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後本來不想談情說愛 >17 施主,我已看破紅塵
    凌延宸明顯不願意再與凌延宇繼續交談。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將事實明明白白擺到對方面前,如果對方還是一葉障目,那他也不會再多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凌延宸本不喜歡多管別人的閒事,這次是因爲他看到了凌延宇和蘇宜秋在一起,也看到了顏珍獨自藏起來的痛苦,纔會出手干預。作爲旁觀者,他不會對延宇跟顏珍之間的感情指手畫腳,可延宇明顯有被人利用的跡象。他有責任點出來,但延宇還是滿不在乎,依舊是周瑜打黃蓋的作態,既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凌延宸明顯要送客,凌延宇也不敢再繼續發泄他的不滿。他還是怕這個大哥的,也瞭解大哥的性子。大哥不會輕易生氣,不過若是真的惹惱了大哥,那麼後果會非常嚴重。

    凌延宇主要還是擔心蘇宜秋會因爲他而受牽連。不過大哥讓他走,他就只能乖乖離開了。

    出門之前,凌延宇的視線落在文件袋上,又飛快地移開。

    凌延宇懷着莫名其妙、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的怒火來到停車場,坐在車上,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憋屈,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覺得這些不快都是來自顏珍。他的怒氣急需找到發泄的渠道,於是拿起手機,撥通了顏珍的電話。

    顏珍正在開車陪實習祕書搬家找房子,手機突然響起,一看是凌延宇打來的,很是抗拒。她真的很想把“凌延宇”這個名字拉到黑名單裏去,這輩子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聯繫。

    無意中看到無名指上的大鑽戒,顏珍按捺住煩擾的情緒,走到一邊,聲音溫柔地接通了電話,“延宇,真的是你,你給我打電話了!”

    男人面對自己不喜歡且急於擺脫的女人,絲毫不留情面,絕心絕情,彷彿幾個月前在她耳邊說永遠只愛她的人是個鬼……

    凌延宇幾乎將自己最惡劣的一面,通通展現在顏珍面前,指責的話說出口,不留一絲餘地,“你真是有本事有心計,現在連我大哥被你拉攏過去了是吧?我告訴你,就算凌家所有人都站在你那邊,我也不會跟你結婚。再讓我發現你在我家人面前故意詆譭宜秋,就別怪我不客氣。”

    顏珍滿頭問號,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邊已經掛了。她手裏握着電話,一臉迷惑不解,凌延宇這貨喫炮仗了嗎?這什麼人啊?!

    在顏珍怔愣時,凌延宸的實習祕書羅芸從奶茶店出來,手裏提着兩杯打包好的水果茶,見顏珍站着不動,問道:“怎麼了?”

    顏珍恨恨地將電話丟回包裏,回道:“垃圾打的電話。”

    顏珍前世其實有過放手的念頭,不過轉瞬即逝。那時的凌延宇在跟蘇宜秋表明心意被拒後,又親眼目睹了蘇宜秋與青梅竹馬裴雲弋親密的場景,心灰意冷之下,向顏珍求婚,以最快地速度領證結婚。他以爲這是報復蘇宜秋,其實蘇宜秋對此根本毫不在意。

    顏珍卻被凌延宇耍得團團轉,以爲他真的回心轉意,以爲終於可以和他好好在一起,結果,沒過多久,他就爲救蘇宜秋身亡,顏珍這才知道了真相。這也算是她後來精神崩潰的導火索吧,這種事誰能受得了?

    前世的顏珍習似乎慣了喜歡凌延宇,放不開、舍不下,再加上他後來不在人世,於是顏珍不理智地將所有恨意都轉移到蘇宜秋身上。

    羅芸以爲顏珍接到了垃圾電話,便道:“這年頭電話號碼信息泄露嚴重,不是推銷貸款就是賣房子,真是煩人。”

    “嗯。”顏珍深呼吸一口氣,平靜心情,對羅芸問道:“富豪榜排名現在第一是誰?”

    羅芸不禁失笑,“當然是咱們凌總啦。誰不知道他是首富,還是最年輕的首富。”

    顏珍的心裏這才舒服些,成功地自我安慰了受傷的心靈。

    提到了凌延宸,羅芸感慨道:“凌總不僅能力強,還長得帥。我以前印象中的總裁都得四五十歲,地中海、啤酒肚。現在看霸道總裁的小說,完全可以代入凌總,一點不出戲!”

    顏珍被逗笑了,滿是陰霾的情緒漸漸疏解。雖然她同羅芸關係還不錯,但她並沒告訴羅芸,她與凌延宸的弟弟有婚約。

    羅芸想了想,又繼續八卦道:“聽說凌總還沒有女朋友,他今年好像三十了吧,不過也沒關係,三十歲也不大,他想談戀愛或是想結婚,排隊的人估計能從街這頭排到那頭去。”

    顏珍不由調笑道:“聽這意思,你是不是也想拿着愛的號碼牌啊?”

