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後本來不想談情說愛 >94 爲什麼不聽聽她的選擇呢
    費航被洪繁知逼得這樣慘的境地,一大半都是屠墨初導致的,如今他得以報復心中滿是快意,“怎麼?不如你自己選擇,挑一個,你覺得在她心裏你能比得上誰?”

    景琳看着監控畫面裏沉靜的屠墨初,心裏也漸漸鎮定下來。

    定位器紅點移動,有人低聲彙報道:“目標在二樓最西邊的房間,沒有窗戶,狙擊手待命。”

    屠墨初聽到耳機裏的聲音,眼眸擡起。他誰也不會選,這輩子他都不會聽她說出那個答案。

    屠墨初說:“第二個選擇不是還沒完嗎?”所以別選,別讓琳琳選擇。

    費航詫異地挑了下眉,第二個選擇是,斬斷屠墨初的手,還是屠家麒的腿。

    景琳睜大眼睛,掙扎起來,不要!不要!

    費航覺得不可思議,屠墨初害怕聽到景琳的答案,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拒絕第三個選擇。

    屠墨初的視線落在一閃一閃的監控攝像頭上,“給我一把刀,你動手,或者我自己來。”

    費航皺起眉頭,下意識地看向景琳,她緊緊盯着屏幕,已是淚流滿面。他心裏突然感覺特別不舒服,這個男人居然因爲害怕聽到一個答案選擇自殘,如果不是瘋子,就是愛慘了一個女人。

    費航本來是想離間他們的關係,他要帶景琳去國外生活,景琳能放下屠墨初最好,可是沒想到屠墨初竟會用這種方式再景琳心裏留下更加刻骨銘心的一筆。

    費航無法接受有人比自己更愛景琳,氣急敗壞地關了監控畫面,他無比憎恨屠墨初的選擇。好,不怕是嗎?那就成全你。

    費航打開一個箱子,裏面擺着整整齊齊的刀具和幾條鞭子。溫桑看到這些東西,控制不住地顫抖。

    費航選了把極爲鋒利的刀,摸到自己腰間的手槍準備出門。他剛觸到門把手,就被一個人撞開。景琳手腳被縛但是用盡全力,兩個人都沒站穩,刀也瞬間脫手。

    景琳重重跌倒在地。費航怒吼:“你不要命了!”他手上拿着刀,景琳竟然也敢這樣不管不顧地撞過來!

    景琳渾身發抖,憤怒的、悲傷的、不顧一切的目光瞪着他,彷彿要和他拼命似的。

    費航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如果本子裏寫的事情曾經真的發生,那她是不是也對自己正眼相待過?而現在,她卻喜歡上了一個殘廢!

    費航咬牙切齒地把景琳從地上拽起來,嫉妒使他失去理智,“我解決完他,就帶你出國,沒關係,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

    費航拿出一副手銬,把她的手腕鎖在牀頭,然後打開門走出了二樓的房間。

    山間寧靜,因爲這個房間沒有窗,陽光透不進來,只有屋頂慘白的燈光。景琳盯着監控的屏幕,然而屏幕已是一片黑暗。

    他相信了她的愛情,卻又低估了他的地位。她蜷縮成一團,臉頰埋在膝蓋,爲什麼,爲什麼不聽聽她的選擇呢?屠墨初再她心裏那麼好,他不應該是永遠被拋棄的那一個啊。

    費航把刀扔到屠墨初面前,山間的涼風透過窗戶吹進來。

    屠墨初鞋上全是爬山走來沾上的泥土,衣服被汗水浸溼又被風吹乾,有幾分狼狽,神色卻泰然自若。

    費航說:“十指連心,就從大拇指開始吧,這把刀不夠鋒利,你自己下手可得狠一點。”

    耳機那頭傳來一陣的聲音,“目標站在死角,難以瞄準。”

    費航怕屠墨初使詐,還帶了不少人,個個配槍,費家的財富到最後全成了他的保命符。

    屠墨初撿起那把刀。這件事情其實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他以爲他早就已經忘了四歲時的記憶,其實沒有,他早慧,刻骨的疼痛和屈辱彷彿就在昨天。

    手起刀落,屠墨初臉上平靜。可是一刀下去,他還是忍不住悶哼出聲,連骨帶肉,那截大拇指掉到地上。

    屠墨初死死咬着牙,額頭滲出冷汗,抵不住那錐心的痛苦,倒在了地上,他全身都痛得發抖,卻不願發出更多的聲音,只有過於急促的呼吸聲,彰顯着他又多麼疼。

    空氣中蔓延開血腥氣息,費航慶幸自己走之前關掉了監控畫面。屠墨初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這個殘廢爲了景琳什麼都做得出來,這一幕如果讓景琳看見,恐怕一輩子也忘不了屠墨初。

    費航快意地笑了起來,嫌惡地看了眼地上的手指,“接下來就無名指吧,你那個戒指看上去太刺眼了。”

    屠墨初一言不發,瞳孔漆黑。他的手不停顫抖,疼痛已經讓他握不住刀,鐺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費航走過去,冷笑道:“我不介意幫幫你,碰過她的地方,都不能留。”

    費航撿起刀,對準屠墨初的左手無名指揮下,陽光裏那枚戒指熠熠生輝。

    屠墨初滿臉冷汗,眼眸幽深得像無底深淵,他並沒有費航想象中的害怕,而是冷冷地勾起嘴角,漫不經心,似嘲諷似輕視。

    “砰——”槍聲響起,費航瞳孔緊縮,來不及躲閃,一顆子彈穿破玻璃。

    費航瞪大眼睛,頭上一個血洞,直直倒在地上。臨死前他最後的目光,竟是落在那泛黃的本子上。風拂過紙張,被吹得一起一落,像只翩躚欲飛的蝴蝶。費航想伸出手抓住它,可是已經沒了氣息。

    幼稚的字跡,許多年前透過幾頁紙,講述着許多不曾發生的事。爲了這些特別的“往事”,費航沒有登上出國的飛機,而是想把景琳一起帶走,好想聽她說說上輩子他們之間的故事。上輩子的那個自己娶了景琳,想必是特別幸福的一段時光,越想知道越執着,直到死去,也是最掛念的事情。

    初見大雨滂沱,費航聽見過自己心動的聲音,那時他還不懂意味着什麼,直到明白了才發現是上輩子的過錯,連挽回都如此無力。

    屠墨初撐着地面,艱難地站了起來。山間的陽光都帶着寒意。他沒有看自己血淋淋的斷指,而是先去拿那個本子,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裏。

    無數警察趕到,救護車也開來,屠奕謙走在最前面,眼眶微紅。身邊的同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隨行醫務人員撿起斷指,看着屠墨初,目光裏帶着敬畏和幾分恐懼。人怎麼會有斬下自己手指的決心?

    屠墨初說:“我的妻子在樓上,拜託你們把她帶回家,我這副樣子,先去醫院,別嚇到她。”

    他平靜地躺上擔架,閉上眼睛,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山間的陽光明媚,夾雜着清風拂過,他在想着那三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方蘭芝並沒有選擇她的丈夫,她最後的選擇是屠墨初,她希望兒子能活着。她早就出現了心理問題,她害怕見到屠墨初,可是內心深處,依然希望屠墨初可以好好生活。不管是成爲石縫裏的草,還是林間的風,都希望唯一的兒子能活下去。而她寧願和丈夫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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