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來人回稟完畢後,他沉思片刻後襬擺手,沉聲道:“此事切勿聲張,待大將軍來到松陽後再做定奪。”

    “是!小人明白!”

    天,完全暗了下來。

    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萬家燈火相繼點亮整個黑夜,只是今夜的鳳仙樓卻不復往日一派歌舞昇平的綺靡之象,樓宇內全是客人的抱怨與吵鬧聲。

    “老bao,我說你是銀子掙夠了吧?竟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是啊,我們哥幾個今兒就是爲了看一眼花魁而來的,你竟然給我們拉出這麼一個貨色!你當我們好糊弄嗎?!”

    說着,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蠻橫地將一位面色俊秀的女子推倒在地,那女子不停地啜泣着,臉上的脂粉已經被淚水衝花,似乎受了不少委屈。

    旁邊圍觀的人羣見到地上的那名女子,開始有人起鬨,道:“我見過瑾嵐姑娘,那姿色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爲過,絕不是這個女人可以相媲美的嘛,夏姑難不成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來這裏嗎?”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附和,都吵嚷着讓老bao出來給一個解釋。

    夏姑躲在樓上看着下面吵鬧的客人,心中焦急又無奈,最近兩天晚上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景,她已經解釋過無數次瑾嵐已經被人贖了身,但仍有不少人偏不死心,來鳳仙樓中生事。

    眼見着每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轉身走到一間房前,恭敬地敲了兩下門,待房內傳來一聲慵懶的應聲,她纔敢輕輕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只見房內佈置的華麗奢靡,金玉珠翠在燭光搖動中發出璀璨的光,怡人的香氣從精緻方鼎內嫋嫋而出,充盈整座房間,令人心曠神怡。

    而地上的紅色氈毯更是以華貴的火狐皮毛鋪就,走在上面發不出任何聲響。

    夏姑走進房間,跪在一面輕薄的紫色帳幔前,低聲道:“主上,樓下又有人再爲瑾嵐鬧事,若再這樣下去,恐怕鳳仙樓就無法再爲主上效力了。”

    “哦?”

    一聲慵懶的男音從輕紗紫幔後傳來,溫和帶笑的聲音格外悅耳,只是聽在夏姑耳中,卻後背一涼,因爲那人越笑如春風便越危險。

    “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漂亮女人,隨他們鬧去,待過幾日又遇上更漂亮的,自然就忘了瑾嵐。”

    “那眼下這種情況,主上決定不聞不問嗎?”

    “看來夏姑年紀確實大了,聽不見也弄不明白本王的話了。”

    聽他話音一凜,夏姑連忙跪地叩首,顫聲求饒道:“王爺息怒,奴婢明白了,奴婢馬上去物色新的人選!”

    帳幔後的男人慵懶地側臥在梨花軟榻上,紫色華服鬆散地披在身上,露出大半白皙的胸膛。黑色髮絲散落在身前身後,有一縷垂在臉側,襯得他清秀白皙的面龐竟有幾分妖豔之色。

    待房門重新被關上後,他緩緩睜開眼睛,黑眸中一派清冷寂寞之色,薄脣輕啓,輕嘆了口氣。

    “王爺何須嘆氣,可是對瑾嵐捨不得了?”

    清麗的聲音從窗邊傳來,只見一襲黑衣的女子翻窗而入,身手敏捷輕盈,看起來功夫不差。

    她輕步走到梨花榻前,單膝跪在地上,擡起頭,目光含笑地看向榻上的男人。

    只見她面容絕豔,柳眉梢頭卻有幾分憂思之情,她便是樓下那羣男人吵嚷着要見的瑾嵐。

    歐陽驍緩緩闔上雙眸,不再去看面前的女人,淡淡地說道:“本王記得沒有傳見你,你如此貿然行事,不怕本王責罰?”

    “瑾嵐思念王爺,想來鳳仙樓取回當年王爺相贈的白玉短笛,沒想到卻巧遇王爺在我的房間裏嘆氣。”

    瑾嵐趴伏在歐陽驍的身邊,青蔥似的玉手大膽地撫摸上那片白皙的胸膛,輕笑道:“王爺若非思念我,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歐陽驍握住她的手腕,緩緩睜開眼眸,溫和的聲線中帶着幾分危險的笑意:“不過幾日未見,你當真令本王刮目相看。”

    瑾嵐笑得一臉憂傷,道:“今時不同往日,瑾嵐被王爺獻給太子,太子日日寵溺於我。瑾嵐難免要恃寵而驕,還請王爺遷就。”

    “看來太子對你很好,那本王就放心了。”

    歐陽驍甩開她的手,冷聲問道:“他最近有何動靜?”

    瑾嵐垂眸苦笑一聲,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自言自語地說道:“王爺,瑾嵐本以爲能爲您做任何事,就算違背自己的心意、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真的被您送到另一個男人身邊後,我才發現我根本做不到。”

    聽到她這樣說,歐陽驍心中劃過一抹苦澀,冷哼一聲道:“你若後悔,大可以與太子稟明一切。只不過本王要好心勸你一句,若太子失勢,到時勿怪本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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