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那塊只剩了四五十斤的毛料邊上,仍繼續用切割機打磨着毛料,一刀,兩刀,三刀,過了會兒,我實在感覺有點累了,就停下機器喘了喘氣,歇歇手臂和脖子。低頭往腳底下一看,地上已是躺了十塊或大或小的翡翠,有的方,有的圓,有的直徑 班米,有的直徑3鯉米。如果這是普通的豆種糯種翡翠。也許值不了幾個錢,因爲它的大小根本不夠做手鐲的,可這是玻璃種帝王綠,那就不一樣了,一小疙瘩翠做出的戒面都能在一百萬以上,更別說它們了。
絕對值幾千萬,不會比古琴冥王和那對兒紫羅蘭玻璃種手鐲差!
西服男子早悔得腸子都青了,攥着拳頭咬着嘴,不知道嘴裏唸叨着什麼。店主和其他看熱鬧的人也瞪着眼珠子瞧着地上,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劉維維捂着小聳巴呼道:“這都是玻璃種?都是帝王綠?世界上最好的那種翡翠?”
腰子道:“是啊,就算最小的那顆 直徑的翠,也能值幾百萬。”
孫小磊哈哈大笑:“太牛逼了,鏡子,繼續切,切!”
劉倩深吸了一口氣:“咱們想想晚上去哪喫飯吧,姐,我提議去五星級酒店搓一頓,長這麼大,我還沒進過那兒喫飯呢,今兒個必須嚐嚐去,對了對了。
”劉倩半開玩笑地一側頭:“孫小磊,你跟顧靖關係那麼鐵 還不給我和我姐弄一塊小牽來,反正他開了這麼多,也不差那一個兩個小戒面的料子,怎麼樣?展示你誠意的時刻到了哦?”
劉維維瞪她一眼:“就知道胡說八道!”
孫小磊嘿嘿笑了笑:“隨便一個卜翠都是幾百萬,就算鏡子敢給我。我也不敢要啊,劉倩,你要是看上了哪塊,就得提前下手了,據我所知,鏡子和他老婆好像鬧了點矛盾。這幾天連電話都沒打過,嘿嘿,你有機會嘍。”
劉倩臉一燙。惡狠狠道:“他跟他女朋友鬧沒鬧矛盾。管我什麼事?”
腰子轉過頭道:“糾正一下。不是女朋友,鏡子早都結婚了。”
劉維維和劉倩啊了一聲:“結婚?他纔多大?”
聽到這裏,我放下痠痛的手臂,擡起頭瞪瞪他們,哥們早都離婚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成心寒磣我是不是?翻了翻白眼,我搓着手臂再次蹲下數數地上那十塊小翡翠。滿意地點 點頭,就準備再切切石頭。
突然,那胖乎乎的中年人說話了。“同學,剩下的料子賣我吧,二百萬!”
那中年婦女兩眼冒光道:“我給二百五十萬。”
只,,我出二百八!”
“三百萬!賣不賣?”
原本看熱鬧的幾人爭前恐後地叫起價兒,雖說石料只剩了四十多斤。連一百萬都不值了,但按照我先前開出翡翠的整體趨勢看,裏面再次出翠的機率還是非常大的,哪怕只剩了最後一塊小疙瘩翠,賣個三百萬也完全沒有問題。
“抱歉。”我搖頭拒絕了。賣?怎麼可能賣!重頭戲還沒出來呢!
勸了我一會兒。見我死活不鬆口,那中年婦女眨眨眼。道:“小夥子,要不然這樣,既然你不想賣石頭。那把開出的翡翠賣我吧?”她隨手指了指地上一塊最小的 踞米“圓形”翡翠,“這個,我給你兩百五十萬,行嗎?”
我仍搖頭道:“不好意思。”
孫小磊嚷嚷道:“鏡子,趕緊切呀,都等不及了!”
腰子附和道:“趁着手氣壯。爭取再挖出十塊來!加油加油!”
我一嗯,把所有心思都收了回來。專注地吐出口氣,握着切割器蹲下去,手撫着石頭的切割面尋了尋。稍稍換了一個角度,再次用齒輪打磨起來。吱啦吱啦,吱啦吱啦,把一層層的石料從原石上錄離。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毛料裏並沒有再出現翡翠,我下刀的部位無論怎麼挖,也是雜質一片。
料子的重量再一點點減四十斤”三十五斤”,三十斤二十八斤,,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了,情況仍沒有好轉,看着越來越小的料子,我蹙了蹙眉頭,把切割器一停,想想後,再換了個沒有切過的新位置。將齒輪按了下去,希望能找到那塊我曾經跟網絡上見過的翡翠。
孫小磊急道:“怎麼還不出?剛剛不是挺痛快的嗎?”店主無語地看了眼磊子。解釋道:“一塊料子能出現十個斷塊的翡翠。已經是奇蹟了,更別說是玻璃種帝王綠這類稀罕東西,要我看。現在出不了纔是最合理的”說罷。他看了看錶,對我大聲道:“小夥子。考慮考慮從中間解開?”
我一擺手,拒絕了他的提議,低頭耐心地打磨着。
現在已經五點多了,料子還剩二十七斤左右,就算慢一點,也能在天黑前開乾淨。
想通了這一點,我也不是很着急了。切割器行雲流水般地落了下去。一刀,”兩刀,”三刀”驀地,就在我第三刀剛落,下必…渦想要舉起第四刀切下時,手屯的切割器微不可察地滑我神情一震,馬上把切割器停了。低頭往切割面一看。
“綠了!我看見綠了!”
“出了!又出了”
“靠!我說什麼來着!鏡子!你丫今兒手氣太壯了!”
聽着後面的叫嚷聲,我心情也不免躁動起來,嘴巴里乾乾的 喉結涌動地巴巴望着石料,那裏,一抹半透明的綠色正埋在石頭中,拿手電筒一照,綠色很透亮。雖然沒有我切下的那十塊小翡翠通透,但也算是比較不錯的玻璃種了,綠色很飽滿。很潤,不是最高檔的帝王綠,但一個正陽綠的名頭還是當得起的,總之。種水顏色表現都很好,也屬於頂級的玻璃種正陽綠翡翠了。
至此,我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攥攥拳頭,我握緊切割器把翡翠周圍的石料輕輕磨了兩刀。
吱啦吱啦,粉末脫落了一塊。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新的綠色,與正陽綠玻璃種相連,又擴大了兩釐米左右的大我還不滿足,用力拿齒輪再次颳了專”吱啦吱啦,翡翠面又擴大了一釐米。
腰子驚疑不定道:“俟,這回怎麼塊頭大了?挖不出來?”
店妾愕道:“不會是個大塊吧?”
西服男子咬牙道:“怎麼可能!”
我沒有被後面的話語分散注意力。集中精神關注着切面的變化,等翡翠長度擴大到六個釐米後,我略微拿大拇指在上面摸了摸,切割器一轉方位,換了個角度將齒輪插進了另一邊。吱啦吱啦地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