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不動讓她抱着,好久之後才拍拍她的背,聲音帶着一絲輕啞:“好了寶寶,我送你去吧!”
她這才坐好,他探過身來,將她的安全帶繫好。
車子駛出去後,一輛黑色車子跟在了他們的車後面。
秦陸將那潔送到酒店,本來她想自己上去的,但他不肯,還是和她一起上去了。
這個時候了,陳心怡還沒有起,齊天陽倒是一早就出去了。
那潔看哥哥不在,心裏總是有些失望。
方纔,她纔想到讓哥哥幫秦陸檢查一下的。
秦陸對陳心怡使了個眼色,意思讓她好好地陪一下那潔。
陳心怡領會,讓秦陸放心。
他離開後,陳心怡拉着那潔進去,扯着她坐下遞了一杯茶給她後,才低低地問,“你這是怎麼了?”
那潔抿着脣不說話,好久以後才低低地說,“嫂子,我不想他出事!”
陳心怡怔住了,她和那潔是好朋友,那潔從來沒有這麼正經地叫過她。
現在,她是受了多大的刺激纔會這麼叫自己啊!
坐在她身邊,知道自己要逗她開心一點兒,但是張了張嘴怎麼也沒有開這個口,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勸解她了。
那潔的眼淚汪汪的,頭擱在陳心怡的肩上,喃喃地說:“他每天都在服用止痛藥,我知道又不敢和他說。”
她想,他一定也是發覺她知道了吧,所以才這麼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陳心怡大驚失色,“小潔,怎麼回事?”
開頭的時候她還以爲是因爲男人們那些事兒,現在怎麼和止痛藥聯繫在一起的。
那潔垂淚,“秦陸那時候被注射了過量的藥物,喪失記憶,他不能想起過去,只要想起了就會頭痛欲裂,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之前她是看過一次的,她以爲他只是偶爾發作,可是現在他服用的劑量讓她害怕了。
她不想失去秦陸,她想他好好地檢查一下。
擡起小臉,看着陳心怡,目光中是堅定的,“有一天,如果註定要失去他,我寧可他好好地活着。”
她的話讓陳心怡聽了難受,斥責着:“那潔,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又將秦陸想成了什麼樣的人了?”
話是這麼說,她哪裏不知道現在對於那潔來說比死了還難愛,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哥回來我和他說說,說服秦陸去徹底的檢查一下。”
那潔點頭,眼裏仍是潮溼的。
陳心怡無言地摟着她,許久才嘆了口氣,“唉,你們的故事都可以寫成一部小說了。”
只是希望結局是好的——這話兩人都沒有說出來。
陳心怡陪了她一整天,到下午四點的時候齊天陽就回來了。
他隨手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陳心怡立刻狗腿地去掛好,完全是一副夫奴的樣子,那潔一時間看得有些呆。
一家人坐在外面豪華的廳裏,齊天陽端起面前精緻的杯子喝了口咖啡,然後對着陳心怡說:“再加半勺糖。這麼苦,怎麼喝?”
陳心怡乖乖地去弄,那潔則更呆了——
這一年多來,哥哥是腫麼將心怡弄得這麼馴服的,面對妹妹的表情,齊天陽但笑不語,但是陳心怡卻是臉紅了,暗罵了他一句就找了藉口走開了。
其實她也是故意給兄妹兩人私處的空間罷了,天齊極喜歡小潔,比她…不會少。
所以她還是走開吧,爲了她和那小潔同志的友誼,爲了她和齊天陽的夫妻感情,她還是躲着一點兒吧。
怕見了兄妹情深的樣子,心裏悶得慌。
齊天陽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脣微微彎起,將手裏的煙順勢摁熄。
他的動作非常好看,那潔再看看他挺括的襯衫,英俊的面孔,一時間又想起了秦陸。
如果不是爲了她,他本應該有個順遂的人生的。
不是爲了她,他甚至可以將錯就錯地和林宛儀在一起,那個林宛儀也是真心喜歡他的不是嗎?
她閉了閉眼,感覺自己的眼裏有些酸澀。
這個時候,齊天陽說話了,“小潔,我不知道現在秦陸的情況是怎麼樣,但是小潔,你公平一點,秦陸現在並不比你好受,他必須克服着身體上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力,如果你愛他,就應該明白這一點!”
她哽咽着:“哥,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擡起臉,一會兒又捂着臉,淚水從指縫裏緩緩流出來,“哥,我捨不得他!爲了我,他已經…”
她說不下去了,雖然她不在乎他身上的那些細碎疤痕,雖然說他臉上的痕跡爲他增添了幾分性感,可是她卻是知道他當時有多疼的。
她無法無動於衷,她看着他吃藥,心都碎了。
齊天陽點頭,伸手將自己的妹妹摟到懷裏,親着她的額頭,讓她平靜下來…
秦陸這個時候卻是來了,而房門沒有關,他就直接進來了。
一進來就看着這兄妹恩愛的樣子,俊容一黑,朝着那潔伸出手,“回家了!”
那樣子就像那潔是個無家可歸暫時寄養的孩子,而他是個大家長一般。
尼碼的,她已經二十好幾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