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御史饞貓都察院 >第三十五章 小蠻去哪了?
    衛樸告訴景墨,他是喬裝打扮出去的!

    這分明要探查什麼祕密!衛樸又說這兩天中聶小蠻忙個不停,喫飯都沒有固定的時間,連貓兒是衛樸喂的。這簡直是前所未有!而且這案子大體已經結束,他還在外面忙什麼?

    這一次景墨又準備等到底,景墨坐在火爐邊,還把小蠻的“真一酒”拿出來喝,心想,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把你的酒喝光。

    一直等到了午膳將近,忽然看見一個衣衫檻樓的苦力闖進來。景墨定睛一瞧,竟是聶小蠻!景墨感到更奇怪的,看見他的眉尖扭在了一起,中間是一團亂紋,臉色也黯淡異常。從他的臉色上估計,顯見他經歷的辛苦一定不少,結果卻未必盡如人意。

    小蠻卸下了一件黯色的破外衣,又脫去了破鞋,先開口道:“景墨,很抱歉,勞你久等了。這樁案子的變化太多了點,不但你竟想不到,連我也幾乎始終被困住在重重迷霧裏面!哎!真危險,我險些兒陷入不見光明的深淵!”

    景墨急切地問追道:“小蠻,到底怎麼一回事?”景墨覺得他的表示太過突兀。

    “總而言之,這是一件絕無僅有的奇案,在你歷來的記錄之中找不出其二案!”

    “當真?現在這案子既然結束了,你能不能就把這離奇的情形說給我聽聽?”

    聶小蠻連連搖頭道:“結束?還遠,還遠!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幾時才能結束!”

    景墨更加驚訝,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出自小蠻之口:“那麼今天送來的刑部公文裏,說的竟然不對?”

    聶小蠻道:“怎麼可能會對呢?坦白對你說,這只是我的一種策略,希望可以早一些結束。不過這策略有效無效,我現在還沒有把握。”

    刑部通報上的記錄不但不真實,還是一種策略!這真使景墨摸不着頭緒!從種種旁證和小蠻的表情上猜測,小蠻的話又絕對不像說笑。

    景墨問道:“那麼,司馬鷹揚終究有危險沒有?”

    聶小蠻搖頭道:“沒有。他此刻收了監,正在醫治。你儘管放心。”他籲一口氣,又說:“景墨,你不是覺得很詫異嗎?是的,這不能怪你。畢竟是這事的本身實在太離奇。 等到全部結束的時候,我把案中的曲折說給你聽,你少不得要驚掉下巴。”

    “現在你能不能先說個大略?”

    “對不住。我還不能說,準確說是沒辦法說。”

    “那麼你所說的策略又是什麼一回事?”

    “請原諒。現在也沒有到公開的時候。景墨,你再耐心些等一下子吧。”

    聶小蠻說完了,便上樓去更換服裝。一會他重新下樓,很疲乏似地躺在椅子上,和景墨談別的事情,絕口不再提起這件兇案。

    他留景墨喫午飯,也是讓衛樸隨便做了些炒蛋、菜湯之類就着外面買來的胡餅,就這樣湊合了一頓!

    這簡直太反常了!

    景墨還未見過小蠻連喫飯都提不起興致!而且還未喂貓!喫飯時小蠻默默無言,喫過飯後,景墨也始終沒有開口再問的勇氣。聶小蠻喝了一杯酒之後,仍舊扮着苦力模樣,重新出去。景墨也只得抱着整個的疑團回家來。

    這是一個最難熬過的下午,景墨心想這劉翰飛真是個怪人,忽然被殺,忽然誤殺,再忽然又是被殺。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現在據聶小蠻所說,這裏面又另有變化,他自己也險些陷入困局——說得坦白些,也許他還沒有從這迷霧中找出路來:這是件什麼案子?他說我的記錄中沒有其二案,當然就是說他的經歷中的第一次!

    那麼此案會有什麼結果?

    聶小蠻說全案的結局還沒有把握,當然真相披露的時期,不知道更在何期。然而事實的發展又是出乎意想的迅速!

    當天晚上辰時,聶小蠻忽然派了衛樸來叫景墨,叫景墨馬上就去饞貓齋。這消息真像一份軍令,彷彿戰場上的將軍得到了緊急的軍令,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景墨立刻冒着刺骨的寒風,趕到饞貓齋。

    油燈光映照聶小蠻的面色已和日間的模樣完全不同了。他的眉頭拓展了些,那裏的皺紋也像給烙鐵烙過一下。

    他正獨個兒進晚餐。

    桌上是蝦圓、幹鍋蒸肉、醬油黃魚,特別是醬油黃魚那特別的淡淡的色彩,淡淡的醬香味,淡淡的辣味,老遠就顯出誘人垂涎的風味。

    聶小蠻臉上的肌肉是舒展的,嘴脣噗噗地喫得津津有味。他的神經顯然是完全放鬆了。

    看到景墨來了,小蠻含着笑容招呼:“景墨,你喫過晚飯了嗎?假使你因爲案事的沒有結束,曾經茶不思飯不想的話,那麼此刻應該放量地補喫一碗!我告訴你,這件劉翰飛的案子在一兩個時辰以內就可以結束了。”

    景墨驚喜道:“那太好了!謝謝你,補喫用不着。但這案子怎麼樣結束?此刻大概已到了公開的時候了吧?”

    聶小蠻點點頭,放下碗筷站起來走進書房裏去,點着了一盤青水香,一時間剛纔食物油膩的氣味都漸消散了。這時衛樸送茶進來,紫筍的香味提神醒腦,讓人精神爲之一振。

    小蠻坐下去,才慢慢地說道:“現在似乎還嫌太早,不過我不致於使你再次失望。”

    景墨卸下了黑羔皮大氅,也坐下來喝了一口茶:“現在,你能告訴我些什麼?”

    “我已經忙了兩天。我去看過王紫蒙的堂兄王寶邦,又去拜訪過死者舅父謝家強;我又跟王紫蒙和鷹揚父女倆徹底談過兩三次。”

    “那麼,這疑案的癥結一定已給你揭破了。是不是?”

    他點頭道:“是。我不妨先解除你一部分的疑團。你和南星不是替鷹揚父女倆擔心嗎?我告訴你,他們倆根本沒有罪,決不會受什麼牢獄之災。你可以放心了。”

    “真的?那麼鷹揚爲什麼要服毒自盡?”

    “他哪裏有服毒?我剛纔不是告訴你那是我的策略嗎?”

    “但是你不是也告訴我他監裏受郎中救治的嗎?”

    “這都是我安排好的,讓人四處去找郎中,滿街抓藥不過是爲了造一種假消息,也就是我破案上的一種策略,並非他當真服毒。”

    “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些?這策略終究有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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