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注視着她的眼,脣微微揚起,但那笑意又透着一股冷酷的味道,“那麼,我們的問題就又要回到之前了。”
在她蒼白的注視下,他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頓地說:“這裏,只會有一個女人!”
林宛儀的身子晃了晃,原本也算是豐潤的臉上像是一下子枯萎了許多。
許久,她才低低地說:“我有什麼不如她的?”
論家世,論才貌,她哪樣比不上那潔。
“我喜歡她!”他只有四個字送給她,爾後便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你覺得不能接受的話,那麼我們的婚約…”
他還沒有說下去,林宛儀就急急地打斷他:“秦陸,別說下去…”
她難得這般脆弱地捂着臉:“我求你,別說了!”
肩微聳動着,他知道她在哭。
心裏仍然冷硬着,她的心情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淡淡地讓她出去。
再不願,她還是出去了,走了幾步就看到那潔往這邊走過來。
兩個女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林宛儀目光冷冷:“我不會讓步的。”
那潔笑,“我也是!”
林宛儀覺得她的笑很刺眼,並不是說那潔如何地囂張,只是因爲她的笑,太像秦陸嘴角的那抹笑痕——
他們竟然連表情都很像!
那潔走進書房,門沒有關上,林宛儀不知道爲什麼沒有走,就這麼瞧着秦陸抱着那潔輕輕地一吻,無比珍視的樣子。
他們目光交纏,他們含情脈脈,眼裏早就沒有了她——
苦澀一笑,她捂着泛疼的肩走回自己的房間裏,拿開的時候,手上是一片血漬。
她知道是傷口崩開了,尋常人受了這樣的傷至少一個月,她才幾天就奔波勞累,自然是不會好。
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她忍着痛將紗布揭開,裏面是一片血肉模糊。
凝着眉頭,她拿了幾張紙巾胡亂地擦了幾下…
兩天後的晚餐,那潔看着林宛儀蒼白的臉,還是忍不住問了,“林小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雖然眼前的女人非善類,但她是一個醫生,有她的職業道德。
林宛儀的額頭上有着細汗,面孔上也是不正常的紅,她眯着眼望了那潔一眼,咬牙:“不用你假好心!”
說着,她真的拿起手機對着林宛儀的臉拍了一張,秦陸對着她哼了一聲表示警告,那潔笑着滾進了他的懷裏,模樣囂張得要命。
林宛儀拖着殘體回到房間裏,她知道自己在高燒,肯定是傷口發炎了。
但她不想動,一點也不想,她覺得好累!
身子很重,喘口氣想喝一口水的力氣也沒有。
昏昏沉沉地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被一個有力的身體抱住,睜開眼就看見一張帶着冷意的面孔,她的眸子睜大,不敢相信自己在秦陸的懷裏。
但是隨着車門的關合,她被扔到了一旁,而他自己則繞到了車的前面,而開車的是——那潔。
“我不要…去!”她的聲音有些小,也有些任性。
秦陸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那兒。
那潔倒是回頭說話了,“林小姐,你不活着怎麼和我爭秦陸呢!”
她還笑着眨了下眼,將林宛儀差點活活氣死。
不再吭聲,她靜靜地躺在後座,任着仇敵將自己送到醫院裏。
讓她有些受不了的是,到了醫院裏就看不到秦陸了,甚至於讓幾個護士扶着她進去的,而他一直坐在車上。
那潔進去後,處理了一下就離開了。
義務僅於此,如果林家真的將這個渾身貴氣的嫡女放在眼裏的話,自然會有人來照顧。
坐到車上的時候,秦陸已經坐到了駕駛位上,那潔的目光落到後座的那件外套上,失笑,“這毛病還沒有改掉啊!”
只是抱了人家一下,也不用將自己的外套嫌棄成這樣!
秦陸勾脣一笑,一邊發動了車子。
忽然側過臉,淡淡地問:“我以前是…這樣的?”
那潔抿着脣笑,“比這嚴重多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喜歡你這毛病。”
她才說完,秦陸的車子就猛地停了下來,那剎車的聲音急促而刺耳。
帶着一抹笑意,他修長的手指摸着她的下巴,脣微微彎起,“我從來不知道你的醋意這麼大!”
她微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因爲他說得一點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