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六尷尬的笑笑,這笑簡直比苦還要難看,畢竟老婆讓別的男人看了,這男人還是他惹不起的人,有苦也說不出。
“媽的,這個死女人,回頭非好好交易教育她不可……”洪六心中暗道。
李逸倒是十分隨和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礙事。
這樣的事多來一點李逸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不是他老婆。
等到傑西卡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套紫色的性感的連衣裙,雖然一樣暴露,但是比起剛纔的幾乎全裸來說已經收斂很多了。
洋妞要比國人開放的多,這一點李逸也算是看出來了。
“過來,這位是李少。”洪六在中間介紹說道。
“Hai”
傑西卡笑着和李逸打了聲招呼:“你好帥哦。”
“謝謝。”
李逸也回以一笑。
洪六家裏還配套有單獨的會客室,不同於客廳,比客廳小一些。
傑西卡並沒有跟着進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顯然看得出來洪六帶着李逸回來是要談事情的。
剛來到這間會客廳,李逸的注意力便被牆壁上的一張掛畫吸引住了。
這是一張清淡素雅的山水畫卷,筆墨不濃,但卻恰到好處,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短短三十來寸的畫卷,卻讓人看見了一副高山流水。
“李少對這幅畫感興趣?”
洪六看到李逸的目光落在掛畫上,頓時來了興致。
李逸也不避諱,直接點了點頭道:“我也喜歡書畫。”
“是嗎?”
洪六的眼睛之中綻放出一道光彩,本以爲李逸與自己未必會有共同語言,但礙於對方的身份,洪六不開心也得裝作開心,可沒想到李逸居然也好書畫?
“那真是太好了,實不相瞞,老弟我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就好書畫字帖這些玩意兒。說來慚愧,我一不會寫,二不會畫,可就是對這些畫啊字啊的情有獨鍾。李少,既然你感興趣,要不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收藏?”
說到這裏的時候,洪六的眼神之中明顯隱藏着一絲激動。
這種激動就像是小時候炫耀自己收藏的卡貼或者玩具的那份激動一樣,很少才能在一個成年人的眼裏看得到,這說明洪六確實是個字帖書畫的狂熱愛好者和收藏家。
李逸笑着點了點頭:“非常樂意。”
“哈哈,好,你等一下。”
洪六來到門口的一個一人多高的青瓷花瓶前,在李逸驚訝的目光注視中將之雙手環抱並且輕輕轉動。
花瓶發出嘎吱的聲響,竟然被整個轉動了起來。
這居然是個機關!
還有這種操作?李逸心想。
更讓李逸驚訝的還在後頭,洪六的這間房間明顯是特殊佈置過的,在打開機關後,花瓶後方出現了一道小門,裏面居然還有一間略小一些的房間。
小房間內掛滿了字帖和畫作。
“就是這裏了,進來吧。”
洪六笑着說道。
房間內有一股水墨的香味,那是洪六特意在裏面擺放了文房四寶。
“偶爾我也會在裏面寫寫字,雖然我的字和這些大家的比起來簡直是地下和天上的區別……”洪六憨厚地抓着腦袋。
“這幅是明朝令狐公子的鳳凰展翅,蛟龍吐珠。”
“這幅是春樹秋商圖,出自名家唐寅的手筆。”
……
洪六每路過一幅圖就向李逸介紹,臉上不無得意。
這些畫作被他收藏來這裏,可着實費了好大的一番功夫。畢竟其中有一些名畫並不是用錢就能夠買的來的。
不知不覺,洪六帶着李逸將房間內的所有圖畫都閱覽了一遍。
直到門外的掛鐘響起整點報時,陶醉在其中的洪六才忽然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李少,你看我,一時興奮連時間都忘記了,都過這麼久了啊……”
“不要緊。”
“對了李少,你這次來找我是爲了?”洪六也是個實在人,說話也不拐彎抹角。
洪六實在,李逸自然也跟着實在,他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就是爲了你的收藏而來。”
“爲了我的收藏?”
洪六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李逸直接說道:“我想買一副畫,你這裏的畫都很不錯。”
“這……”
洪六這下子徹底愣住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李逸今天專程過來找他原來是爲了買他的收藏而來?
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站在這裏這麼說的話,洪六可能早就將他推出去,然而趕人了。
他心愛的收藏豈是能賣掉的?天知道他費了多大功夫才把這些寶貝聚集在這裏,若是有一天這裏失竊的話,他絕對都想自殺來着……
但提出這個要求的人卻是李逸,一個他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的人。
這讓洪六面露一絲難色。
這些畫作可都是他的寶貝,是他的命。根子,平時別人連碰一下都不行。別說買,提都不要提起!誰提他跟誰翻臉。
“李少,倒不是買不買的問題……”洪六面露沉吟之色。
他的內心正在做着劇烈的掙扎。
許久後,他纔有些肉痛道:“不然這樣吧,我送你一副,你挑一副吧。”
“送我?”
李逸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洪六這麼捨得。
看這傢伙剛纔的表情,明顯是十分不情願賣的,這下怎麼又送了?
殊不知洪六內心中已經做了無數的掙扎,這也當做是投資吧,他在向李逸示好。
“對,送你一副,李少上次在KTV的事是我打擾了你和你同學的雅興,搞得大家都不愉快,這次送你一幅畫,就當做是我的賠禮道歉吧。”
這裏的隨隨便便一幅畫拿出去拍賣都能拍賣出一個十分罕見的價格,而洪六竟然說要送,可以看出他出手也是闊綽之人。
羊城的地下天王,也不是隻是個空名而已,要不然他也玩不起收藏。洪六是搞魚檔出生的,後來收購了幾個魚場自己買小魚苗培育,沒想到越做越大,加上他年輕時候靠着一雙拳腳打出過一番田地,在羊城地下混的逐漸風生水起,後來人送外號六爺。如今的他手裏的資產絕對是個誇張的數字,常人恐難以揣測。一副名畫雖然昂貴,但他也不是拿不出手。他之所以肉痛並不是因爲肉痛錢,而是肉痛畫本身,因爲這些大家大多都已經死了,流傳的畫卷基本都是獨一無二,送出去一個就少一個,再難弄來第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