸小曼想也不想地揚起了手,被他一把抓住,聲音低低地威脅着:“你想在這裏出醜?”
陸小曼抿緊了脣瓣不說話,目光中已經盈盈地有了淚光。
馬元覺得差不多了,輕輕地松下她的手,聲音也緩和下來,甚至有幾分的溫柔,“小曼,隨時你改變主意可以來找我的。”
陸小曼的脣緊抿着,什麼話也沒有說。
馬元有些強勢地將攬着她的肩向外走:“我送你回去!”
陸小曼掙不開他,直到停車場的時候才咬着牙;“馬元,你想幹什麼?想讓小潔做你的兒媳婦嗎?”
馬元的脣輕揚起,“那也可以,但是就要委屈你了,我們不可能同時娶秦家的女人。”
陸小曼想也不想地就揚起手,這次馬元竟然沒有躲,更沒有用手去捉她的手,那巴掌結實地落在他瘦削的臉頰上,浮起幾道暗紅的指痕。
“滾開。”陸小曼的神情帶着幾分隱忍,聲音是有顫抖的。
馬元靜靜地瞧着她:“小曼,私下裏,你想怎麼樣我都不管。”
他猛地拉過她的身子,又一下子壓到車門上,他的身子緩緩地壓了過去,和她身體整個地相貼。
此時,她的容顏血色盡褪,除了蒼白就是一絲的慌亂。
馬元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小曼,你也覺得害怕嗎?”
冰涼的手指遊移在她的身體上,帶着幾分的挑逗,落在她的腰上。
她一直是美麗的,比少女不會遜色,而且她身上有着年輕的姑娘沒有的氣韻,讓他深深地着迷。
他的脣就貼在她的脣邊,帶着幾絲的迷亂在這烈烈的夜風中,低低的聲音就只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小曼,跟了我好不好?”他的聲音十分溫柔,可以說這輩子馬元都沒有和哪個女人這麼溫柔地說過話。
如果不是秦陸執意要和他作對,他何必下那樣的狠手,他知道她恨極了他,可是他不得不做。
秦陸不死,就是他馬元死。
如果被發現他和…
他死無葬身之地,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
他有他的苦處,小曼不體諒不要緊,他只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那份心還在。
陸小曼擡起眼,望着和自己靠得極近的男人,她恨他,恨到想立刻將他挫骨揚灰,但是她不能。
輕輕地揚起一朵美麗至極的笑,她的容顏在夜空裏那麼美,那麼耀眼,讓馬元都有些情不自禁地低了頭去親她。
陸小曼雙手抵着他的胸口,脣微動,已經足夠他銷魂蝕骨。
“有記者!”她這麼說着,卻是拉着他的領口,聲音低低:“明天我去找你。”
馬元,你既然自己送上來,我就不會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