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來了,請閉眼 >84。第84章 番外三
    他的視野是黑色的,沒有一絲光線。他躺在原地,手指沿着身下撫摸着。是牀,平整而柔軟,甚至還有某種清冽乾淨的氣息。

    薄靳言脣角微勾。

    這是他被綁架的第一天。看來鮮花食人魔給的待遇還不錯。

    靜默片刻,他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影幾乎與黑暗溶於一體。就像棵孤直的樹,若隱若現矗立在冰冷的夜裏。

    同一個房間,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裏。一個男人正頗有興味的盯着他,湛藍的雙眼裏,是獵鷹鉗制了獵物那一秒時的興奮光芒。

    Hi,Simon

    你屬於我了。

    十分鐘後。

    燈光驟然照亮所有。薄靳言擡手擋住眼睛,再放下時,已經看清全部狹窄的房間、孤吊的危燈,還有鐵欄外矗立的金髮碧眼的男子,以及他身後牢房裏,如螻蟻般蜷縮在牆角的其他受害者們。

    Hi,Tommy。

    聞名不如見面,我竟然成爲了你的盤中餐。

    這一瞬間,兩人都沒說話,目光流轉打量着彼此。Tommy的臉上始終掛着微笑,而薄靳言……掃了自己的死對頭一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然後擡頭又打量了一下週圍環境。嘴角泛起個嫌棄的笑容,擡手撣了撣牀單,又坐了下來。

    “感覺如何?”Tommy開口,頭一次見面,口氣卻熟絡得像多年的好友。

    薄靳言淡淡笑了,卻沒看他,完全目中無人的姿態。

    Tommy沉默了一會兒,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

    “你很狂。”

    他落到了他手上,卻似乎完全不知進退。

    然後,Tommy就看到這個男人擡了擡眼簾,很淡漠的看了自己一眼:

    “噢,那我應該怎樣?慶祝我成爲你喫掉的智商最高的人嗎?”

    Tommy回到地面,頗有些煩悶。一擡頭,就見謝晗坐在沙發裏,臉上的笑容有點壞。

    “怎麼了?”

    “是我該問你怎麼了。”謝晗站起來,眼睛還盯着監視屏中的薄靳言,“似乎你們相處得並不愉快。”

    Tommy哼了一聲,走到冰箱裏,拿出盤燙好的肉片,三兩下吃了。彷彿這樣又恢復了元氣,他咂了咂嘴,露出微笑。

    謝晗對這一幕似乎已司空見慣,自顧自說道:“你在下面呆了半個小時,他跟你說話不超過三句,但句句都令你生氣你知道他爲什麼令你這麼焦躁嗎?”

    Tommy擡眸望着他。

    謝晗的笑意越發愉悅:“因爲你和他都很清楚他跟你以前俘虜的所有獵物都不同,跟其他人也不同。他無懈可擊,你無從下手。”

    Tommy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嗤笑了聲:“怎麼可能?”他盯着謝晗,眼神也變得陰冷執拗:“今晚開始,我們就用心理控制術對付他。再加上你的藥物,一定很有意思。”

    謝晗偏頭點了根菸,慢悠悠的吸了幾口。Tommy伸手接過,就着也吸了幾口。兩個人對視一眼,謝晗含笑開口:“鬼扯。這些手段對他沒用,並且……”他的目光又滑向屏幕上的男人此時薄靳言已經閉上眼躺回牀上,一派安然姿態。

    “並且什麼?”

    “並且這樣的手段,是對他和我同時的褻瀆。”謝晗一字一句的說。

    這話令Tommy心裏有些不悅,感覺就像一根細針輕輕紮了一下,然後原本的煩悶感,便似沿着被扎出的裂縫,慢慢蔓延開。

    呵……謝晗未免把Simon看得太高了吧?

    Tommy按下心中不快,神色如常的問:“那我們該怎麼做?“

    設下重重圈套,就爲了捕獲這個男人。現在到手了,卻又該如何馴服?

