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陸灝天沒什麼反應,童顏哭的更兇了:“跟他離婚的時候……他對我提出的條件就是……淨身出戶,什麼財產也不能要,否則就不會跟我離婚。我當初嫁給他……也不是爲了錢財,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沒有了……可是灝天……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恨我……”童顏擡頭淚眼婆娑的看着他,眼淚一直大顆大顆的滾下來:“無論你有多恨我……我還是想回來。因爲……因爲這些年……我一直愛着你……從來沒變過!!”

    陸灝天沉默的看着她,片刻後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來,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把她摟到了懷裏。

    “灝天!!對不起……對不起……”像是找到發泄口的童顏撲進他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聽着她撕心裂肺的哭聲,陸灝天擡手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童顏在他的懷裏哭夠了,才從他的懷裏抽出身來,擡眼滿臉淚痕的看着他,聲音有些嘶啞:“灝天,你能原諒我嗎?我跟那個人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看着她期待的表情,陸灝天不想打擊她,卻又不想給她答覆,輕扯了下脣角道:“你今天情緒有些激動,先好好休息一下,改天……我們再好好談談。”

    童顏激烈的搖了搖頭,眼睛緊盯着他問:“灝天,你還在生我的氣對嗎?你覺得我背叛了你……嗚嗚……”童顏說到這裏再次哭起來。

    陸灝天嘆了口氣:“五年前你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沒打,我一點兒也不否認,這些年我一直在生你的氣,今天我才知道你也是有苦衷的。但是畢竟我們分開了五年,有些話還是等你冷靜下來的時候再談,好嗎?”

    童顏聽他的話竟然聽話的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反正我現在什麼人也沒有了,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灝天,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童顏邊說邊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處,雙手緊緊的挽着他的手臂。

    陸灝天沒給童顏什麼承諾,心裏有些亂。向來對周圍的事情把握十足的人第一次感到茫然。

    他原本以爲五年的時間裏,他對她只有一種感情,那就是恨。可是現在真正見到她,聽完她的解釋,五年裏的恨意竟然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如果換位思考,自己處在那種時候,做出的選擇肯定會跟她一樣吧?

    何況她的母親是她最後的親人。

    離開童顏房間的時候,她一直緊緊的抓着他的手,戀戀不捨的把他送到了電梯間前。當電梯在兩人面前叮的一聲打開的時候,童顏突然上前摟住陸灝天的脖子,在他的脣快速的親了一口,轉身頭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再呯的一聲關上了房間的門。

    陸灝天沉默的站在電梯前,扭臉看看不遠處的房間,輕嘆了一口氣這才擡腳走了進去。

    開車離開酒店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看酒店的上方,手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幾下,這纔開車回了公司。

    原本是想出來散心的,可是回去的路上卻感覺心裏更壓抑了。不知是不是條件反射,這個時候的他很自然的想到了那個傻丫頭,想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就有些無語,一個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待到晚上的九點半,就爲了讓自己去救她一次。不過自己戳穿她的時候,她倒是什麼也沒解釋。

    提起腕錶看了看時間,應該還沒過午飯的時候,不知那個丫頭喫飯了沒有?看看前方的路面,他想也不想的拿起手機給段紫嫣打了過去。

    手機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陸灝天看看手機,皺眉的把車子先停到了馬路邊,想起易煒軒說今天帶段紫嫣去下面的分公司視察了,微沉思了片刻又給易煒軒打了過去。

    這次手機接通的很快,易煒軒不正經的聲音很快就響起來:“老大,才分開這麼短的時間就想我了?不會是準備晚上讓我給你暖*吧?”

    “紫嫣呢?”

    “哦,在辦公室呢,怎麼了?”

    “剛剛我給她打電話她怎麼不接?”

