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都市妖行記 >第三百六十九章 工地裏的奇怪事
    “而且光聽他說樁打不下去,但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異象嘛,想想都覺得是在自我安慰?”

    “對了,要不你打電話給趙叔叔,他是行內人,問他知不知道這個事兒?”

    嗯,有理,趙衛國的衛勝地產在玉城那是排得上號的,在這個領域他怎麼也算得上是領頭羊。我找出他的電話撥過去,“趙叔,忙呢?”

    “還好,怎麼,有事兒?”

    “哦,不忙那我跟您打聽個事兒,老城區拆遷改建那事兒您肯定知道吧。”

    “知道啊,那邊拆了是蓋安置小區,幹嘛你想買?早了點吧。”

    “不是,我聽說那邊工程出了點狀況?好像說是樁打不下去。”

    “哦,這個我也聽說了,是有這麼回事兒,你打聽這個幹嘛?”

    “這不嘛,那個許景明和我前東家譚運良是朋友,不知道咋想的就找上我了,意思是想要我領人去給他開壇做法驅邪的樣子,我哪會啊,這不就問問您對這事兒怎麼看?”

    “呵,這個許胖子倒是挺能折騰的。開壇做法,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聽他這話裏有話,“趙叔,您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不知道,但能猜出點兒。這個許胖子雖說是搞地產的,但多半接的都是政府的活。先說這個人吧,着實不咋地,地產商人的名聲就是讓他這種人給敗壞的。什麼工程質量不達標啦,小區剛交房牆就開裂啦,地下車庫滲水拿黑膠布沾上啦,全他乾的事兒。”

    “哇靠,黑心商人啊。”

    “嗯,對。不但是這些,聽說他對工人也不行,拖欠工資是常有的事兒。爲這事兒都鬧過好幾次了,最後都是花小錢擺平比較跳的那幾個,然後大錢照樣私吞,不是個東西。”

    “看來這一趟我還真不該跑,我怕讓人瞧見了戳我脊樑骨。”

    “你去看看就得了,他這次樁打不下去,我覺得多半就還是工程質量的問題。要麼就是他採購的樁本身有問題,要麼就是施工設施不到位。所以故意放出煙霧彈,說是地裏邪氣。到時候隨便找人做做法事,把場面做足,然後繼續施工。”

    “可樁打不下去,那就是打不下去啊,有啥用?”

    “打不打得下去,還不是他一張嘴?他就當自己打下去了呢?房子照樣蓋,等工程結束了老百姓哪知道這樁到底打沒打下去。而且搞不好他還能以工程難度增大爲由跟政府追加一點預算,這裏面的貓膩大了。”

    “不是吧,地基上的樁要是沒到位,那這房子…還能住?”

    “住當然能住,但什麼時候倒就難說了。”

    “太缺德了吧,幹這事兒他都喪良心。”

    “他本來也沒有良心啊。”

    “那趙叔您就看着呀。”

    “這事兒我知道了,自然是不能就仍由他這麼瞎搞,萬一真的出了事故,他指定玩完。但砸的可就是整個玉城的招牌,連帶我們這些地產商以後怕是也接不到活。但是他現在還沒有那麼做,我們也沒有證據,抓不到他的把柄,暫時是隻能看着。”

    “不行,我得把這蓋子給捅開。”

    “你怎麼捅,他現在樁打不下去,還在想辦法,根本沒有違反施工條例,你說什麼都算造謠。哦對了,他要是真讓你做法事,你可千萬別摻合,到時候他要是造勢說已經改了風水,就這麼蓋下去,等我們把他收拾了,你少不了也得喫掛落。”

    “成,我省得。”

    “嗯,放心吧,這事兒我會關注的。”

    掛了電話我道:“晦氣,這竟然是個無良地產商,差點就讓老譚給坑了,毀我清白。”

    蘇珥也已經聽出了大概,“那咱去那瞧瞧就走,把這事兒推了。”

    到了工地,前幾個月見到的房子基本都推了個乾淨,工地外圍砌起了圍牆,還塗着各種標語口號。許景明招呼我們走進工地的臨時辦公區,因爲譚運良的腿腳還沒大好,也不能讓他跟着去。

    工地負責人拿來幾頂安全帽,許景明問:“進展怎麼樣?”

    “還是…打不下去,我讓他們先緊着別的活幹,總不能都閒着是吧。”

    許景明點了點頭,轉向我道:“小李,咱們這就去看看?”

