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時候,幾乎是騎在那個女孩身上又打又抓的。
還是馬思隱將那潔拉開的,那潔坐到椅子上,氣喘吁吁的。
瞪着那個女孩:“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看一次打一次。”
那個女孩子爬起來,身上早就是狼狽不堪。
她幽怨地瞧了那潔一眼後,抿着脣離開了。
秦陸一直坐在那裏沒有過來,一來是知道她不會喫虧,二爲是因爲自己的老婆爲別的男人打架,多多少少他有些彆扭。
再說這邊坐着林宛儀呢。等她平靜下來,秦陸才沉着聲音說:“過來!”
那潔心一涼,完了,剛纔光顧着痛快了,竟然忘了秦陸也在。
她頭皮發麻地走回去,看着秦陸緊抿着的脣,她拉了拉他的手,“別生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秦陸黑着臉,“看看你這樣子!”
他的餘光看到馬思隱臉上戀戀不捨的表情,哼了一聲爾後拉起那潔的手:“走吧!”
“還沒有喫呢!”她小聲地抱怨着,也只敢小聲了。
秦陸的聲音有些兇狠:“還喫什麼,氣都氣飽了!”
他們的背影消失後,馬思隱和林宛儀兩人坐着,神色都有些深思。
“思隱,她…以前就是這樣子嗎?”林宛儀的聲音有些遲疑着問。
馬思隱呆了一下,看着表姐臉上的失落,聲音有些苦澀,“是啊,以前就是這樣,兇得不得了!”
林宛儀深呼吸了口氣,看着馬思隱說:“我以爲,秦陸喜歡的女孩子一定是完美的。”
那天看到那潔將房間弄得那麼亂,她就已經喫驚了,想不到私下裏,她竟然還這麼兇悍,真是讓她想不到。
心裏微微地酸,原來秦陸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她這麼說着,馬思隱則淡淡地說:“其實,你就是最完美的女人了!”
“是嗎?”林宛儀的表情帶着苦澀:“可是他並不喜歡不是嗎?”
秦陸走的時候,甚至連一眼也沒有看她!
他的眼裏,只有那潔,雖然臉上帶着怒氣,但是她能看得出,他是剋制的——即使那潔爲思隱打了架…
馬思隱看着自己的表姐,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露出過這種表情。
林宛儀一直是堅忍的,是從來不放棄任何東西的,可是現在,她的眼裏流露出一種悲傷…那種悲傷和他自己的好像好像!
秦陸拉着那潔上了車,開車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臉也是緊繃着的。
那潔抿着脣瓣,也不說話。
回到了西園,他直接下了車,那潔跟在他後面,步子很慢地挪着。
他忽然回了頭,瞪着她:“還不快點!”
她扁了下小嘴,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地跟着他進去。
家裏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而他的臉色太可怕,她幾乎想落荒而逃了。
秦陸不太溫柔地將她扔在沙發上,自己轉身就往樓上去了。
啊,他這就將她給扔下了。
她巴巴地瞧着,感覺到很委屈啊!
她又不是和馬思隱真的有什麼,只是看不慣那個女的而已嘛。
她故作鎮定地坐在這裏,一會兒感覺嘴角真的有些疼了。
當樓梯那裏出現一抹修長的身影時,她的眼淚就叭叭地往下掉了。
秦陸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臉上像只花貓一樣,兇狠狠地說:“還有臉哭?爲別的男人打架時候的兇狠勁去哪兒了?”
她愣愣地瞧着他,不敢吭聲,這個時候她要是吭聲她就是傻冒不是。
而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支藥,那潔的眼亮了一下,但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於高興,只是扁着小嘴委屈地看着他。
秦陸的動作稱不上溫柔,她疼得很,小嘴咧着,很痛苦,但是看着他眉頭輕皺的樣子,她心裏竟是說不出的高興。
秦陸瞪了她一眼,還有臉高興呢!
手上的動作就更用力了,那潔咧着嘴笑,模樣可愛又可恨。
最後抹完了,秦陸索性將藥扔在她身上,自已負氣而去。
那潔笑了一陣子纔跟到了書房裏,他站在窗邊抽着煙,聽見她的腳步聲,微微側頭睨了她一眼,爾後就轉過頭繼續冷落她。
那潔微微一笑,走到他身後輕輕地抱住他的身子,頭擱在他的肩上,聲音很輕地說:“我對他,只當朋友。”
他的身體震動了一下,抿了抿脣瓣,伸手將她的腦袋往自己這裏扳了扳,胡亂地揉亂了她的頭髮,這纔算是解了氣。
她笑得燦爛,秦陸無奈嘆氣…
和好加上齊天陽對她的說詞,那潔對生活充滿了美好。
哥哥對她說,秦陸的頭疼能治好,只要長期地針炙肯定能治好。
秦陸很忙,於是她就去學,這樣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她就可以幫他。
她那麼快活,一心想着美好的未來,卻不知道秦陸的頭疼比以前嚴重得多了。
這天夜晚,她先睡了,秦陸還在書房裏,說是有重要的工作要做。
半夜外面響起了雨聲,不知道怎麼的,她忽然醒了過來。
摸了摸自己微涼的手臂,爾後看了看身邊,沒有人!
起了身,赤着足往外面走去。
夜裏,到處靜悄悄的,讓人有種不自覺的懼意,她赤着足走到書房門口,叫了幾聲秦陸的名字。
半掩着的門裏沒有傳來他的迴應,那潔奇怪,於是走了進去。
一進去,她就驚呆了。
裏面一片狂亂,文件四處散着,椅子也倒着,而秦陸,靠坐在書架下方,眼緊緊地閉着…
那潔的心在瞬間被抓緊,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不過了。
那是一種極度的害怕,害怕她就此失去他。
她輕輕地走過去,脣輕顫着:“秦陸…”
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仍是坐着,兩手攤在一旁,那潔仔細一看,他的手裏半握着一個藥瓶。
伸手拿起來的時候,她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那是一瓶止痛藥,裏面已經空了。
她幾乎是瘋狂地打開抽屜,裏面果然還有一個空的,這距離她上次發現纔不到一個月。
顫抖着手,撫着他的鼻息,還是溫熱的。
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她立刻起身,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電話,撥了那三個讓人顫抖的數字,可是那裏一直是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