    “應該是沒聽見吧?她現在忙死了,你還是明天她上班你再找她吧。”

    陸灝天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下頭:“好。”說完接着收了線,重新發動車子回了公司。

    從電梯裏走出來,路過祕書室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向裏面看了看,其實早就知道那個丫頭不在這裏,但是這段時間下來,這個動作似乎已經成了習慣。祕書室裏只有唐越一個人。

    “唐越,段紫嫣回來的時候讓她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哦,好的。”唐越以爲副總裁知道段紫嫣請假的事,等她上班的時候通知他,所以也沒解釋什麼。

    腦海裏的疑團太多,第二天把父親送走,再看着陸灝川的車子離開,夏子沫就讓家裏的司機先把自己送去了禮服店。再從商場的後門離開,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去了裴湛鋒介紹的那個朋友易航上班的地方。

    易航是個普通警察,上班的地方是個派出所。因爲提前打過電話,夏子沫進入大廳的時候易航已經等着她了,上前彼此介紹了一番,易航帶着她去了二樓自己的辦公室,那裏更容易說一些悄悄話。

    夏子沫來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資料全都拷貝了一份,兩人一坐下來,她就先把u盤遞給對方,並把裏面的一些情況說了個大概。

    “也就是說,你現在懷疑這上面的資料的真實性,想再查一遍以便確定一下是這樣嗎?”易航把所有的資料看完後看着她問。

    “是的,不過我也只是懷疑。除了這個江月心,其他的當事人我一個也沒見過,而且讓我奇怪的是,每當我問起陸灝川的家人時,他們的回答也很模糊。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忙再查一次。”

    易航點點頭:“陸氏集團的總裁也是個風雲人物,而且他曾經死過三個妻子,從上次湛鋒跟我說過之後,我也開始關注這個人,確實有些好奇,有很多地方都存在着疑點。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查的。”

    夏子沫真的是說不出的感激:“那太謝謝易警官了。”

    易航笑着擺了下手:“你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跟湛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也是好朋友,這點兒忙還是能幫的上的。別太客氣了。”

    “好的,那您先忙,如果查出什麼線索一定要通知我。”

    “好,那我不送你了。再見。”

    “再見。”

    夏子沫從派出所裏出來,看看眼前車來車往,便順着人行道向着不遠處的車站走去,想在那裏攔一輛出租車。沿着人行道走出去十幾米的時候,眼看就要走到車站時,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她的身後緩緩的越過來,車窗緩緩的搖下,有人喊她的名字:“夏子沫。”

    夏子沫的腳步一怔,循聲看過去,赫然發現車子的後座上坐着的,竟然就是去自己禮服店的那個江月心。

    因爲這個女人的相貌太過特殊,此時的她依然戴着墨鏡,圍着紗巾,頭上還戴着一頂時尚帽。而她的聲音跟別人也有巨大的區別,不知是不是因爲受過傷的原因,她的嗓音聽上去總有些沙啞的感覺。

    夏子沫下意識的揪了下胸前的衣服,原本想後退,又覺得自己不應該怕她。

    “有事嗎?”

    這個女人的遭遇雖然很值得人同情,但是不知爲什麼,一面對這個女人的樣子,夏子沫總有一種後背發冷的感覺。如同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來自地獄的女人。帶着一顆復仇的心而來,只是那眼底的火焰,似乎都有摧毀一切的力量。

    所以,她潛意識裏,怕她。

    很怕。

    對方無聲的笑了笑,因爲紗巾和墨鏡的關係,根本看不清此時她臉上的表情,當然,夏子沫也不希望看到。

    因爲只是那張臉,她昨天晚上都還在不停的做惡夢。

    “上車吧,想跟你聊聊。”

    對方看向她,隔着墨鏡的鏡片,看不清此時的她的樣子。

    夏子沫搖了搖頭:“對不起,如果你沒有重要的事情,還是免了吧。我現在有事要做……”

    “什麼事能比得上你的生死更重要的?”對方的聲音裏帶着一點嘲諷的笑。

    夏子沫再次搖了搖頭:“抱歉,我先走了。”說完不等對方開口,擡腳快速的向前走去。

    車子裏的江月心看着她稍顯單薄的身影,紗巾下的她冷冷的笑了笑。拿出手機找出夏子沫的號碼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過去。這才吩咐前面的司機開車。

    黑色的轎車駛過夏子沫的身邊時,她還是看到了。身後的車子一鳴笛,她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正好對上車窗裏那張恐怖的臉。沒有墨鏡,也沒有紗巾,如同那種扭曲的恐怖畫,只是看上一眼就深深的扎進你的腦海裏。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根處嗖的躥到全身的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個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明明她是個受害者,自己對她更多的不是恐怖而是同情纔對。可是一對上她那張臉,尤其是腦海中浮現出她那雙幽深的眼睛時,她總是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意。

    沒有任何理由,就是怕她。

    回禮服店的路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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