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一站起來,窈窕的身材展露無遺,兩個投資商口水都要流下來。她有些尷尬,不過比溫瓊豪爽許多,一下喝了半杯。肩膀被那投資商搭住,她忍住厭惡的感覺,看向對面的梁執。
梁執一直在和導演說話,只有溫瓊剛剛喝酒的時候,他冷然地看了一眼。至於陳夢,他從進門就沒有認真看過她。
陳夢泄氣,也顧不上投資商那隻手多煩了,一坐下有點頭暈。
溫瓊多吃了幾口菜,試圖把那火辣辣的味道壓下去,她不敢告訴修清巖,她喝酒了,在離開之前,想先把這點酒味的罪證消除。
她本以爲那一小口沒什麼問題,但很快她發現自己想錯了,她漸漸開始頭暈目眩。這酒的度數比她在家裏跟修錚安他們一起喝的紅酒要高太多,她揉了揉眉心,繼續喫菜。
她更害怕的是她喝醉後會胡言亂語,像上次那樣,她不想傷害修清巖,更不想在這裏丟人,她強打精神,保持着僅存的理智,對陸臨說:“我先回去了。”
但旁邊的人已經換成了梁執,他眉心微蹙,“醉了?”
溫瓊愣了下,“是,皇上……”
她認對了人,卻不小心喊出那個令人不能忘懷的角色,梁執也沒有驚訝,他拿起她手邊的手機,說道:“解鎖。”
溫瓊想了想,擡手按下指紋。
解鎖後屏幕的壁紙是公司拍攝的寫真集裏的一張照片,溫瓊穿着漢服,飄逸唯美,她特別適合古裝。
梁執的目光多停留幾秒,才找到修清巖的電話,撥打過去。
修清巖很快接起,“殺青宴結束了?”
梁執嗓音淡淡,“溫瓊醉了,你來接她。”
“你是?”修清巖一聽到男聲,身體立刻變得繃緊。
“梁執。”
“梁哥。”
“嗯。”
“謝謝。”
掛了電話,梁執把手機放到溫瓊的包裏,起身離開。
溫瓊在桌上趴了一會兒,下意識地捏着嘴脣,不讓它亂講話。
她突然想上個洗手間,揉着太陽穴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她上完洗手間,又洗個臉,小臉掛着水珠,晃晃悠悠走出來,正好遇上在走廊接電話的梁執。
溫瓊眼眸低垂,用手擦着臉上的水,她的眼妝被暈來,一圈黑乎乎的,她自己當然不知道。梁執看了一眼,依然面無表情。
溫瓊與他擦身而過,回去拿自己的小包。她此時腳像踩在雲端,腦袋裏都是漿糊,拎起包沒走出兩步,修清巖就來了,一把將她撈住。
溫瓊仰頭一看是修清巖,整個人放鬆下來,她頂着熊貓眼說:“回家。”
修清巖咬牙切齒,“回家再收拾你。”他將人攔腰抱起,又瞪了眼製片人。
製片人寒毛豎起,“修總,你聽我解釋。”
修清巖毫不理會,徑直走下樓。製片人急忙追過去,一路戰戰兢兢追到車旁。
修清巖滿眼怒火,聲音冷厲,“滾。”
“修總。”製片人打了下自己的臉,“我不知道她醉了,她就喝了一小口,真的。”
他剛剛在討好梁執,一時沒注意到溫瓊,而且她也沒有表現出來醉意,誰都不知道啊。直到溫瓊從洗手間回來,他纔看出不對勁,想上前去攙扶溫瓊,修清巖就趕來了。
製片人還站在原地乞求原諒,修清巖卻沒有搭理他,坐進駕駛位,啓動車子。跑車的轟鳴聲在製片人的耳邊響起,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車子開走。
修清巖剛纔也在應酬,接到梁執打來的電話,才匆匆飆着孟凌的跑車趕來。
一路開到家裏,溫瓊已經窩在後座睡去,精緻的妝容花了,手裏還攥着修清巖的那條圍巾。
修清巖彎腰把她抱出來,回到房間,溫瓊依舊緊緊抱着圍巾,臉一埋,殘餘的化妝品蹭到了圍巾上。
修清巖嫌棄地想要扯開,溫瓊死活不肯鬆手,開始嚎啕大哭。
修清巖整個人僵住,只能低聲哄着,“給你、給你。”
“你要搶走我的修清巖。”
“不搶、不搶。”
“嗚嗚嗚……”
姜阿姨端着醒酒湯上來,放在牀頭,看溫瓊哭的厲害,問道:“怎麼了?”
修清巖搖頭,把溫瓊抱起來。溫瓊又把臉埋到他的肩頭,他今晚穿的白襯衫,她一埋,立刻染上了醒目的顏色。
“嗚嗚嗚,不許搶走他。”溫瓊不停哭喊。
姜阿姨囑咐道:“喂她把醒酒湯喝了,就沒那麼難受了。”
“嗯。”
姜阿姨也不好再繼續待着。修清巖眼裏根本就沒有別人,只有溫瓊。
溫瓊哭着,轉而蹭到他的胸口。修清巖咬着牙,把她放下。
溫瓊一把抓住他的手,抱着又哭,“修清巖,你別走。”
“我不走,我給打點水,卸個妝。”修清巖彎腰哄她。這次喝醉的溫瓊沒有推開他,而是這麼粘他,他很高興。但是她這一臉的殘妝,他忍受不了。
溫瓊搖頭,“我沒化妝。”
修清巖拿起手機,對着她的那張花貓臉拍了好幾張照片留作“案底”。
“寶貝。”
“你要叫我老婆。”
修清巖,“……老婆。”
“哎。”
修清巖,“老婆。”
“哎。”
修清巖欣喜若狂,“我叫老婆,你該叫我什麼?”
“修清巖。”
“不對,老婆,你應該叫我什麼?”
“修清巖。”
“……你得叫我老公。”
“修清巖。”
“……”草。
來來回回,修清巖老婆叫了好多聲,溫瓊還是隻叫修清巖,騙不到她一聲老公。修清巖一要離開,溫瓊就哭,他實在受不了身上這件又髒又皺的襯衫,扯開釦子,扔到地毯上,抱着她坐在牀邊,端過醒酒湯,喂她喝。
她嫌棄地皺起秀眉,表示拒絕,修清巖一口口送進她嘴裏,還能偷香。起初溫瓊有些抗拒,後來時不時地迴應他,醒酒湯喝完了,更是吻了不少。
第二天溫瓊醒來,躺在修清巖的懷裏,她想到昨晚,猛地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向修清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