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張若凌站在這兒本就是來爲他們答疑的，自然不會阻止蘇言向他提問。
因爲這次問的問題比較多，蘇言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直接坐着問，而是拿着一張紙站起來進行提問。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百益閣對我們寫書單有基本要求嗎？比如說一份書單至少要提到幾種功法，最多能提到幾種，對於功法的評價有最低字數和最高字數的要求嗎？”
張若凌點點頭，這個問題問得也是很好的，他回答道：“既然是書單嘛，至少要有兩本以上的功法纔行，我們一般會建議三本起步，至於上限則沒有規定，你就是一次添加一百本功法進書單也沒問題。
“不過加這麼多功法，讀者翻看起來也會嫌麻煩不是嗎？所以雖然沒有硬性規定，但我們建議不超過二十本，當然，這也要你們寫得出來。
“至於評價功法的字數，要求是一本功法的評價最低兩百字，最高一千字，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
許多人悄悄把這個小知識點記了下來。
蘇言默記一遍後又問道：“聽說我們要正式成爲引讀者還需要經過一個月的培訓，那麼我們這次培訓的內容除了功法研讀指導外還有些別的內容嗎？另外，這個培訓結束後會不會有一個入職考覈呢？”
張若凌彷彿一個答題機器一般回答着他的問題：“除了二十五天的功法研讀指導外，你們還會進行五天的業務流程培訓，到時候你們會知道的，入職考覈當然也是有的，如果不達標可能白白浪費一個月，不過考覈失敗了你可以申請參加下次考覈。”
“好的，謝謝張師，下一個問題是：我們可以爲了吸引讀者的注意而在書單中添加一些虛假信息嗎？”
這個問題一問出，許多人都盯着蘇言。
‘昨天就覺得，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有丶東西，一天一看，果然，你竟然能問出這種問題。’
而黃曉冰則是又一次刷新了對蘇言的認知。
‘原來他也會主動思考欺騙之術嗎？那他以後要是騙我，我會不會主動上當呢？’
別人的想法蘇言不知道，他只知道出於感性他是不會做虛假廣告欺騙他的書單讀者的，只是出於理性，他覺得需要把引讀者的遊戲規則搞明白。
“這個……”
面對這個問題，張若凌的回答也猶豫了一下。
他的良知告訴他應該全力禁止這種事情，但是處在這個位置，他不得不思考這種做法的可行性。
騙人一定會得到不好的結果嗎？
有沒有可能因此得到好的結果？
那麼未來引讀者在書單中以虛假信息引誘書單讀者購買功法書籍時，會發生哪些好事和哪些壞事呢？
不到十秒鐘，他就思考出了壞的結果：引讀者這個集體風評被害，百益閣也可能受到牽連，百姓對他們的信任度將會下降。
而好的結果呢？
又是幾秒鐘，他迅速得到了答案：原本無人問津的某種功法會擁有更多的修煉者，大陸各個組織會得到更多功法的修煉數據，這也將爲後來的功法研究者提供更多的研究資料，大陸的修煉氛圍是在前進與上升的。
那麼，之前的壞處，可以避免嗎？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只要再加一些限制，在審覈的時候注意一些，讓含有虛假信息的書單通過率降低一些，那麼百姓對他們的信任度從整體上來看是不會下降的。
只是這樣一來，某些相信了假信息但最後修煉效果不好的倒黴蛋大概會很鬱悶吧？
他們說出來的話只有很少人會相信，甚至有很多人會因爲信任百益閣而對他們進行言語反擊……
張若凌既不想爲了部分而放棄整體前進的機會，也不想爲了大局而犧牲小衆人，這讓他很糾結。
他們靜靜等待着，沒有打擾張若凌的思考。
幾分鐘後，張若凌才說道：“此事事關重大，稍後我們會開會討論，之後會告訴你們討論結果，先問下一個問題吧。”
“好的，”蘇言面無表情地問道，“那麼請問，一份‘合格’的書單，是否有某種看得見摸得着的標準？”
“有，”張若凌給了肯定地回答道：“那就是小範圍推廣後，看這份書單每天能引來多少人購買功法。”
拿着某份書單買功法祕籍的人多，自然也就證明了他的文字得到了更多人的認可和信任。
想明白後，蘇言繼續他的提問。
“我們每個月有最低交稿數嗎？”
“一篇是最低要求，連續三個月沒有提交新書單會被取消資格。”
“百益閣知道泉城以及全大陸有多少功法研究者嗎？”
“全大陸還真不知道，不過泉城之前登記過的，一共有243個功法研究者，至於有合格功法問世的，那大概就沒幾個了，呵呵。”
這個蘇言倒是挺理解的，他想起了前世寫網文的作者，雖然整體註冊的數量非常龐大，但實際發過書就少了很多，簽約的就更少了。
嘖，每一個行業都不容易啊，即便是異界也是這個樣子。
蘇言忍不住笑了一下，調侃道：“沒有合格功法問世的那部分研究者，他們是兼職研究，還是全職研究啊？大部分不會連飯都喫不飽吧？”
問題問得多了，他的思維變得順暢了許多，看上去也膨脹了許多。
其實這話說出來，蘇言也是在自嘲。
他感覺自己以前寫網文也是這種狀態。
其他人也是忍不住會心一笑。
聽蘇言這麼說，功法研究者這個高大上的職業好像突然就變得悽慘起來。
張若凌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不解地說道：“怎麼會呢？只要達到開源三層並且通過功法研究者認證考試，以後每發表一篇兩千字以上的功法研究報告，他們至少能得到五百文銅錢，說起來比你們輕鬆很多呢。”
這……
剛剛在笑的人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一些原本在其他行業的人本來還覺得找到了一點心理安慰，原來還有比他們更悽慘的職業，沒想到事實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張若凌繼續笑着解釋道：“功法研究者畢竟是一個有着完整體系的職業，在成爲認證研究者之前，他們每一個人都要經過大量的學習，與引讀者這個新興職業是不同的，他們所掌握的知識量也遠遠超過大部分職業。
“之後就算他們沒有被認可的功法問世，至少還能找出其他功法的不足，並且提出改進之法，而且也可以研究某種功法新的應用方法。
“所以這個職業是很少有人養不活自己的，除非真的懶到了極點，不過這種人終究很少。”
蘇言呆愣原地，還以爲自己前世寫網文和現在的他們差不多呢，看來還是太過膨脹了，竟然敢調侃真正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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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敢這樣呢？
他擦了一把汗。
看他從呆滯中回神，張若凌問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張若凌覺得，此刻蘇言問題越多，他就越有存在感，要是蘇言沒問題了，他今天就只能回家睡覺，或者讀一下新出的功法祕籍了。
蘇言聞言點了點頭，看向了最後兩個問題，然後將它們一起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