    我接過帽子戴上,三人跟在他們身後往工地上走。這會兒地上全是泥土,能刨的怕是都給刨了一遍,早就看不出之前哪是哪了。工地上堆放着很多建築材料,有些地方搭着高臺,還有不少的工程機械正在運轉,不時的還有幾部大車出入。

    他領着我們走到一塊空地,地上密密麻麻立着不少的柱子,邊上還架着一臺設備,設備前正豎着一根大樁柱,不過並沒有人在操作這臺機器。

    許景明摸了摸身邊一根柱子道:“你們看,這就是預置樁,其實就是用鋼筋混凝土製成的,通過這臺液壓靜態壓樁機將樁柱在固定的位置上打下去。這些都是打完的,別看冒出來的不高,你們瞧瞧那根就知道,其實這樁柱是相當長的,這也是爲了保證地基的穩固。”

    然後他又走到打樁機前邊,“這根柱子就是打不下去的一根,類似這樣的在工地上有不少,其實光這一片就還有幾個位置,而且都很關鍵,這讓我們很頭疼啊。”

    我看着那根柱子,反正瞧着是比我粗,不遠的地上還擺着一些柱子,對比之下這根柱子已經下去了一半左右。許景明指出了這塊空地上另幾個打不下去的位置,確實顯得非常弔詭。你要說地層過硬,但是已經下去不少柱子了。你要說遇上了大石頭吧,可這幾個位置並不在一起,中間還有些能下去的。

    我跟林清玄耳語了一下,示意他裝模作樣地看一看,然後告知並無邪祟就行。蘇珥上去摸了下那根柱子,還拍了拍,突然她猛地一回頭,我問她:“怎麼了,又發現?”

    她左右看了看,扭臉跟我說:“沒發現,但我怎麼老覺得有人在盯着我。”

    我立馬環視周圍,可這是工地啊,到處都是來往幹活的工人,哪能分得清是誰在看她。“這也正常,工地上都是一羣大老爺們兒,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仙女來視察工作,他們能不對你行注目禮嘛。得啦,沒發現你就先回活動房跟老譚呆着,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喊你。”

    蘇珥估計也是覺得被人盯着不太舒服,率先回了辦公區。我走過去跟許景明說:“許總,我真是外行中的外行,就這根本瞧不出有什麼異常,自然也沒法給你什麼建議。”

    許景明微笑着點頭,似乎並不意外,只是看着林清玄在那走來走去掐算。林清玄做足了功課,走過來和我又小聲交流了幾句,我也附和地點點頭。隨後他道:“許先生,恕在下學藝不精,這裏的風水非常普通,既不是什麼寶地卻也不是什麼禍地。”

    “而且這裏處處是金鐵之器,又有那麼多青壯男子,陽氣十分充沛,絲毫感受不到什麼陰冷之氣,也不像是有邪祟作怪。不知道你們這裏有沒有發生過其他異常事件,我也有個判斷。”

    許景明道:“除了樁打不下去之外,似乎…也沒有聽到什麼異常。”

    “那就恕小道無能爲力,不能幫上什麼忙了。”

    我們正在這推託着,突然有個工作人員的跑過來,身上挺乾淨不像是工人,“許總,老魏那邊的人又鬧起來了。”

    許景明面色一沉,“怎麼搞的,前兩天不是說好了嗎?”

    “不知道啊,又鬧起來了,聽說您來了,已經往這邊過來了。”

    我們就見一羣建築工人走了過來,夾雜着各種喊聲,在許景明身前幾米站住。許景明朝我倆歉意一笑,扭臉冷聲道:“搞什麼?不用幹活了嗎?”

    就聽後邊一個工人喊道:“許總,之前的工資什麼時候結,俺家媳婦兒等着錢給老孃看病。”

    “是啊,俺家孩子上學的學費還欠一半呢,這學期都快唸完了,老師說再不交上就不讓唸了。”

    “許總,俺家春上下大雨遭了災,房子都倒了,全家人在山神廟住着呢,等着錢翻房子呀。”

    工人的喊聲絡繹不絕,工作人員喊道:“靜一靜,都靜一靜,之前咱們不是說好了嘛,晚一點給。”

    許景明朝前面一個工人道:“老魏,你領的這幫人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了就滾蛋,這年頭不缺工人。”

    那個叫老魏的估計是個小包工頭,“許總,我們確實有難處,畢竟那都是上一個工程的錢了。之前您說有困難,一拖就拖到年後。後來又說先幹這個工程,邊幹邊給,我們也來上工了,可除了每個月那點生活費,其他的錢是一毛都沒見着,大家肯定有情緒。”

    可能是我們倆還在場的緣故,許景明也不好發作,“老魏,公司現在的確有困難,剛接下了這麼大的一個項目,材料要不要上?設備要不要進?資金方面確實有點喫緊。但是幹好這一個工程就有錢了,這是個安置小區的項目,是政府的項目,政府不會拖欠我的錢,我當然也就有錢給你們了。”

    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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