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鋒疑惑地看着她,反問道,“慶王可是你的姑父,你爲什麼”
“祖父,您可知道之前姑姑中毒一事”
“我聽任隱說起過,怎的,這件事與你姑父有關”
葉舒珺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對慶王的懷疑告訴葉鋒,葉鋒拍案大怒,“若是,他果真如此狼子野心,我定不會饒他”
在葉舒珺的一番好言勸慰之下,葉鋒才漸漸平靜下來。
二人一番商議,決定大隱隱於朝,四人隨葉舒珺進入城中僞裝成商人,不論是打探消息還是隨時給葉舒珺接應都方便的多。
葉舒珺回去負責找到賀神醫和阿九,進宮爲皇上解毒。葉鋒則負責派人監視慶王和如羅柏錫,看他們二人有何異動。
至於還在路上的那撥人,公孫已留了記號,他們自會找地方藏好。
葉舒珺將老侯爺等人安置在了任隱之前居住的院子裏,只是四個男人住在一塊兒總歸是看起來怪怪的。
葉舒珺思慮了片刻,只留下了老侯爺和紫東來。
郝修忍不住問道:“大侄女,那我和公孫住哪裏去”
葉舒珺一路走來已經瞭解了他的性格,忍笑道:“郝世叔,你這樣的走到哪裏都會招人眼,可有一處地方你若在那裏絕對不會有人奇怪。”
“嘿,大侄女還賣起了關子。”郝修越發好奇了。
就連老侯爺等人也不由得看向她,想知道什麼原因。
葉舒珺踱了幾步,負手側頭調皮地問了老侯爺一句:“祖父就不想見一見三哥未來的妻子嗎”
“珺兒,你是說”老侯爺心下一動,饒是他已經是一把年紀早就看淡一切,也不由得有些激動。
“是的,就是她。”葉舒珺一臉看戲道:“姐在京城開了一家雲霧茶樓,表面上是任隱做老闆,不過因爲姐實在生得好看,也惹出了不少風波,好在後面皇上爲三哥和姐賜婚,這才讓姐有了喘息,但仍有不少好事者會來雲霧茶樓看笑話,我想着郝世叔可以以護院的身份住進雲霧茶樓,公孫世叔則可以是賬房先生,不知兩位世叔意下如何”
郝修還沒來得及發怒,便見公孫舟怒目道:“連宣武侯府的人都敢欺上門,這些人真是太不把葉家放在眼裏了五姑娘,你且放心,日後有我和郝修在,誰也不敢”
郝修一把腦袋,懵道:“公孫,你怎麼把老子的話都搶走了。”
連老侯爺也沉下臉,“珺兒,你怎麼從未說過瑨哥兒也真是個混的,連自己的媳婦都護不住,實在丟我葉家人的臉面走,我們現在就去雲霧茶樓看看。”
葉舒珺吐了吐舌頭,趕緊帶着祖父等人往雲霧茶樓去,心裏暗自祈禱,希望一會兒姐見到這陣仗可別嚇到纔好。
不過讓她沒料想到的是,當她到雲霧茶樓後院時,三哥葉舒瑨居然也在。
雖然她爲了方便行事,一早出門時便已經換了男裝,但一行人確實太醒目,她便從後門進的雲霧茶樓,原想着這個時間本該是樓裏最忙碌的時候,江芸兒雖然不用拋頭露面,但若是有茶客想要諮詢所喝茶葉時,她還是不得不招呼一二的。
江芸兒身子方要轉過來,忽然從她身後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居然是葉舒瑨。
“”一行人四目相對,竟震驚得沉默了有片刻。
老侯爺等人雖喬裝打扮了一下,但當初葉舒瑨是親自去紫燕山招降的,尤其是與紫東來相處數日,更何況還有從小便熟悉的祖父,僞裝能騙過別人,但是如何也不可能騙得了身邊最親的親人的。
老侯爺虎目也微微發顫,他此次回京,也想過要面對親人,但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祖、祖父”葉舒瑨的聲音裏滿是壓抑又激動。
既然已經被識破,老侯爺也不再掩藏,大大方方上前,肯定似的瞧一瞧他,點了點,“瑨兒。”
忽然一看到葉舒瑨身邊的少女,只見她一雙大眼睛顧盼有神,粉面紅脣,身量亦十分嬌小,上身一件藕絲琵琶衿上裳,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皆鑲鏤金絲鈕牡丹花紋翠領,系一條團蝶百花煙霧緞裙,整個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風的豔豔碧桃,十分嬌豔。
再想起方纔珺姐兒所說的,老侯爺慈祥的臉突然沉了下來,盯着葉舒瑨,喝道:“你個混賬東西,這麼好的媳婦你居然讓她受委屈”
葉舒瑨被罵的有些懵,這是從何處說起
“祖父,我怎麼會捨得讓芸兒委屈。”想了想,葉舒瑨又道:“芸兒,快來見過我的祖父。”
江芸兒早就聽說宣武侯侯爺被北狄暗算失蹤多年,突然這位大靖朝的英雄出現在她面前,心裏激動得很,好不容易調整了情緒,忙規規矩矩上前行禮道:“江芸兒見過老侯爺”
“好孩子”老侯爺滿意的笑了笑,一回頭又板着臉,對着葉舒瑨呵斥道:“你瞧你這個混賬做的事,瞧人家姑娘,都不肯認我這個老頭子做祖父了。”
江芸兒沒想到堂堂侯爺居然這般平易近人又會開玩笑,忍不住笑道:“祖父不嫌棄芸兒粗鄙就好。”
葉舒瑨這會突然回過神來了,目光在五妹葉舒珺和後面一羣眼熟的人來來回回看了一圈,想起那次五妹被捉去紫燕山時消失了一段時間,又安然無恙的回來,遲疑了片刻道:“祖父你一直沒死,是早就在紫燕山了嗎”
又看向葉舒珺,“五妹,你早就知道是在那次紫燕山之行便已經知曉了”
葉舒珺也曾想過和葉舒瑨說祖父還活着這件事,但既然祖父在紫燕山時都未曾見三哥,她也不好擅自做主將祖父的行蹤泄露出去,這時被葉舒瑨抓了個正着,不由得羞愧道:“三哥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