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後招】(上)
    耿志超道:“薛先生不必緊張,我這次來找您只是爲了瞭解些情況。”

    薛世倫呵呵笑了起來:“緊張?我爲什麼要緊張?耿先生,你要了解什麼情況?難道你認爲我和那位耿主任的死有關?”

    耿志超淡然笑道:“薛先生,我相信您和邢主任素昧平生,也相信您和他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可是您應該認識章碧君女士吧?”

    薛世倫眯起雙目望着耿志超,自己和章碧君之間的關係應該被國安方面知道了,但是沒什麼好怕的,從他決定出席章碧君的葬禮,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單憑他們之間的關係,國安無法指證自己什麼,薛世倫道:“認識,而且認識了很久,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耿志超一語雙關道:“如果不是很好的朋友不會出席她的葬禮,她存在很大的問題……”

    薛世倫毫不猶豫地打斷他道:“她是一個好人,是我真正的朋友!”

    耿志超看了薛世倫一眼:“無論怎樣,我都佩服薛先生的勇氣,在目前的情況下,很少有人有勇氣站出來承認是她的朋友。”

    薛世倫道:“我的判斷從不以他人的意志發生轉移。”他的回答坦率而自信。

    耿志超道:“邢主任之前曾經失蹤了大半年,事實上他是被章碧君下手暗算,並非法囚禁在一處隱祕的地方。”

    薛世倫道:“我對你們部門內部的事情不感興趣,你也沒必要向我說明這些。”

    耿志超點了點頭:“章碧君的死亡是他殺薛先生應該也是知道的

    薛世倫道:“耿先生不必拐彎抹角,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有人因爲章碧君的死而遷怒於其他人,所以採用這樣的方式去報復,去剷除嬀‘生前的敵人?”

    耿志超的臉上始終保持着謙和的微笑,可薛世倫的表情已經顯得憤怒了,他用力搖了搖頭道:“在我看來,你們的行徑簡直是無聊透頂,如果有時間有精力大可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一些無聊的調查上,在我看來,你們只不過是一幫拿着國家俸祿的無能之輩一幫體制中的混混兒,除了憑空想象,羅織罪名,你們還會什麼?你們的內部出了問題,是你們自己沒有能力,你們的人死了,是你們自己保護不力事前無所作爲,事後懷疑一切,真是讓人不齒,我給你一句忠告,如果有證據,只管將我帶走,可是,如果你們沒有證據膽敢針對我和我身邊的任何人做出監視跟蹤之類的舉動,我一定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耿志超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薛世倫底氣十足的確他也有這樣的底氣,不僅僅因爲他的背景和勢力,更是因爲目前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和邢朝輝的案子有關。

    耿志超剛剛離開,薛偉童就走了進來,她和耿志超擦肩而過,耿志超友好地向她點了點頭,薛偉童望着耿志超的背影,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一絲迷惘,來到辦公室內,她馬上就察覺到父親餘怒未消的臉色輕聲道:“爸,發生了什麼事情?”

    薛世倫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他並不想女兒受到這件事的困擾。

    薛偉童幫父親泡了杯茶送到他的面前,自從章碧君死後,父親的情緒明顯變得低落了許多,薛偉童雖然沒問,但是也能夠猜想到父親和她之間的感情必然很深她柔聲道:“爸,您這段時間有些太累了,不如我陪您出去散散心?”

    薛世倫道:“童童,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薛偉童點點頭,靠在辦公桌上,靜靜望着父親。

    薛世倫道:“你知道的,這些年我生意的重心全都在美國,雖然最近幾年我開始嘗試在國內投資′可投資的效果總是和預期相差太遠,國內的這些事務不可避免地牽涉到我太大的精力,所以美國那邊的業務有所忽略。”

    薛偉童道:“爸,您要是放心我,就將國內的事情交給我來管理。”

    薛世倫笑着搖了搖頭道:“國內的事情要遠比海外複雜得多,我在海外的事業已經上了軌道,管理上並不複雜,只是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去負責這一切,而國內······”薛世倫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方纔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必須要我親自來處理。”

    薛偉童道:“那我豈不是要背井離鄉?”

