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落地的時候頭部受到了撞擊,醫生在搶救夏子沫的過程中發現,她的頭部聚集了大量的血塊,雖然搶救過來,但是因爲腦部有淤血,夏子沫被推進vip病房的時候,整個人還處於昏迷的狀態。

    “醫生,我妻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看着*上昏迷不醒的夏子沫,陸灝川着急的追問。

    “哦,陸夫人的腦部有淤血,因爲部位太敏感,所以無法動手術,暫時我們採取保守治療,如果夫人的身體恢復的好的話,可能明天或者很快就能醒過來,如果她的生存意識不是很強烈的話,可能就要過一段時間,我看她的情況不錯,應該沒幾天就能恢復了。你們也不要太着急,從現在開始多在*邊跟她聊聊天,應該會很快。”

    醫生又叮囑了一些其他的事便離開了,陸灝川在夏子沫的*邊坐下來,看着她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有些愧疚的握住了她的手。

    “都是我的疏忽,我應該早就想到段正生的手段的,連最親的人都不肯放過的人,我們怎麼能對他給予期望?都是我的錯……”看着昏迷的夏子沫,陸灝川說不出的自責。

    曾經的生死之託,那是用鮮血許下的諾言。

    他生,她亦生,他死,她還是要活着。

    “大哥,你別這麼說,之前我們都沒想到他會狠到這種地步,得不到竟然就要滅口,這個人渣,我們報警吧大哥。”

    陸灝天握着拳頭,真的是咽不下這口氣。

    “如果警察早就能抓住他的把柄,我又何苦做這麼多的功課?別擔心,子沫只要活着,他就不會停下來,今天晚上他很可能會派人來醫院,那個人很可能趁着子沫昏迷不醒的時候再下殺手,這次再也不能出任何差錯了。”

    “那我馬上去佈置。”

    “嗯,去吧。”

    陸灝天點點頭,快步走出了病房。

    陸灝川看着*上一直昏迷的夏子沫,擡起大手輕撫着她的髮絲,再掠過她挺翹的鼻尖,在她的臉頰上微微的摩挲着:“子沫,我們不再睡了好嗎?只要你醒過來……老公就給你一個驚喜,一個你一直期望的驚喜,好嗎?”陸灝川輕握起她的手放到了脣邊,輕吻着她的手背,微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呢喃:“老婆……”

    夏子沫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無底黑洞裏,她不停的掙扎,卻怎麼也走不出去。迷迷糊糊中,總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不停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那個聲音聽上去有些陌生,又彷彿有些熟悉,似乎以前聽到過,可是仔細一想卻又根本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腦海中不停的有許許多的畫面閃過,有熟悉的臉,還有陌生的。她像是看到了段老爺子,那張和藹的臉卻猛然變的猙獰可怕起來,伸着雙手向她走過來……

    人生,如同落入了地獄般黑暗。

    有無數個聲音開始在耳邊不停的迴盪,她像是聽到了爺爺的喊聲:“子沫,快跑……”

    有槍聲猛的響起來,擦着她的耳邊呼嘯而過,一把匕首紮在爺爺的胸膛上,鮮血染紅了衣衫,她驚恐的張大嘴巴想要大喊,可是卻怎麼也喊不出聲。爺爺帶着鮮血的大手伸過來,緊抓着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着什麼……

    一顆罪惡的子彈穿過車窗向爺爺射過來,一股鮮血噴了她一臉,視線變的模糊,在巨大的驚恐中只感覺車子轟的一聲響!!

    她覺得自己像是從懸崖上掉了下去,慢慢的下沉,下沉……

    一隻大手伸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又一個熟悉陌生的聲音響起來:“沫沫,等我回來娶你……”

    腦海中波濤翻滾,一個又一個驚恐的畫面如同煉獄般恐怖,夏子沫雙手緊握着*單,像是想要抓住一點兒什麼。一隻溫暖的大手把她的手輕輕的握在掌心裏,一個溫柔低緩好聽的聲音如同一縷陽光照進了她的腦海裏,所有恐怖的畫面在一瞬間消失,身心疲憊的她再一次昏睡過去。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夜色漸漸籠罩了整座城市,天上的月亮不知怎麼躲了起來,天空中連顆星星都看不到。夜風一陣陣的吹起來,夾海水的腥味在整個城市裏越吹越大,吹的樹枝在黑夜裏不停的搖晃着,如同一個個地獄裏來的惡魔,張牙舞爪的想要吞噬這個城市。

    陸灝川一直守在夏子沫的*邊,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的時間了,聽着窗外的風聲作響,看看*上的夏子沫依然還在昏迷中,他起身走到了窗邊。看着豆大的雨點被風不停的吹打在窗玻璃上,所有的樹木全都如同被喚醒的惡魔一個個舞動着手臂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夜晚放肆的搖擺。

    陸灝川皺了皺眉,手從口袋裏取出一支香菸含在口中,卻並沒有點燃。他的煙癮其實一向都很大,很多時候都是在夏子沫不在的時候他纔會吸。今天晚上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個心狠手辣的段正生肯定不會就此罷休。門外雖然都已經埋伏好了保鏢,但他還是有些隱隱的擔心。以段正生的勢力,他派來的人,肯定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天空中猛然一個炸雷,房間裏的燈突然閃了閃,接着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陸灝川的眉頭一皺,轉身走到門口打開了一條縫,門口的康成立即湊過來:“總裁……”

    “除你之外,讓所有的人撤離。”

    康成緊張的看着他:“總裁,那你和夫人怎麼辦?”

    “聽我的,只在門口守着就可以了,其他的人全都撤掉,否則段正生是不會派人來的。”

    “是。”康成明白的點點頭,拿出手機打電話去了。

    陸灝川關上房門,看看*上的妻子,轉身先進了衛生間。

    時間一點點的滑過去,眼看時間到了凌晨的十二點,守在門口的康成一直警惕的看着走廊的兩側,偶爾會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此時的醫院裏全都靜悄悄的,偶爾有人在走廊上走過或者發出聲音隔着很遠的距離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在走廊上的時間長了,康成敲了敲vip病房的門,告訴陸灝川自己要去一下衛生間,得到陸灝川的同意後,他便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他的身影剛一消失,整個走廊上的燈刷的一下全都滅了下去。

    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走廊的兩側幾個黑衣人趁着漆黑的夜全都弓着身子順着牆根快速前行,不一會兒就摸到了夏子沫的病房門前,最前面的兩個黑衣人在夜色中無聲的對視一眼,接着會意的點了下頭,其中一人手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擰,房間的門便被無聲的打開了。

    整個房間裏漆黑一片,幾個黑衣人躡手躡腳的摸進去,看着有個黑影正坐在*邊,低頭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已經睡着了。幾個黑衣人在暗夜裏做了個手勢,分別向着*上的夏子沫和陸灝川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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