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都市妖行記 >第五百八十八章 解憂者唯有杜康
    蘇珥便道:“那還請奎老給我們說說這大青牛之事。”

    他點點頭,“這大青牛我之前倒也沒有見過,是莊上有人來祭拜的時候我偶然得知,那人許是被嚇得不輕,想在我這求個安心。倘若是一件還則罷了,有好幾個人都說起過,我就覺得奇怪,便親自去查證,果然見到一隻數丈高的大青牛。可奇在它不是妖怪,而是精怪,且不通人言毫無靈智,我也無法與其溝通。”

    “思來想去還是應當將此事告訴你爺爺,畢竟這些事情我們妖怪直接插手不便,既然同盟會是專管此事,就讓你們來解決吧。”

    精怪,我和常威對視一眼,精怪這玩意兒比之妖怪還要罕見,那妖怪好歹還是爹生娘養的,可這精怪真是集天時地利而生,少之又少。還有一點就是,我們所接觸過的精怪,除了少數幾個天然的之外,其他幾乎全都和妖研所脫不了干係。

    之前三宰的風生獸,已經證實了,那麼現在這個大青牛,應當也是。要不然人家老奎在這呆了多少年了,咋就從來沒見過。

    “成,我們心中大概有譜了,這大青牛一般在哪裏活動?有沒有洞府。”

    “它多半是在莊那頭的田裏出現,就是靠近監獄的方向,其他的我也不知。倒是這個時間可能會出現,你們去看看,興許就碰上了。”

    “好嘞,那等我們搞定了這事兒,再來拜會您。”

    瞭解完情況我們也不耽誤時間,開上車就往雲城第二監獄開過去,一路上開得緩慢,我和蘇珥各自扒着一邊窗戶仔細看,可一直開到監獄外圍,始終沒見到什麼大青牛。眼看着面前的灰色城堡,我尋思着再靠近容易讓人當成劫獄的,少不了又是一番麻煩。

    “是不是因爲車子的動靜,嚇着那玩意兒了?要不咱把車停在這,往外走走看。”

    四人下了車,沿着大路往外走,雖然沒有車燈,但月光的作用下白色的路面和深色的田壟還是顯得涇渭分明。蘇珥把一隻手插進我的兜裏牽着,她有些緊張,反正一碰到走夜路啊神神鬼鬼的,她就特別緊張,毫無身爲妖怪的覺悟。

    我倆這就叫熱戀,叫恩愛。常威和常維楨則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樣,兩人雖然走得近,但沒有我們這種親密舉動,只是不時聊些什麼,倒也是有說有笑。看得出經過這麼一場,老常和維楨表妹都有了很大的變化,或許失而復得才最讓人體會到什麼叫珍惜吧。

    我壓低了聲音道:“哎,妹子,你說他倆現在是什麼關係了?”

    蘇珥白了我一眼,“你很八卦欸,當然是夫妻關係。”

    “咱這才叫夫妻關係,我覺得他倆更像是那種,嗯,摯友,純友誼的那種。”

    “切,男女之間,能有純友誼?”

    “怎麼沒有。”

    “拉倒吧,我一個女的都不相信這事兒,何況你滿腦子齷齪思想。那你說說,給我舉個例,別提柳下惠啊,他純屬有賊心沒賊膽。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百善孝爲先,原心不原跡,原跡貧家無孝子。萬惡淫爲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

    “好,我跟你說啊,男女之間的純友誼,就出現在那種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身上,雙方都已經不會再爲對方的美色生出邪念,女人就算是不着片縷從男人面前過,男人也只會說你擋着我看電視了。唉呀那叫一個純啊,純得不得了。”

    蘇珥讓我逗得咯咯直樂,常威詫異地轉過來看了我倆一眼,頗有那種老夫妻看不得小情侶親暱的姿態。我壓根沒理他,卻不想他還伸手指過來,咋,還想上綱上線是咋滴。

    常維楨也轉過來了,然後猛地衝到我們身旁,一擡手將我倆擋住。蘇珥最先反應過來,她扭臉看向我們身後的位置,就見那邊田裏,站着一隻巨大的青牛,但是影綽綽的不太清楚。

    她嚇了個激靈,趕緊躲在我們身後,我嘖嘖有聲,“老常,這玩意兒我瞧着怎麼覺得…像是虛擬實景呢?”

