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真完蛋了,要不是我曾經幫過她們娘倆,估計袁雅珍得一腳踹死我。
她可一直把我當親弟弟看啊,叫我怎麼跟她解釋?
想着袁雅珍這兩天一直裝傻充愣地沒有點破,想着她那比我媽還要死硬的暴脾氣,我不禁有些忐忑。心說沒準是袁姐不好意思轟我走纔沒提那事兒的,自己呢?是不是該主動離開?
“呼,終於寫完啦!”小龍放下作業本歡呼一聲。
我瞅瞅他,把椅子讓出來:“那就休息一下,玩會兒電腦來
小龍歡天喜地地小跑到我身旁:“謝謝叔兒!我要玩掃雷!您能幫我弄出來嗎?”
“沒問題,對了小龍,你姑姑這兩天有沒有說過我什麼?”我點了開始菜單,找出掃雷來,選了個最簡單的初級。
小龍眨巴眨巴眼:“姑姑說我們家能有現在的生活都是你給的,讓我好好學習,長大了孝敬您。”
“沒別的了?”見他搖頭,我失望地哦了一聲:“那你玩吧。”
不多久,一陣細碎的高跟鞋踩地的聲響從院外殺進來,腳步聲很乾練,很利落,能走出這種步調的女人,十有**是那類性格比較古板。表情比較冷淡的女強人,而牛街這個大院裏,似乎只有袁雅珍一人符合這個條件。
果然小龍眼睛一亮:,姑姑回來啦!”
但預料中的開門聲沒有響起,高跟鞋好像在院門口剎住了車,隨即。響起一聲硬邦邦的質問:“這誰家的墩布!?”聽聲音就知道是袁雅珍,她貌似挺生氣的說了多少遍了!自己家的東西擱自己家去!堆我們家門口乾什麼!我再問一遍!誰家的墩布?沒人吱聲我扔大街上了”。
“嚷嚷什麼!墩布我家的!怎麼了?。聲音好像是東邊第四個門的一廣西人。
袁雅珍冷聲道:“又是你!三番五次的你想幹什麼!成心欺負人是不是?告訴你!趕緊把你破墩布拿走!看着它就煩!”
吵吵鬧鬧了幾句,那廣西人終於在鄰居的勸說下拿走了墩布。門呼地一下開了,袁雅珍板着臉進了屋,重重把門一摔:“外地老帽兒!給臉不要臉!”看到小龍,袁雅珍面色稍緩了些許,但轉即又是繃起臉斥道:“怎麼又玩上電腦了?作業呢?寫完了嗎?”
小龍委委屈屈地一癟嘴:“寫完啦,是叔兒讓我玩拜”
袁雅珍嗯了一聲,“別玩了,洗洗睡覺。”
“哦小龍不敢逆了姑姑的意思,忙拿起牙缸子走到外屋,仰着脖子咕嚕嚕刷牙小樣子可愛極了。
我心裏別提多尷尬了,乾笑兩聲:“姐,那我回學校了。”
袁雅珍看看我,彎腰打開她自己的臺式電腦,“住這兒吧,太晚了。”
那天不清楚狀況,還沒感覺出什麼。此亥細細一品,到察覺出袁雅珍對我的態度明顯有了些細微的變化,唉,好像有種刻意被疏遠了的味道。其實一想也不難怪,人家歲數再大,畢竟也是個沒結婚的女性,被她弟弟騙了視頻,氣憤也是難免,沒打我就不錯了呢。
“姑姑,牙膏快沒了。”
“知道了,待會兒我拿新的
牽着電源線把筆記本拿到牀上。我靠住東面的牆壁,上網在北京市公安局主頁上搜索着,想借機轉移下糟糕的心情。
瀏覽了片刻,我終於現了一個熟悉的案件,是個入室殺人案,公安機關正在懸賞要犯,年齡姓名和照片都給出來了,只要提供線索就可以,不過想了想,我記得那名逃犯後來是在東北被捕的,具體哪個地方我卻早不記得了,要是就這麼提供線索。也太“地圖炮”了?不行。
放棄了這一案件,我繼而瀏覽器別的,突然,滴滴滴,叫喚了。
一看消息欄,我嚇了一跳,居然是碧玉來的信息!
我快掃了眼不遠處的袁雅珍。她正背對着我一邊喝茶一邊盯着電腦顯示器,看不到引…從深呼吸了幾次。輕輕點開消息欄。只旦卜面跑 小一字一在嗎?幹什麼呢?
我呃了一聲,心說我就跟你身後。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打字道:,,上網看新聞。
袁雅珍放下茶杯,手在鍵盤上噼裏啪啦地打了幾下。
滴滴滴,碧玉:有什麼好股票,給我推薦一個。
我失神了片刻,纔回複道:最近沒太關注,不過我不太看好以後的行情,即使小波漲幅有一些,但大趨勢還是向下的。
碧玉:哦,那我下線了。
我:,,晚有
看着袁雅珍從電腦椅前站起來,拿着牙膏去了外屋,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雖然她沒叫我“老公。”可字要行間的意思,跟以前的態度也相差無幾啊?難道沒生我的氣?我有些暈頭轉向了,實在搞不明白袁雅珍到底在想啥。
撓了撓頭,我不否多想,解開褲腰帶,把褲子和衣服脫掉,只剩下裏面一套秋衣,等袁雅珍洗漱完畢,我就走到外屋拿起自己的牙缸子。跟她家住了這麼多天。我漸漸放開了,即使穿着秋衣跟屋裏走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袁雅珍似乎也是如此,洗漱完畢的我進了裏屋後,就見穿着一套肉色三保暖內衣的她翹着二郎腿,彎腰脫着絲襪,塞進高跟鞋裏。
我眼神下意識地躲了下,“姐,關燈不?”
把黑高跟鞋揪起,放到牀底下,袁雅珍淡淡嗯了一嗓子。
咔吧,我將燈繩一拉,摸黑走到小牀前。拉開被子鑽進冷冰冰的被窩裏。鈴鈴鈴”
黑暗中蹦起一絲光亮,是袁雅珍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她接起電話道:“喂”小霍?嗯”正準備睡呢”工作找到了,我弟弟幫我介紹的”美容院,大堂經理”嗯”工資還行吧,我沒問”嗯,,什麼事,小朱子?他要約我?哦”,什麼時候,地點、呢”嗯,知道了,看情況吧。沒準加班,嗯行了行了,”我儘量提前到”明晚七點吧?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