    薛世倫微笑道:“傻丫頭,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現在這個時代,地球已經變得跟小村子差不多,而且去美國也沒什麼不好,你過去的許多朋友都在那裏。“

    薛偉童咬了咬櫻脣有句話埋在心裏,始終

    沒問出來,她有種直覺,父親一定了麻煩,而且是很大的麻煩,他讓自己前往美國,並不是生意上的原因,而是出於穩妥的一種安排,作爲女兒,她不能問,應該去做的只有遵從。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安德淵來到了薛世倫的辦公室,他們事前就約好見面,安德淵很守時,幾乎是踩着鐘聲來到了薛世倫的面前。他仍然是過去那幅不苟言笑的面孔。

    此時的薛世倫似乎已經完全從剛纔的不快中調整了出來,笑容滿面,如沐春風地起身相迎,握住安德淵的手用力晃了晃道:“安先生,很久沒見面了。

    安德淵道:“最近這段時間諸事繁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過來拜訪。”

    薛世倫邀請安德淵坐下,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忙什麼?”

    安德淵道:“生意人當然是忙生意了。”

    薛世倫淡然一笑:“生意人未必忙得都是生意,商而優則仕的事情在我們這個國度隨處可見。”

    安德淵道:“生意場上我可不敢喝薛先生相比,小本生意又談得上什麼商而優則仕?能夠填飽肚子我就滿足了。”

    薛世倫的話鋒卻陡然一變:“可有些人的胃口是很大的,這肚子未必那麼容易填得飽。”

    安德淵當然能夠聽出薛世倫這句話分明在針對自己,他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人不一樣,喜歡的東西也不一樣,有人喜歡喫葷,有人喜歡喫素,我總覺得每個人都要尊重他人的喜好,不應該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對方,你說是不是?”

    薛世倫呵呵笑了起來,目光上下打量着安德淵,他低聲道:“一個曾經被餓得奄奄一息的乞丐有什麼資格挑肥揀瘦?以爲討到了一些錢糧,就能搖身一變成爲上層人物嗎?”他搖了搖頭道:“乞丐永遠都是乞丐!”

    安德淵道:“是人都會有尊嚴。”

    薛世倫道:“當一個人伸出手去乞討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完全放下了自尊!”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地盯住安德淵道:“政治不是每個人都能玩得起。”

    安德淵面對薛世倫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示弱:“你們不是常說槍桿子裏出政權嗎?”

    薛世倫道:“我始終認爲這個世界上任何事都要有準則,正所謂盜亦有道,如果不按照規則出牌,那麼這個世界將會亂成一團,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不要把手伸得太長。”

    安德淵道:“薛先生好像在警告我。”

    薛世倫道:“隨你怎樣理解。”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張照片上,那是他和父親的合影,望着父親慈祥的笑容,薛世倫緩緩道:“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可能你們認爲世界已經不同了,我不是過去的我,你們也不是過去的你們,有些人有些事對你們來說變得已經不是那麼的重要。”

    安德淵道:“我想你對我們有些誤會。”

    薛世倫道:“誤會?既然你認爲是誤會,那麼現在就向我解釋清楚,是誰抓了桑貝貝,並利用桑貝貝引出章碧君將她置於死地?是誰策劃在清檯山謀殺邱作棟一家?又是誰綁架了邱鳳仙?”

    安德淵道:“你爲什麼不去問問嚴國昭?”

    薛世倫道:“人太現實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很多人以爲我們薛家已經大不如前,可是中國有句俗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難道非得要驗證這個道理嗎?”

    安德淵道:“我當年離開香港的時候,也曾經躊躇滿志,我在臺灣創立了信義社,利用我的雙拳雙腳打出一片天地,我一度以爲在這個世界裏我無所不能,可是當我們安家遭遇那場喋血慘劇的時候,我方纔意識到,我並不能主宰一切,任何人都不能。”

    薛世倫道:“你不要忘記是誰幫你們了卻了這段血仇。”

    安德淵道:“沒有忘記,我也不會忘。”他站起身′已經不願繼續和薛世倫繼續談下去,留給薛世倫一個孤傲的背影。

    薛世倫道:“你們父子果然很像!”

    安德淵停下腳步:“章碧君死得那筆帳不要算在我們的頭上,我們對她沒有任何的興趣。”

    薛世倫輕輕點了點頭道:“幫我告訴你兒子,我可以扶起他,一樣可以毀掉他。”

    這半個月出門旅遊,在大西北逛蕩了一圈,更新速度慘不忍睹,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章魚沒斷更……今兒起開始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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