    “嗯,確實有點像,一動不動的,咱們過去看看。”

    進到了田裏,這種感覺更明確了,因爲這隻大青牛壓根就沒把我們當回事兒,也不跑也不傷人,最重要的是,遠處看還是隻大青牛,到了近處吧,那種透明的科幻感更爲明確,老讓人覺得不真實。

    常維楨伸手探了一下,居然撲了個空,手打牛身上穿過去了。蘇珥見她這樣,也就躍躍欲試,兩人最終檢驗的結果是:這牛沒有實體。

    可我跟常威在邊上找了許久,也找不到任何裝置用於投射這隻大青牛的,那就很沒道理啊。

    常威嘆道:“這種情況只能用海市蜃樓來解釋,但我們距離這麼近,和海市蜃樓又不是一個概念。”

    “看來奎老說它是個精怪,也是錯誤的,這可能就是一種極爲罕見的自然現象,除了能給人嚇一跳之外,我看也沒什麼影響。”

    那邊蘇珥突然道:“老李,你坐在那幹什麼呢,還不過來幫忙。”

    “啊,幫啥忙,你不都說是沒有實體的嗎?”

    “那你想想辦法把它弄沒了呀!這麼大個虛影還不得嚇死個人,你就是懶的。”

    “哎,我想着呢,你別急嘛。”

    “我能不着急嘛,你說你一天天的…”

    蘇珥在那邊絮絮叨叨地數落着我,常威有些訝異地看了我一眼,“嗯,蘇珥,平時這麼能數落啊。”

    “沒啊,平時不這樣,最多說一句就沒了,可能是生理期吧。”

    常維楨也道:“阿威,你少抽點菸,一抽菸就咳嗽,影響傷口。”

    常威看了看手裏的煙,無奈地丟到田裏踩滅。

    “要不然你就先回車裏吧,夜裏涼,你要是着了風寒就不妥了。”

    接下來常維楨和蘇珥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着我倆,區別在於,蘇珥句句都在教訓我,而常維楨則是句句爲老常擔心。我倆就覺得有些不對頭了,“老常,我大概知道你之前爲啥逃婚了。”

    “可維楨現在已經不這樣了。”

    “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們倆的情緒被影響了。”

    常威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我們兩個爲什麼…”

    “咱倆不說別的,那已經是在生死關頭上走回來的人,意志力老堅定了,沒那麼容易被左右。看來奎老沒唬咱,這絕對不是個尋常的虛影,想來必定有特別的能力。”

    我掏出手機撥了個視頻通話,自然是打給白老爺子,他罵道:“你現在習慣於半夜找我了是不是?”

    我把視頻切過去,“白爺爺,能瞧見嘛,這玩意兒是個啥呀。”

    “咦,什麼這玩意兒,那邊的不是你倆的媳婦兒嗎?”

    “不是看人,人上頭,有隻巨大的青牛您沒瞧見?”

    “沒有啊,我就看見你倆媳婦兒了,這二半夜的你倆領着媳婦兒去田地裏幹啥,不長高粱不長苞米的。”

    我和常威對視一眼,“白爺爺,您真看不見啊,我們現在面前,就是一隻巨大的青牛,但是有些虛幻,就像是投射出來的影像。蘇珥她們用手去觸摸,也是空的,會直接穿過去。而且她倆現在的情緒都變得比較激動,不停地數落我倆,您聽聽。”

    白老爺子這才重視起來,“大青牛?有眼睛沒?”

    “有,兩隻眼睛冒綠光呢,喏,就在這個位置。”

    我擡手指了個地方,白老爺子點點頭,“嗯,還是沒瞧見。不過我大概知道了,你們是不是擱監獄附近呢?”

    “神啦,白爺爺您怎麼知道的。”

    “那就沒跑了,這是患鬼,算是一種精怪,用鬼來命名的原因就是它根本沒有實體,乃是由監獄中的愁緒怨氣鬱結而產生的一種精怪,身長數丈,形狀像牛,有着青色的眼睛,閃亮的眸子。四隻腳插在泥土之中,卻看不到它的行動。”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東西,這種精怪到底算啥?”

    “啥也不算,最低等的精怪,沒有靈智,也毫無價值,但它有一個壞處,就是但凡接觸到它的人,極易被負面情緒所影響,表現就是煩躁擔憂,久而久之就是兩個極端,要麼焦躁傷人,要麼抑鬱而死。”

    “啥,這麼厲害!”

    “嗯,當然那需要比較長時間的接觸,說白了,它就是一個負面情緒放大器。其實我跟你們舉個例子就知道了,你們身邊或許有過這種人,每逢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時,他們就會主動地製造恐慌,煽動負面情緒,進而使得本來就感到焦急恐慌的人更加嚴重。”

    “有,有這樣的,我以前有個同事就這樣,嘴特欠。有時候電梯故障抱死,他就老說電梯會不會掉下去,嚇唬別人。之前流感,他就煽動別人去搶醋,核泄漏那回,也鼓搗別人去堆鹽。沒事兒喫飽了撐着就在朋友圈微信羣裏轉發各種不實言論,我都恨不得湊五百人給他轉發一次,然後舉報了。”

    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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