    羅芸舉起手佯裝要打她,“就知道笑話我,像我這種顏值,凌總就算眼瞎也看不上啊,我聲音也不好聽,就是丟在人堆裏看不到的普通人,我可是有自知之明。”

    說完這話,羅芸轉頭仔細端詳着顏珍,摸了摸下巴說道:“我看你跟凌總很般配,我押你一票。”

    顏珍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施主,我已看破紅塵,請不要隨意拉郎配。”

    顏珍雖然是玩笑的口吻,但心裏卻是認真的。還是錢最好,不會拋棄她,也不會背叛她,對她來說,錢能帶來的快樂和安全感,遠遠超過愛情。

    顏珍的日子過得很充實,每天開開心心上班,快快樂樂購物,凌延宇不在眼前,她住大房子、開豪車,說是她的人生巔峯也不爲過,不,準確來說,距離人生巔峯還差一步之遙。

    顏珍與祕書部的人相處愉快,工作舒心。凌延宸一共有三個祕書,薇薇安是老前輩,已經結婚生子,羅芸是實習祕書,算是一塊萬能的磚,哪裏需要哪裏搬,顏珍則是典型走後門進來的。她們三個人沒有利益衝突,職場上的勾心鬥角,完全不存在。

    這天,凌延宸要去有關部門開會,需要帶上助理和祕書。

    薇薇安的兒子發燒生病,她請了半天假,不在公司。羅芸生理期來了,臉色蒼白,別說陪同開會了,就是走兩步都感覺分分鐘要狗帶。於是,一向只坐辦公室的顏珍,被拉去當壯丁。

    雖然顏珍是祕書,但凌延宸已經跟助理提過,這種需要出去開會或參加飯局宴會的工作,都不需要安排她。他們這個圈子裏的認識顏珍的人不多,可也不是沒有,讓弟媳給自己當女伴,不太合適。

    今天是例外,凌延宸沒有多問,他知道,如果不是情況特殊,顏珍也不會過來。

    他們去開會,主要是與投標競拍地皮有關,這種重要的會議,祕書都不用進會議廳,顏珍只需要在外面等待。她手裏拿着整理好的資料,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玩累了擡起頭活動一下脖子,發現走廊裏遠遠走來一個男人。

    他穿着深色西裝,臉上還帶着未散去的笑意,身材清瘦,皮膚蒼白,整個人透着莫名的陰沉,有種西方吸血鬼的既視感。

    猝不及防之下,顏珍同那男人對視了一眼。她明顯能夠感受到對方眼中強烈的厭惡和痛恨。這是什麼情況?

    顏珍愣怔之時,有人追了上來,叫住那個男人,“雲弋,等等,有個事要問你!”

    雲弋?是裴雲弋嗎?顏珍與裴雲弋在前世幾乎沒有交集,即使她後期頻繁找蘇宜秋麻煩,也都會被凌延宸搶先解決,裴雲弋根本沒有衝冠一怒爲紅顏的機會。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如今顏珍同裴雲弋算不上熟識,他那個眼神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在無意中得罪過裴雲弋?

    裴雲弋望向顏珍的目光滿是惡意,只不過他掩飾得很好,如果不是顏珍天生敏感,估計很難發現。他的視線不過瞬間的停留,又換了副溫和的表情,臉上笑容友善,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裴雲弋沒有再看向顏珍,跟隨那個人離開了大廳。

    顏珍坐在長椅上,神色自若。她努力地回憶,可是記憶裏不重要的人和事,她印象不深,又怎麼能夠輕易想起來呢?

    直到會議結束,顏珍與助理跟隨凌延宸上車後,她才終於想起一段模糊的與裴雲弋有關的往事。

    在顏珍小的時候,她有一次跟着媽媽和凌夫人去參加裴家的宴會。裴雲弋在裴家的身份十分尷尬,不被裴家當權者與外界認可,但裴雲弋的學習成績不錯,跟凌延宇同級。那一年考試,凌延宇誇口說要拿個第一給她看,結果考了第二,落後於裴雲弋,然後顏珍聽凌延宇的朋友們說,裴雲弋爲了引起裴家人的重視,這次考試其實是作弊了,是他搶走了凌延宇的第一名。

    顏珍怎麼能忍,她看不起裴雲弋,不分青紅皁白,在那麼多孩子面前,給了裴雲弋難堪。這應該是他們兩人在此之前,唯一的交集。

    後來顏珍才知道,裴雲弋並不是正派之人,相反他陰狠毒辣,凡是欺負過他的人,他後來都沒有輕易放過,勢必加倍奉還,以同樣的手段報復回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裴雲弋顯然一眼就認出了顏珍,可見即使她之後不再刁難蘇宜秋,裴雲弋似乎也不會輕易放過她。這樣想想,前世她的精神崩潰,不知道其中會不會有裴雲弋的插手,雖然這種猜測已經沒有可以查證的機會了,但顏珍日後一定會對裴雲弋多加防範,有多遠,離多遠。

    顏珍不禁仰天長嘯:這都是些什麼事啊?!裴雲弋能不能把自己優秀的記憶力用到其他更需要的地方,何必記住她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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