    “慢慢磨。“謝晗淡淡的答道。

    最好的,當然最難得到。

    薄靳言第一次切割人肉,是在三天後。

    威脅他就範,比想象中更簡單Tommy將一個女人和嬰兒丟到他面前,給出選擇條件:“你決定了這個嬰兒的生死。按我說的做,就放了這個嬰兒。”

    當時薄靳言只擡頭瞥他一眼,就拿起了面前的解剖刀,走向被綁在鐵架上的女人。這一切是荒糜而無聲的。Tommy冷眼旁觀,嬰兒呼呼大睡,薄靳言神色淡漠,唯有女人在他手下發出淒厲的慘叫。

    當第一塊戰利品被他丟入托盤時,Tommy又浮現壞笑:“也許我是騙你。”

    也許我只是戲弄你,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其實都活不了。你不是聰明一世嗎?怎麼連這點都想不到?

    薄靳言看他的目光更鄙夷了:“你是否騙我是你的事,我是否放棄對一條人命的希望,是我的事。”

    Tommy就沒再說話。

    他只知道,跟薄靳言多相處一天,就會被他氣得夠嗆。但偏偏BOSS不讓殺他喫他蹂躪他。

    從這一天起,切割人肉成了薄靳言每天的必修課。以至於對面牢房苟延殘喘的受害者們,看他的眼神都帶着驚恐和厭惡。薄靳言不跟他們說話,因爲多說無益。他知道自己暫時生命無礙。但能否爲這些人搏一線生機,還是艱難的未知。

    而對於這樣的他……站在燈光下的Tommy,跟隱藏在攝像機背後的謝晗,有不同的看法。

    Tommy:“我們沒必要再爲他浪費精力。這個人每天喫得好睡得好,切割人肉也沒讓他有任何變化,沒有任何進展。無懈可擊是嗎?直接殺了他就好了,我們不是必須要這個夥伴。你還有我,不是嗎?”

    謝晗手裏正端着今天送來的、由薄靳言親手切割的一小盤整整齊齊的人肉條。聽到Tommy的話,他卻笑了:“誰說沒有任何進展?”

    Tommy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語氣中倒帶了幾分讚賞:“他的嘴很賤,解剖刀倒是用得不錯。”

    謝晗卻用小刀叉起一塊肉,置於燈下,就像是在仔細端詳,脣畔卻泛起滿意的笑。

    一個執法者,一個打擊犯罪的專家,因爲被威脅,不得不虐待無辜同類,卻做得如此盡善盡美Tommy只看到了薄靳言的刀功,他卻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惡魔。

    而此刻的謝晗不知道的是,薄靳言對他們的試探,對他們反過來下套,其實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謝晗第二階段的計劃,是讓薄靳言生啖人肉,同時也開始虐待他的肉體。

    人性本賤,謝晗如此相信。雙重虐待,精神和身體,可以折磨任何一個堅強男人的意志。而最終,他會臣服,甚至愛上被虐待的感覺。

    因爲每個人心中都藏着惡魔,薄靳言更加不能例外。

    於是就成了慣例每天晚上,Tommy將一盤鮮紅的肉推到薄靳言面前。但在這一刻,彼此都沒有挑明。Tommy說:“上好牛排,不過我喜歡喫生的,所以給你的也是生的。”薄靳言只是淺淺的笑:“謝謝。”然後就像絲毫未覺般,把整盤肉喫完。

    然後,Tommy會繞到他背後,在已然傷痕累累的背上,再劃上一刀。再用高腳玻璃杯,緊按着他的尾椎骨上方,接上半杯粘稠的鮮血。Tommy有強迫症,連這樣的割肉取血,留下的傷痕都是整齊清晰的。這也是謝晗欣賞他的一點。

    每晚,謝晗看着攝像機裏,薄靳言背部銘刻的傷痕,都忍不住生出一絲讚歎。而此刻,Tommy就坐在他身旁,慢吞吞的喝下那杯混着肉渣和戰慄的汗水的血。有時候還問他:“你要不要來點?”謝晗笑罵:“我沒你那麼噁心。”

    Tommy大笑。

    這些日子對於薄靳言來說,時光好像停滯了。

    他在幽暗狹窄的封閉牢房裏,過得昏天暗地。失去了時間,也失去了大多數的聲音和視覺你不知道Tommy會在何時開燈突然到來,而黑暗中的牢房,每個人都是沉寂的,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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