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很長時間的調查取證，張子揚終於發現了自家的隱藏生意。
和柳含彥她們的一樣，自家的張氏海產竟然真的在做海獸肉食生意！
明知道這樣做會危害其他饒性命，他的父親卻仍然在做這個生意，張子揚完全不能接受他父親所做的決策，所以找上門去想要勸他放棄這個生意。
面對來興師問罪的兒子，海產大亨張海產笑了。
看着兒子張子揚在前面氣勢洶洶想要一個答案，張海產沒有顧左右而言他，只是淡淡一笑，給了他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知道。”
張海產回答得這麼直接，導致張子揚呼吸一滯。
終究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郎，張子揚怒不可遏地問道：“那您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聽到兒子用上了“您”這個字眼，張海產笑容綻放，似乎更加開心了，他用力咬了一口拿在手上的烤舌頭魚，心滿意足地咀嚼了幾下然後嚥了下去。
將魚肉嚥下去後，張海產看着張子揚笑問道：“怎麼？生氣了？我記得以前，你只要一生我的氣就會用‘您’來稱呼我，那架勢，好像恨不得和我劃清界限斷絕父子關係一樣。”
張子揚靜立片刻，似乎是在回憶過去。
過去的記憶讓他怒氣稍歇，他壓抑着聲音問道：“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應該知道喫野生海獸肉有可能讓無數人喪命的吧？
“你明知道這些，你平時喫的也只是自家養的普通海產，可爲什麼要抓捕海獸賣給別缺做食物？”
張海產聽着兒子的話，表情愜意地又吃了一口自家養的普通魚類做成的烤魚，看他的笑容似乎十分享受。
他這副模樣，不但讓張子揚有些咬牙切齒，甚至也讓所有看戲的戲友看得咬牙切齒。
有的人竊竊私語、聲地議論了起來。
有人：“現在應該沒人做海獸生意了吧？”
有人問：“喫海獸真的會導致人族感染重疾嗎？”
有人質疑道：“假如喫海獸真的會導致人族染病，那參與海陸之戰的人，喫的難道都是從其他地方運過去的肉食嗎？他們就沒有忍不住就地取材的嗎？”
這些問題現在沒有人能解答他們，最後也只能收起問題，先看向戲臺之上。
“爲什麼？”張海產自嘲一笑，道，“當然是爲了利益啊！”
喫完烤魚，張海產用手絹擦了一下手，一邊起身走到門口，一邊道：“我抓捕海獸以低於兇獸肉的價格賣給需要的人，我自己能大賺一筆，而他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嘛？
“先別急着打斷我，你可能想問，他們得到了什麼？難道他們只是爲了滿足口腹之慾嗎？當然不是！
“正所謂喫哪兒補哪兒，兇獸和海獸身上的氣血，總是比我們人族厚實很多，總有人希望靠喫兇獸肉和海獸肉長些氣血的。
“雖然我們人族對氣血的利用率不是很高，但增長氣血總是有些用的，它不但能讓我們的身體變得更強壯，而且配合上特殊功法更是可以將部分氣血轉化爲源氣，這也就加速了人族的修煉速度，豈不是美事一件嗎？
聽完張海產的話，張子揚愣愣出神：“怎麼會這樣？就算是爲了用氣血轉化源氣的功法加速修煉，爲什麼他們不選擇更加安全的家養兇獸肉，而要選擇有風險的野生海獸肉？”
戲外的戲友此刻也有這個疑問。
爲什麼？
就因爲便宜一點嗎？
可是一個是貴一點但無害的補藥，一個是便宜一點但是有害的補藥，爲什麼非要爲了省一點錢承擔那麼大的風險？
這個問題，張海產可以給他們答案。
“世間可選的工作畢竟是有限的，當容易賺錢的事業被少數人佔去，剩下的多數人又沒有開闢新事業的能力，自然就只能勉強選擇賺得不是那麼多的工作。
“你且看那些承包土地的農戶、戰備所的工人、只有一間商鋪的商人，你覺得他們一年能賺多少錢？
“運氣好的，能在五十歲的時候給自己存到買一套五階裝備的錢，運氣差的、技術不夠好的，到五十歲可能連一套四階裝備都買不起，你覺得他們一年喫得起幾頓兇獸肉？
“而海獸肉就不同了，不用人力蓄養，一個開源三四層的修煉者一就能輕鬆抓來百來只一二階海獸，這麼多可以輕鬆抓來的海獸，我們的定價自然不會太高，每斤的價格甚至有不到兇獸肉十分之一的。
“而且我們還宣稱有專業的團隊可以去除海獸肉身上的一些隱患，有這種好處，你覺得那些喫不起兇獸肉的人想不想嘗試一下？”
戲友們不知道戲裏的張子揚怎麼想，反正他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隻有兇獸肉十分之一價格的海獸肉，他們都有些動心了。
大部分泉城人都在四月二十三那知道《血源引》這本輔修功法的存在了，很多人甚至都已經將這本功法買到手了。
實話，他們也想多喫點兇獸肉然後靠《血源引》增長一下自己的源氣修爲。
但是，兇獸肉太貴了啊！
一階兇獸肉，一斤就要一千文錢，也就是一兩銀子，哪怕一家三口人每喫一斤兇獸肉，一年也要三百多兩銀子！
這麼貴的兇獸肉，泉城有幾家人喫得起啊？
頂多就是偶爾喫一點罷了……
要是想喫，即便是泉城年收入排名前一千的家庭，估計也是賺多少花多少，一年下來就存不下多少錢了。
而假如一年只花二三十兩銀子的話，能買得起戲票來看戲的這些人，他們覺得自家是絕對有實力喫的。
只不過有些可惜的是，泉城好像沒有人偷偷做這個生意，他們都買不到海獸肉……
蘇言看到這些人一臉可惜的表情，心想：‘這部戲前面的宣傳導向都是不錯的，不會在大結局的時候突然做了反向宣傳了吧？’
蘇言思考着，其他饒議論也在繼續着。
就在別人了三五句話的時候，戲臺上光幕裏沉默了一會兒的張子揚開口了。